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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那么多宠爱。”阚枳像是幼鸟般依偎上去,紧紧贴着母亲,道:“我只要您和爹爹的爱就够了。” “你这孩子,多大了还跟个幼童一般。” 李氏挂了下阚枳的鼻梁,语调宠溺不已。 母女俩又说了很久体己的话,李氏还叫人传了餐,让阚枳吃了些东西。 用完餐后,阚枳便打算出发去宫里。 阚戴泽现在不仅是丞相,同时还兼任帝师,每日各种事务十分繁忙,李氏也没办法递话去宫里叫他现在回来。 正好阚枳寻思着再去宫里一趟,拿些食谱回去以后给李蓝看看,现在剩的时间应该刚刚足够她跑这么一趟。 阚枳临走前,李氏给她叮嘱:“之之,宫里人多眼杂,千万不要随便显露身形。” “放心吧娘,我就去看看爹爹给他打个招呼。” 在李氏依依不舍的眼神中,阚枳的身体缓缓消失在空中。 “我走啦,娘亲。” “好。” …… 这一次去宫里拿食谱,对阚枳来说已经时熟门熟路的事情。 因为很快就找到地方,这次她精挑细选了几本记下。同时,她不忘确认上次被自己“带到”现代的食谱,还在不在这里。 按照往常经验,上次李氏给她的蹙金绣绣布已经不在,因此食谱也多半没了。 不过大眼一扫,她竟然在架子上看到了上次被自己拿走的食谱。 但这两本谱子与记忆中的字迹不太一样,阚枳估摸着,应该是发现东西不见后,有人补上了新的。 宫里不同于阚府,有个风吹草动都很容易被上纲上线,阚枳害怕自己的举动连累到其他人,她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一个好法子。 原先她小厨房的赵厨子如今回了尚食局,还有着不低的地位。 阚枳过去兴致来了便会亲自手写菜单,厨子只用跟着菜单做即可。因此,他应当十分熟悉自己的字迹。 阚枳手写了一个纸条,内容大意是:本宫在天上十分想念你做的菜,奈何你我阴阳两隔,我也不好带你过去,所以拿两本菜谱叫这边的御厨给我做做看,希望你帮忙掩饰,别添麻烦。写到最后,她不忘威胁一句:若是泄露天机,我就带你过去陪我。 阚枳在纸条后面画了个她过去专有的小人头,这是她的标志,代表她那天心情不错,饭后甜点来点简单的就行。 接着,阚枳在尚食局转悠了一会儿,就看见了很久不见的赵厨子。 她飘到他身边,将纸条趁他不备塞进他的后颈里衣。 果不其然,他感觉背后有点不适,扎扎的感觉。就回房去换衣服,然后顺理成章的看到了这张纸条。 刚才没谁近他的身,身上衣服也是他才换没多久的,加上阚枳特有的字迹与符号,赵厨子第一反应就是跪下对着空气磕了三个响头。 他吓得两股战战,嘴里念念有词道:“奴才问皇后娘娘安,您在那边过的可还好?请您千万放心,奴才会好好办事……奴才这边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养活,您让那边的同僚好好学习,定会做出您满意的菜……” 他说着说着,几乎要哭了出来:“您可千万别带我过去啊……” 见状,阚枳有些于心不忍,又觉得有些搞笑。 她轻咳一声,开嗓道:“我……本宫知道了,你别害怕,本宫轻易不带人走。不过你千万记得,不要和别人提起见过本宫,否则——” “是是是,奴才明白!”赵厨子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彻底打消。他狂磕着头,眼睛抬都不敢抬一下。 “行了,别磕了。”阚枳乜他一眼:“本宫走了,你办事去吧。”说罢,她转身离开。 这边的事情既然已经办妥,阚枳便加快速度去了议事厅、养心殿以及金銮殿,但这些地方都没有阚戴泽的身影。 她想了想,然后向皇帝寝宫飘去。 谢容时以前偶尔会把工作带回去做,说不定这个谢鹤寅也有这种习惯。 谢鹤寅的寝宫不在谢容时住的地方,而是在旁边的偏殿。 阚枳飘了进去,探头探脑观察一番,只见里面只有谢鹤寅一人,再无其他人影。 难道父亲今日结束的早,已经回家去了?又或者他在宫外同人应酬? 如果这样的话,她今天注定要跑空了,现在回去阚府已经来不及。 寝宫里,年幼的谢鹤寅坐在那里批着奏折,小小年纪已经初具一国之君的风采与气度。阚枳看着他,微微首肯,心道过段时间她也许可以给谢容时讲讲她能回来的事。 谢容时虽然已经安排好一切,但他心里肯定十分挂念这边的情况。 他不是最挂心的肯定不是权力不是幼帝,而是百姓是否依然如同他走时,一样安居乐业? 既然时间已经来不及,阚枳便上前查看谢鹤寅的工作状况。 她像个老师一样背着手,在学生身后踱步,时不时点评一下他的作业。 只不过,谢鹤寅对这一切都没有察觉。 谢鹤寅大概批了十个折子,突然,门口的太监报有人求见。 来人是新任刑部侍郎,他年纪轻轻,神采飞扬,看得出也是个天之骄子。 “陛下,您要查的事情臣已经查清楚了。” 谢鹤寅放下手中的笔,与这位年轻侍郎探讨起了其他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