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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头万绪、千丝万缕,千回百转、千言万语。 好家伙,千千万万,她是在这算账呢? 沈兰有点头大,哀己不幸地摇头,没想到打小语文作文不及格的自己,有一天,也能写出酸诗来。 她朝已经烤好的泡芙中挤上奶油,便连同酸辣土豆丝,一起端了出去。 * “吃饭啦!” 小蕙本来正托腮观望,看见沈兰,赶忙迎过去,接过来。 却见白至秦和萧宁二人坐在饭桌前,面色些许凝重,桌上摆着一张黑字白纸,不知作什么用。对沈兰视而不见。 裴昭不知去了哪儿。 沈兰把菜放下,凑过头去看。 白至秦感受到沈兰气息,如隔三秋,喜道:“兰姐来得正好,快来为我作证!” 萧宁也笑得十分真切,“兰姐,你快来做主!” 我不过消失了这么一会,又是做主,又是作证——证婚人? 沈兰好笑地拿起那张白纸,入目便是醒目的两个大字“契约”。 …… 再往下看下去,上面却有许多衣服与街上众人中拥蹙着一位俏佳人的画面—— 实话说,一眼便看出画者对此道,乃是一窍不通,鬼画符似的,说是甲骨文也不为过。 沈兰默默辨认许久,才敢确信,这场景便是她所想。 “洗衣裳?”沈兰看向白至秦,困惑道。后者满意地点头。 “当街叫宝,才执……出血……?”沈兰看向萧宁,后者则在恨铁不成钢地捶足顿胸。 白至秦先是一愣,笑得直不起腰来。小蕙只是看着沈兰,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奇。 果然,沈兰这个魔鬼。 萧宁一脸菜色道:“兰姐!你能否正经些?” “阿宁,兰姐实在应当好好反思自己,到底是何处给你留下了我不正经的印象。” 接着,研究了一下纸上的字,诚实地承认,“不好意思。” 她反应快,把“我不大认识你们这的字”直接咽回肚子里,“我不大认识字。” 底部还装模作样地签上了二人的名字,甚至还有画押处。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番开拓眼界,沈兰简直给这俩二货笑惨了。 “……” 萧宁怎么会信,直道沈兰心偏到爪哇去了。沈兰才不理会萧宁念经似的碎碎念,用眼神询问小蕙发生了什么。 怎么只这么一会,二哈就跟边牧打起来了呢? 说来也奇怪,边牧刚来时十分温和聪明,好歹一切尚属正常。 哦,二哈这种将“二”贯彻到底的大无畏精神还能传染。 小蕙嘟嘴,过来沈兰身边,讪笑道:“小姐你有所不知,这二人,幼稚得要死……” 原来,小蕙和萧宁后沈兰回来,当时赵阳还没走,正拉着沈兰说话。 小蕙看见白至秦情绪低沉,便关心地问事情如何了,是否没谈妥。 知道没事后,看见白至秦仍旧兴致缺缺,便问为何不开心。 这本就是话赶话,在旁边的萧宁却也不乐意起来,便跟白至秦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嘴来。 可怜少爷一无所知,每日还要承受这样的出处不明的“针对”。 他虽出身好,本人也染上诸如娇生惯养、好吃懒做的许多恶习,但很神奇的一点是,他很少自视甚高,也从没对别人颐指气使过。 面对朋友的“挑衅”,大多都是一笑了之。单他对沈兰的态度,就可以瞧得出,有些不中看也不中听的话,他不仅真能听进去,还能自我反思。 可是萧宁这货,着实是过份得紧。白至秦自问对他仁至义尽,可这货不仅不识相知趣,还总是无风起浪,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的底线。 孰不可忍,是也不可忍。 爆发吧,小宇宙! 二人坐下来,友好地商议了一阵子。白至秦于武学一道,与萧宁于算账一途,可谓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上谁。 于是,运用了猜拳、抓阄等多种方式,始终未能得出皆大欢喜的结果。 经过激烈的角逐,最终决定采用实在看不下去的旁观者小蕙,随口所说的“答题”这一方式,来决定正道的光,究竟落在哪一方。 便选定小蕙做裁判,两人各自写好三道题目,判断对错。答对多者,获胜。 若是少爷赢,便由萧宁替他洗上一个月的衣服;若是萧宁赢,便让白至秦体验一把男扮女装的滋味,去大街上替他干一天活。 他美其名曰‘当街叫卖,才艺出众。’ 两人眼中燃烧着“势在必得”的火苗,可惜店中人多,怕沈兰神出鬼没,抓住他们耍滑,只好先去做活。 待到午后,客人走尽后,方才重聚,重燃激情。 沈兰听了,乐不可支,便问结果如何。 小蕙也笑,说二人前两道,皆答错,胜负,便在最后一局。时间有限,还未开始。 “那方才你二人却要我做什么主?” 萧宁抢答:“少爷先让,我自然不甘落后,紧随其后。” 白至秦委屈道:“阿宁这厮,实在可恨得紧。我自然是要让兰姐见证我得胜的时刻。” “呵,”萧宁满眼鄙视,“乾坤未定,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那这样,咱们先吃饭,”沈兰不容置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