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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肯说,那臣妾便猜一猜,是否与三meimei有关?崔沁音跟着入了内室,厉声逼问道: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能与陛下摊开了说?除非三meimei。夫君莫不是动过三meimei? 庆王仍不答话,他解了身上大氅,随意搭在椅背,又伸手去给自己倒茶,可那执壶的手,却明显在微颤。 猜想几近确凿,崔沁音脑子嗡嗡作响,直气至倒逼出泪来:王爷就这样放不下三meimei么?她明显对王爷并无半分男女之情,就算不与陛下重归旧好,也轮不到王爷近身!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三meimei对王爷亦有感情,可你二人先前是同父兄妹,若有那等事,便是乱了人伦纲常,要生受天下人指戳!王爷可有想过,届时臣妾与孩子们又该如何自处?! 内室熏笼中的余炭也已燃得所剩无几,因着这通对话,夫妻二人间的气氛,亦是冰冷至极。 正是僵持之际,倏然间,二人听得外头有声音传入。 庭院四寂,那道声音极为清晰,是采芳惊讶地唤了句:表姑娘? 79. 新岁 陛下从前没对你好过? 【第七十九章】 ------------ 内室中, 庆王与崔沁音被这声唤给攫住心神,二人俱是心神一震,前后脚行了出去。 柔姐儿?于外廊的步阶处, 庆王唤住正欲出居院门的曲檀柔。 自院外行来的采芳亦是惊疑不定:果然是表姑娘, 表姑娘怎在此? 曲檀柔面上僵了僵,嘴角浮起丝硬笑来:适才听说哥儿姐儿养的那只猫走丢了, 我便出来帮着寻上一寻。 采芳越发狐疑:那猫好好关在猫舍呢, 这大冬天的,笼子都不曾开,怎会走丢? 曲檀柔心下慌乱,尤其在对上崔沁音微妙的目光时,她一颗心险些跳出嗓子眼。 避开视线, 曲檀柔眸光闪烁:玉枝生病回乡下将养, 府里管家拔给我的那个名唤思儿的丫鬟啊,脑子很有些不灵光, 一准是她听岔了。我知晓哥儿姐儿稀罕那猫, 这也是一时心急,也没问清楚,便跑出来满府寻。 崔沁音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是么?还就这么巧, 寻到这院子里头来了。 曲檀柔心口一窒, 面上更是红白交错。 正当她拢着大氅,心思翻转万千, 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回的时候,却听得庆王出声道:柔姐儿既是身子不好,便该呆在院子里头多歇息,这大冷的天,还是莫要到处走了。 谢兄长关心, 我这便回了。 曲檀柔如蒙大赦,步履匆匆地离开。 崔沁音嘴角掀了个嘲讽的弧度,将目光从曲檀柔张惶的背影上收回:臣妾也乏了,方才说的话,还望王爷三思。她对庆王欠了下身:臣妾告退。 回居院的路上,采芳忧心地问:王爷与王妃方才说的话,表姑娘定是听见了的,奴婢去时,她明显已经鬼鬼祟祟在外头贴耳许久。 崔沁音笑了笑:王爷都不怕被她听去,我怕个甚? 采芳复又小声与她讨论:魏郎君被烧死,表姑娘说是玉枝失手打翻烛台,这也、也太不可信了罢?还有王爷那般护着表姑娘,表姑娘连曲府都不回,直接便搬进了咱们王府里头她总不会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罢? 崔沁音委实疲了,她摇摇头:不知,随他们去罢。 --- 是夜,曲檀柔躺在榻上,久久难以成眠。 她放火烧死魏言安后,那傅老太爷还亲自来庆王府,要求兄长将她交出去。若非兄长全力相护,她定然逃不过傅氏之手。 可她到底不是兄长嫡亲的meimei,兄长又能护她多久呢? 将来兄长大事得成,这庆王府中所有人便都要搬入宫中,她一个寡妇身份的女子,又该怎么办呢?尤其,表姐明显已极为不喜她了,届时她该如何自处? 烦躁地翻了个身,蓦然间,曲檀柔想起曲锦萱来。 那小贱人不过是个卑劣庶女,她何德何能,竟能得这么多人喜爱,且现下过得比自己还安稳? 咬牙切齿好一阵后,曲檀柔脑中猛地闪动了下。 若兄长荣登九五,那表嫂,不就是皇后了么?可是、可是那皇后之位本该是她的,不过她阴差阳错弄丢一阵罢了。 之前,险些将那凤座丢到曲锦萱身上,这回,又险些被表姐给捡拾了去,试问她如何能甘心? 曲檀柔目光渐深。 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能喜欢上那曲锦萱,自然,也便能喜欢上她。 她还是有机会的,这回,定要抓住了。 --- 雪籽飘扬,新岁已启。 才大年初三,热闹喜庆的氛围还很是浓郁,只这天气着实是冷,是以那大街之上也并无多少人往来。 城西铺中,曲锦萱与乐阳前后上了二楼。 因繁清阁原定是大年初八开张,二人便于今日,来这铺中做最后一番查视。 正看着几排货架装陈时,乐阳随口提起道:听说南涉突然增兵猛攻,以致陛下才行至半途,便拔了部分兵队前去支援。南涉狼子野心,这是要拼尽一国之力据占咱们边城啊 闻言,摆瓶丈着那货架宽度的曲锦萱分了神,手中缓了下来。 乐阳侧头看她,半真半假的打趣道:是否陛下回来后,便要接你入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