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深渊来 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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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从不造假?”李瓒皮笑rou不笑,斜睨着赵颜里:“你主观臆测编写出来的稿子可不少。” 赵颜里:“那是合理推测。” 李瓒嗤笑,懒得争辩,展示邀请函,顺利带着赵颜里进去。 一进场就对赵颜里说‘你自便’,然后绕到角落里观察宾客,身边忽然就出现一个端着碟子吃蛋糕的江蘅:“看出什么?” “艹!”李瓒吓一跳:“你有病?” “相思病。”江蘅塞给他一根叉子,比了个小爱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俩三小时没见面了。” “正经点。”李瓒接过叉子,叉了一块蛋糕吃,芝士味的。 “向阳集团和长宏地产联手拿到工程,庾红樱全程黑脸,阳谋威胁霍文鹰和赵希让她加入队伍一起玩。霍文鹰阴阳怪气讲起鬼故事,赵希被吓到了,期间程北离开过一段时间,和某个服务生对过话。在此之前,程北、霍文鹰分别和他们身边一个女服务生对过眼神。” 江蘅想起了什么,眼神颇玩味。 “女服务生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 “说来听听。” “你怎么不吃醋?” 李瓒态度冷漠。 “……”江蘅摸了摸鼻子,笑着说:“她的味道和程北身上的味道很像。” 李瓒这回扭头:“你怎么知道程北身上的味道?” 江蘅咽下蛋糕,眨了下眼睛说:“路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身上的香水有罂su的成分,金新月、金三角一些出卖rou体的男女会普遍使用这种香水,只是比程北和女服务生身上的香水粗糙。” “你意思是,他们是一伙的。” “如果杀向昌荣、林成涛和袭击庾红樱是两拨人的猜测没错,那么另一拨人的身份可以确定了。” “程北……”李瓒琢磨这两个字:“青山福利院第72号,程凯蒂的朋友。” 第156章 “也叫程北?这么巧。”李瓒放回塑料叉子,抽湿纸巾擦擦手:“你接触他们的时候就留意到了?” 江蘅整理袖口说:“就我所知,港城那边成气候的暗娼一般有鸡头带领,会发展出上下家、大小线的关系,夜总会、发廊、洗浴中心等场所背靠h帮,黑白两道吃得开,屡禁不止,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无固定场所,由鸡头牵桥搭线的暗娼,也需要交付少数保护费给他们平时聚头的地区的h帮。” “换句话来说,圣玛利亚女子教堂明面是收留失足少女,实际是一个强迫女人卖yin场所这件事,消息最灵通的h帮不可能不知道,更有可能是h帮也参与其中。即使不是直接插手,也会要求分杯羹。” 李瓒:“我记得你说过霍文鹰的父亲曾经混过14k,还是坐镇堂口双花红棍的大佬级别。可是,不是早就金盆洗手了?” 江蘅:“在港城搞房地产,没点背景搞得起来?” 李瓒:“关系千丝万缕,刚好还有霍文鹰、程北两人去孤儿院捐赠凯蒂公仔,又刚好着意青山工程,本来也想不到那么多,毕竟有意青山工程,前去探查地形,向福利院捐赠物资既是顺手而为,也是做给上面人看,举止的确合情合理,可惜。” 江蘅补充他未竟之语:“可惜霍文鹰带着身边的人恰好姓程、恰好叫程北,样貌、气质、体态,太像某一类被调教过的人。” 李瓒:“我以为今晚会是楼吉的舞台,没成想他会是那只坐观虎斗的黄雀。”就是不知道他在其中做了多少推波助澜的事,目的又是什么。 江蘅:“你很了解楼吉?挺确信他今晚会来哦。” 怪里怪气。李瓒瞟了眼江蘅,挑起左眉:“中午看见赵颜里在酒店楼下徘徊,她不着急,到了下午反而急着混进来,一猜就知道楼吉通风报信,不是今晚有大新闻,她会拼命往里钻?” 江蘅心满意足:“支援都够?” 李瓒竖起大拇指:“都是这个。” 话音一落,突变骤生,门窗紧闭,晚宴会厅成为一个瓮,里面宾客全在瞬间成为人质,十几名歹徒褪去伪装站在舞台中央,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人群聚集的地方。 “我们要向某些人讨一笔血债。” “我们需要一个记者、一群媒体,我们需要一个发声渠道。” 偌大会厅回响着广播外放的要求,所有宾客面如土色,听从命令分队站好,场内似乎有人认出舞台某些面孔,被单独分开时骤然发难,距离门口四五米的位置被击毙。 “不听话的下场就是永远闭嘴,明白吗?” 女客们捂紧嘴巴,眼冒泪花,男客抱头蹲好,竟有胆小的男人吓出一泡黄汤,晕死过去。 枪支警告只会令人们忌惮,见了血、死了人,人们才会真正能恐惧,进而听话,会厅内的纪律一瞬严明如军纪,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很快分出两拨人,分立于左右。 李瓒和江蘅抱头蹲在在左边的人群里,偏头看右边的人群,有人流露出心虚恐惧的表情,有人恐惧和茫然交错,不解为什么区分成两拨人,揣测自己是否会葬身今晚,也有人瑟瑟发抖,脑袋空白。 庾红樱、霍文鹰等人就在右侧圈子里,连赵希也被分在右侧圈。 赵希欲哭无泪,发现身边的人非富即贵,立刻福至心灵猜想这帮歹徒的目的是绑架,顿时心安不少,为钱才好啊,只要不撕票,给多少钱都行。 当然只有赵希最天真,庾红樱心跳飞快,慌得肾痉挛,‘讨笔血债’这几个字,她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是求财,动静不必闹如此大,偏要众目睽睽,还要寻找媒体,露出清晰真容,摆明没想脱罪,摆明他们就是来寻仇的。 视死如归的人最可怕,他们会咬死仇人不松口,不惧同归于尽,任何威逼利诱都无效。 做过不少亏心事的庾红樱开始害怕,静悄悄寻找求生路线,没发现身边的霍文鹰和程北过于镇定。 这时舞台的投屏亮起,是酒楼的平面结构图。 结构图布满密集的红点,红点不停闪烁,预示着不祥。 中间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司仪的礼服,头发一丝不苟,气质端庄、相貌明艳,向来是国人欣赏的大方美丽。 女人说:“这层楼的信号被切断,但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手段能恢复信号、连通外界。没关系,我们既然出现在这里,就已经知道后果。” “该死的人,不会被放过。无辜的人,我们不会错杀。谁无辜、谁有罪,我认为大家心知肚明。” 人群面面相觑,半晌后,有人默默将目光投向右侧。 “不要妄想反抗,因为你们面前不只有枪,还有密密麻麻的炸弹。” 女人话音一落,她身后的红点似响应般发出催命般的嘀嘀声,霎时将紧张的氛围推向巅峰。 “请配合我们两个小时。” 江蘅腿长,蹲得歪歪扭扭,十分不舒服,在李瓒耳边问:“你带来的支援现在开始拆,两小时能拆完吗?” 李瓒皱眉:“半小时前就安排人在外面排查是否安装烈性炸药,没想到漏了这么多。” 支援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武警头头,但不是拆弹专家,估计没料到安装整栋酒店,还都装在极其隐蔽的位置,可以看出歹徒很久前开始渗透酒店,就为了今天这一幕成功上演。 “酒店对面大楼有狙击手安排好了,现在应该报警,很快就能调动更多支援,不过得把酒店有炸弹的消息传递出去。”李瓒深觉棘手:“问题是屏蔽的信号该怎么恢复?” 要是王铛铛在就好了。 “不需要我们动手。” “说。” “他们要发声渠道。” 既然要发声渠道就说明他们希望向外界传达什么信息,报仇也好、追求真相也好,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传递消息的机会。 李瓒和江蘅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默契。 江蘅蓦地起身,枪口迅速对准他的面门。 江蘅举起双手说:“我蹲麻了。” 他轮廓较深,眼睛颜色灰绿,容易被误认为长得像亚洲人的外国友人,而外国人不会亚洲蹲几乎是公认的,便没受到怀疑,只示意他靠墙站边,警告别耍花样。 江蘅靠着一根柱子,鹤立鸡群,颇为醒目,穿过人群对视霍文鹰便笑了笑,后者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赵颜里藏在人群中央大气不敢喘,脑袋空白一阵后,缓缓清醒,恢复思考,可手心黏黏的冷汗和发软的腿脚让她无法保持镇静。 她为今晚轰动的大新闻而来,事情发展确如她所料是绝对轰动的大新闻,可她没想到会成为人质。 楼吉玩这么大的吗? 枪、炸弹,如果是影视剧,她会直呼刺激,可这是现实,一不小心真会没命的现实! 直到面对面真枪和穷凶极恶的凶徒,赵颜里才发现她没那么勇敢,她恐惧得手脚发软,满脑子都是惨死的向昌荣全家和林成涛,疑心是否今晚命绝于此。 就在她胡思乱想、江蘅吸引凶徒注意力之际,李瓒潜到她身后,蓦地拽住赵颜里的手腕。 “啊!” 赵颜里吓得惊叫一声,立时吸引凶徒注意,还未等她借口腿麻就被推出人群,还听到李瓒熟悉的声音说:“她是粤江市知名记者!” 赵颜里几乎目眦尽裂地瞪着李瓒,嘴唇哆嗦着,在凶徒问话时,说不出任何否认的话语。 台上有人走下来,站定在赵颜里面前,仔细打量几秒就对上面的人说:“她是粤江市民生栏目的记者,向昌荣和林成涛的命案都是她第一时间追踪和发布。” “带上来。” 那人手中的枪指着赵颜里:“跟我们走。” 赵颜里走不动,几乎是被拖着走,半道突然指向人群里的李瓒说:“他是我的助手!如果你们希望我帮你们报道冤屈的话,就把他带过来!我需要他帮忙!” 凶徒只思量两三秒,就同意带着李瓒一起过来。 李瓒毫无反抗地起身,跟在赵颜里身边,十几名凶徒分散开,看着人群,其中四人留在舞台中央,拉开左侧的幕布露出摄像机等拍摄机器。 凶徒收走所有人身上的手机,恢复被屏蔽的信号。 女人来到李瓒和赵颜里面前说:“我们会开直播,你是专业记者,我记得你有一个vx专栏、还能直接编辑民生频道的围脖号,就用你的号登陆。” 赵颜里紧张地吞咽口水,勉强笑着点头:“没、没问题。” 女人又说:“至于你,李队,希望你像追查海港走私、公海人口买卖一样,不求您嫉恶如仇,至少做到恪尽职守。” 李瓒:“说吧,要我怎么配合?” 女人一笑:“李队识时务,就请您站在赵记身边以警察的身份帮我们传递我们的需求,切忌耍小心眼,否则我不介意带上这里所有人陪葬。” 李瓒:“无辜之人不错杀,你才说出的话忘了吗?” 女人:“我也说过听话、配合,只要满足我的前提,我就不会对无辜民众下手。好了,或许我愿意敞开心扉陪您聊天,但不是现在。就算不为那些人,也为了你的朋友,请配合我们。” 李瓒:“你认识我,也很了解我,提前调查过?” 女人:“过去。” 李瓒和女人对视,只从对方平静的目光里看出坚定的决心,心知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动,于是转身朝拍摄设备走去。 走了两三步,李瓒忽地回身说:“我的调查进度很快,青山红馆案有望复查。” 女人哂笑:“没有我们,哪有复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