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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皇后果然一惊,睿文帝好笑道:“太子妃瞧着倒有些紧张,可眼下事情既然已经传出去了,若是不验身,难道太子和你就不会招人非议了吗?倒不如弄个清楚,此事便过去了。” 那验身是什么?就是解了裤子,令嬷嬷拿专门的器具检验,人就跟个没灵智的动物似的,被肆意摆弄,沈望舒想想那个场景就觉着冷汗淋漓,无比反胃。 她想也没想就道:“我本就清白,为何要受此等羞辱?!皇上皇后为何偏听怀绿一人所言,她光是信口雌黄,可有凭证?!” 睿文帝和齐皇后都是想着,有没有凭证的,一验便知,但沈望舒说的却是,想要验她,必须得有凭证。 睿文帝无奈摇头:“太子妃这样,朕可帮不了你了。” 他看了眼齐皇后,齐皇后脸色猛地一沉:“我这个皇后的话,你是不听了?”她也懒得再和太子妃做口舌之争,抬手唤人进来,冷冷道:“把太子妃送到戚风堂冷静一时,什么时候她肯验身了,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戚风堂...齐皇后上辈子关押她的地方... 沈望舒脸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外面宫人得了齐皇后的吩咐,猛地涌入,芳姑姑自不会让旁人上着她,忙上前回护。 齐皇后面色越冷,眼看着就要发作,忽听殿外道:“陛下,刑部狄尚书求见!” 睿文帝愣了下,他虽然把朝政撒了手,不过真有尚书找上来,他也不能直说让太子管,便先示意内侍带着沈望舒退至一边,才道:“让狄尚书进来。” 狄尚书进来先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到沈望舒身上,笑道:“原来陛下已经知道那桩事,准备褒奖太子妃了,倒是老臣多嘴了。” 睿文帝奇道:“什么事?” 狄尚书也怔:“您不知道?”他笑道:“楚妙言的案子已经审的差不多了,我们才查出来,原来那把堪称神兵的射虎弩竟是太子妃所制!只不过楚妙言当初在梁州的时候仗势欺人,强夺了太子妃的成品!楚妙言当初销毁了证据,他之前又负责制作一批军械,暂时动他不得,太子妃深明大义,便没有在之前发作。” 他喜气洋洋地道:“近来我们特地细查,太子妃这才得以正名,而且太子妃不光会制射虎弩,曾经还制了不少利民的器具,委实惊才绝艳!” 要知道太子妃制作射虎弩的年纪才十四五岁,这样一个天纵之才,居然是太子的正妻,真是天作之合,大喜啊! 难怪太子死活要娶一个四品官女儿呢,这是先下手为强,先把这样的能人变成自家人了! 狄尚书拱手道:“陛下皇后得此佳媳,太子殿下得此佳妇,臣先在此道喜了!” 这转折真是神来之笔! 睿文帝和齐皇后都懵了,齐张大嘴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夫妻相。 沈望舒抓紧机会:“狄尚书说得对,陛下和皇后把我唤来,就是为了给我封赏的!“ 狄尚书笑着道贺,又呈上了折子,跟睿文帝详细汇报了一番,这才欠身告退。 沈望舒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齐皇后和睿文帝,又看了眼瘫在地上的怀绿,行了一礼,吊吊滴道:“陛下皇后,方才狄尚书已经知道你们要给我封赏的事了,很快满朝都会知道此事,咱们自家的家丑再闹下去,不就是丢人现眼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睿文帝神色变幻,强撑着笑了下:“太子妃说的也在理,不过...” 齐皇后这时候倒是难得和他有了默契,冷声道:“一码归一码,太子妃能制军械这是好事,不过子嗣更是国祚,太子妃还需交代清楚,怀绿所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望舒见她还纠缠不休,皱了下秀眉,正要说话,就听殿外一道略显冷淡的嗓音:“怀绿所言什么?” 齐皇后抬头一望,就见裴在野跨进了正殿。 他显然是赶路来的,后背都被汗湿透了,他走进来之后,目光便落到怀绿身上,他像是在看一具尸体,唇角微挑:“怀绿有什么想说的?不妨同我说说。” 怀绿身子哆嗦,颤声道:“太子和太子妃未曾圆房...”她怕极了,不管不顾地四处拖人下水:“怀袖,怀袖跟我同为伺候太子妃的婢女,她也看见了,求陛下和娘娘传怀袖来问话!” 裴在野竟直接应了怀绿的要求:“好吧。”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拍了拍手,内侍便带着怀袖入内,怀绿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扯住她衣袍下摆,落泪道:“怀袖,你瞧见了吧!太子和太子妃并未圆房的!” 本来今儿好好地给太后请个安,她们就能平安快活地出宫了,偏怀绿非要出事,现在还要把她也拉进这摊浑水里,她心下怒极。 她一把拂开怀绿的手,直挺挺跪下:“还望皇上娘娘明鉴,婢谨守本分,从未留意过太子和太子妃床帷之事!倒是怀绿,她一直未能得太子殿下青眼,自太子大婚之后,便和太子妃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她便对太子妃心生嫉恨!” 她嘴上说着从未留意,其实把该说的都说了。 怀绿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裴在野先令人把她拖下去,目光这才转向睿文帝和齐皇后:“父皇母后应当都听清楚了,想必日后不会再因为捕风捉影的动静,来怀疑我的太子妃?” 睿文帝和齐皇后没想到裴在野这脾气直接发作到他们身上了,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