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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看来,不论是始祖凰还是自己,都失算了。 恐怕连始祖凰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灵力居然能有那么醇厚,而林雪鸮这家伙会不胜酒力。 原本该是一场伤亡巨大的浩劫,却因为双方的这一失算,闹成了个笑话。 于肖肖想了想,还是妥协了。 她抬起林雪鸮的右胳膊放在肩上,搀着他在附近的楼宇废墟间找了个僻静的平台,暂时将他安置在这。 “萧雨……萧雨……”于肖肖将他平躺放下的时候,他还在不断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老子一定会赢过你……老子才是最强的……” 于肖肖有些无奈,扯开林雪鸮紧握自己胳膊的手,“好、好、好……” “你是最强的……” 她敷衍得并不走心,一门心思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林雪鸮真的吞噬了始祖凰,将她的血液和灵力纳为己有,二者交融在一起的话,如果之后萧家成功启动逆转阵法,对林雪鸮会有多大程度的影响? 于肖肖对这个阵法的理解仅浮于表面,但同时她也能断定,如今的萧家不会真的有人能将这个阵法吃透。 这也就意味着阵法启动以后结局无法估量。 那么最稳妥的,就是现在立刻折回去,阻止萧家人启动阵法。 “老子可是最强的邪祟!第一都市传说!你竟然敢甩开老子的手……”林雪鸮的酒疯越来越严重了。 他见于肖肖分明站在自己面前,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心里便没由来的一阵添堵,像个孩子一样撒起泼来。 分明连路都走不稳了,却还是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硬凑上去握住于肖肖的手腕。 可当手重新握上时,他的脑子又断片了。 他刚……想跟她说什么来着…… 林雪鸮尝试着在一团浆糊的脑子里翻找逻辑,只坚持了十秒不到就放弃了。 因为他的脑子里眼下通篇只充斥着一个名字:萧雨、萧雨、萧雨…… 还是萧雨…… “你认不认识萧雨?” 于肖肖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淡淡道,“认识。怎么?” “她算哪根葱!!”林雪鸮突然嗷了一嗓子,嗓门之大,惊飞了落在高楼附近待命的鸟群。 末了,他又抚着于肖肖的手背,笑嘻嘻地柔声说道,“她没你长得好看……” 笑了笑着,眼里又眯了起来,当中浮现出一股名为疑惑的情绪。 他盯着于肖肖的脑袋打量了一会,越看越是疑惑,就干脆上手,捧住于肖肖的脑袋两侧揉了揉。 只揉到一抔软乎乎的头发。 他又凑近了些细看,下颌都快要贴到于肖肖的脑门了。 “你的……猫耳呢……”他看了半天,最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呃……”于肖肖看着林雪鸮胡乱发酒疯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小时候听族里长辈说过的一句话。 那句话是,“一般来说呢,人一旦喝醉了,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发呆迟钝变困,比较省心省事。 而另一种呢,会借着酒劲解开身上的理性枷锁,比平时激烈百倍地抒发自己的情绪和欲望。” “后面这一种当然就会更加麻烦。” “如果只是爱撒娇的话还好说,但如果是具有攻击性的话,这种时候往往就会很危险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这种时候一定不要刺激到他!要尽可能顺着他来!安抚他的情绪。” 想起了曾经长辈们的苦口婆心,于肖肖决定还是听从为好。早些将林雪鸮安抚好了,自己就能早些折回巨树那边。 至于等林雪鸮酒醒这个选择,则是直接pass了,毕竟以始祖凰的体量,这些灵力怕是等上几天都消化不完…… “行,你喝醉了,你说的都对。”萧雨妥协了,“我没有猫耳。” 林雪鸮却仍旧不依不饶,“你怎么会没有猫耳!我原先明明见过的!” 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他垂下脑袋,小声咕哝,“没有猫耳的话,不就和萧雨一样了吗……” 于肖肖弄不懂林雪鸮的逻辑,也不打算和醉酒的人讲逻辑。 她还是适合有话直说,自己来主导话题。 “我就是萧雨啊……”于肖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楼上的风势正巧变大,她将被林雪鸮揉乱的头发重新理了理,抬眼认真地看向林雪鸮。 空气静默了数秒。 “萧雨……”林雪鸮盯着于肖肖的脸,眼神从一开始的朦胧到逐渐有了焦距。 但这所谓的焦距,也跟深度近视了一样,仿佛隔了层磨砂玻璃。 “你是……萧雨……”林雪鸮打了个酒嗝,微微垂下头,松开了抓着于肖肖手腕的手。 掌心里没了依凭,一时竟有些空落落的。但是好在酒精总能麻痹神经,令人轻易就能让人忽略掉平日里无法忽略的不适。 “哈哈,萧雨……”林雪鸮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边笑着,一边将手搭在于肖肖的双肩。 一使力,便将她推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雪鸮抬手捂住眼睛,脚底步伐依然不稳,走起路来也颠颠倒倒,但是从情绪变化来看,他的酒疯似乎是从一个阶段过渡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对哦,杀了萧雨……”他的左手掌心化出棱状冰晶,“我……应该要杀了你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