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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松骂了句脏话:“靠,想什么呢,抽他啊,抽到他不叫为止。” 姜晴笑个不停,不再跟他继续说这个话题。 和姚松吃顿饭的工夫,虽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孟逢川以及解决两人目前的问题,但不可否认让她心情好了不少。吃过饭后两人就分开了,姚松约了朋友打球,直接去了球馆,姜晴和他不同方向,坐地铁回家。 出了地铁站她慢悠悠地往家走,天黑后的风更冷冽了几分,姜晴看了眼时间,想着这个时候孟逢川应该已经起飞了,又看了一眼微信,以往他起飞之前都会和她说一声,这次却没有消息。她不禁想到吵架时他挂着悲痛的眼神,虽然不觉得自己做错或者说错了什么,但还是认为,她应该让他失望了吧。 虽然相处才几个月,但她知道孟逢川是什么样的人,情感告诉她,他既然斩钉截铁地说没骗她,那就是真的没骗她。可理智不赞同,他说的那种话谁听了会相信呢? 她一路想着,忽然看到远处路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就停下了——是孟逢川。 他居然没走,正站在那儿等她,不知道等了多久。虽然只是静静地站着,她却从他身上看出了一抹烦躁。夜色路灯下,他抬起了手,姜晴这才注意到他在抽烟,那是她第一次见他抽烟。 过去她还有些疑惑,像是潜意识里认为,他应该是抽烟的,如今终于看到,内心深处的那种熟悉感冲塌而出,像是曾经经历过这个情景,不免有些悸动。 孟逢川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转头看了过来,接着按灭了指间的烟。姜晴没再逃避,朝他走了过去,语气虽然还有些冷漠,但说的是关心的话:“穿这么少在楼下站着干什么?” 孟逢川说:“还好,没等多久。” 两人一起回家上楼,进了电梯才感觉到些温暖,姜晴问他:“怎么没走?明天不上班?” 孟逢川答:“上,改签到明早。” 姜晴“哦”了一声,没再多说,只是那晚很早就上了床,孟逢川见她准备睡觉,也赶紧收拾收拾进了卧室。 卧室内一片黑暗中,她背对着他躺着,孟逢川主动搂了上去,姜晴没挣开。 他低声开口,再次道歉:“对不起,晴晴。” 她昨夜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演出更耗费精力,白天和他吵那么一架像是用尽了力气,此时不想再跟他深入地聊这个事情。姜晴说:“先睡觉好不好?我暂时不想说,让我自己想一阵子。” 孟逢川尊重她的决定,“嗯”了一声,那晚两人很早就睡了。 姜晴本以为他请了一上午的假,才决定改签到周一一早回上海,没想到她起来上班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看到微信上他五点多发来的消息,告诉她起飞了,她还没到剧院,他已经抵达上海了。 想到他天还没亮就出门,只因为昨天吵架想多陪她一夜,姜晴越发心软,总想跟他说点什么,又开不了口。 分隔两地,两人又都在忙,跨年直到春节假期是剧院戏码安排的一个小高峰,他手头琐事多,姜晴则每周都有演出。接下来的半月里,两人未曾见面,沟通也少。她时常会想他,又迈不过去那道坎儿,僵持不下。 跨年的那天,她有一场戏,结束后姜军本想叫她回家去住,姜晴没答应,还是让姜军送她回了自己的小窝。眼看着快要到零点,她躺在沙发上,可以看到那盆蝴蝶兰,家中到处都是孟逢川存在过的痕迹,她骤然空虚起来,分外想念孟逢川。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写满了时间,显然不常说话,但又一日都没断过,像是都在压制着殷切的情感。 她听着电视上跨年晚会的倒计时声,给孟逢川发送过去:“新年快乐。” 接着便盯着聊天框,她认为这种跨年的时刻,如果是真心相爱的人一定会想着彼此,如果他在想她,一定会立刻回复过来。姜晴又打了句“我想你了”,打算他回复后就发送过去。 可他迟迟没回,直到凌晨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又醒来回到床上睡,也没等来他的回复,只记得整夜睡得都不安稳,冥冥之中有些伤心,又担心。 孟逢川没时间回,他忙了一整天,天黑了还在剧院,丝毫没感受到跨年的愉悦和轻松。雪上加霜的是傅西棠的电话,彼时她还算冷静,克制着哀伤。 “逢川,剧院的节目盯完了吗?” “这边刚结束,傅老师怎么了?”他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 傅西棠说:“那你来一趟吧,看样子是不行了。” 他电话没挂,立马下楼开车:“前阵子我去看她不是状态还挺好的?怎么突然不行了。” 傅西棠说:“反反复复的,成天靠机器吊着条命,我看她都觉得遭罪,还不如让她好好地走了。” 他听到傅西棠像是在哭,接着黄秋意接过了电话:“逢川?你现在在往机场去?” “老师,我现在就去机场,您跟傅老师说一声,一定要坚持住,我去见他。” 赶去机场的路上,包括在空中航行的途中,孟逢川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无力感,这种感觉过去他经历很多,本以为今生不会再承受了。当年的那些人和事,都随着近百年的岁月消散在河流中了,而傅春莺之于他的意义,就是最后一个连结的纽带,如今也要彻底断了。 傅西棠回到病房,坐在床边跟傅春莺说:“妈,我给逢川打过电话了,他在路上,您再坚持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就能看到他了,您想看他一眼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