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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间的热气让整个卧室的室内温度都上升了些许,陆墒后背一下子就出了汗,他惊慌失措地倒退一步退出了房门。 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 只要想着这些热气曾环绕池殷又降临在他身上,他就受不了。 陆墒当即就想转身去洗了个冷水,但这时水流的声音忽然停止。 “……” 他不能走。 如果祖宗看他不守时到房间,他今晚一定会被锁在门外的。 池殷出浴室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陆墒。 天人交战,半退不退,纠结到死。 她勾起好看的唇角,倚着浴室门轻笑了一声。 陆墒立刻抬头。 没有一刻让陆墒如此明白他沦陷在池殷这两个字里。 卧室刻意调低的灯光下,女子长腿错位而立,长发虽不再滴水,但还是湿漉漉地垂在浴袍上,他似乎可以看清池殷睫毛上的雾气。 “你看两分钟了。”池殷如墨的眼睛落在他慌张起来的瞳里,掠过一丝笑意。 陆墒的脸上失措、茫然、纠结交替。 他侧了侧眸,轻声道:“因为好看。” 池殷用手抵着唇低笑:“我允许你近些看。” 陆墒喉结动了动,他脱掉鞋子光脚走了进去,在池殷两米外停了下来。他飞快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现状,还好还好。 幸好今天穿了最厚的一套睡衣来。 两人一时沉默。 陆墒视线扫过这间屋子的所有,池殷一直不说话,他还是按耐不住看她的欲望,把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头发还是湿的。 他低声问:“吹、吹头发吗?” “嗯。”池殷走到梳妆镜前坐下,陆墒拿起一旁的吹风筒。 他开了不高不低的档慢慢吹着,池殷头发很长,但发质非常好,就算是发尖也毫不毛躁。陆墒的手指穿梭在发丝间。 他想起池殷总爱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像摸小狗一样摸他脑袋。 他今天终于! 嗯…… 摸摸高贵的公主老婆。 …也不知道陆逢君有没有给公主老婆吹过头发。 那时候没有吹风机他要怎么吹? 是不是用身子捂热?? 陆墒:“……” 不能再想,再想就气死了。 等吹完后,陆墒忍着醋意,双手揉热护发精油涂在池殷发尾。池殷透过镜子看他:“还挺厉害?” “…还好。” 陆墒与镜子里的池殷对视几秒,红着耳尖低下头。 “刚刚在想什么?” 陆墒:“嗯?” 几个呼吸后,他才反应他被池殷提问了。他哪里敢说他在吃陆逢君的飞醋,他飞快转动聪明的小脑袋瓜,说了一个他今天上午有些好奇的事情。 “我刚刚想你为什么跟凤帝说撤了…沈清时的国师位子。凤池当时是六国最强的国家,好多现代人都震惊的技术,尤其是水利、法律等,好像都是国师提出来的。” 池殷点头:“的确,可以说没有国师就没有短时间内强大起来的凤池。” “那为什么?”陆墒是真的有些困惑。 “过刚则折。”池殷垂眸,“既然凤池无法做到以一敌五,就不需要太强大成为众矢之的。” “这样…”陆墒低低地应和。 他舔了下唇角,说出一直担心的问题:“那…沈清时如果恢复记忆会对你做些什么吗?” 荆迟今天说的那些话真的让他很担心。 沈清时在另种意义上的确算池殷父妃和女帝的恩人。 他担心沈清时会挟恩图报。 最担心他会跟他抢老婆。 池殷听出了陆墒的意思。她用梳子梳过长发,缓缓道: “他教过我。” “就算恢复记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做不出当第三者的事情。” 陆墒:“……” 老婆虽然不待见沈清时,但好像有些信任他的样子? 还做不出第三者?? 他怎么觉得沈清时特别想做第三者!! 陆墒抿了下唇。 又抿了下唇。 沈清时做不出第三者。 第三者。 …第三者?! 陆墒眼睛一亮。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祖宗是把他和她划在一个区间里了吗? 他们是两人世界,沈清时是第三者?? 陆墒当即有些呼吸不畅,他想出去跑个三千米再回来抱着老婆睡觉。 救命。 池殷到底什么意思。 能不能告诉他?? 池殷慢条斯理打量着陆墒时而兴奋时而困惑时而纠结的眼神,缓缓站起身。 她把手伸向陆墒的衣领。 陆墒下意识偏头,可耳尖还是被人咬了一口。 一圈整齐的牙印呈现在上面,让他耳尖充血似的红。 陆墒吞咽一口唾沫,迅速打量了一下睡裤情况。 匆匆低头:“你怎么又——” 一边说着他一边离池殷远了些。 “我愿意。”池殷伸手把他拉了回来,刚洗完澡的声音带着迷死人的喑哑性感。 陆墒捂着被咬了一口的耳尖,无论是脖子上圈进的胳膊,还是池殷的声音,都让他失去判断力。 “你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