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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体贴的不可思议,但吴佩仪的心和冰块一样凉。 她失魂落魄地抬头,意有所指,“我生不出孩子,你真的从来没怪过我吗?” 薛凯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现在看来,是又有人在吴佩仪面前嚼舌根了。 他笑的温柔,低声安抚道,“孩子并不是咱们生命的全部,这些年,我的态度你不是一直都瞧在眼里么?” 薛凯抬手抚摸吴佩仪的眼眶,“再者说,咱们不是已经决定领养一个孩子了吗?说到这个,这几天,我带着阿卓去市医院做了一个全面的体检,根本没什么隐性疾病一说。找个好日子把他带回来吧,有个孩子陪着,也省得你胡思乱想。” 吴佩仪难受的说不出话。 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是聋子、是瞎子。 她用尽了力气,给薛凯最后一个机会,“我不喜欢他了,咱们重新再找一个孩子吧。” “之前就因为他拌过嘴,领回家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薛凯神情一僵,他下意识地垂下手,“可咱们考察了很久,无论是年纪还是性格,他都是最适合的。你别胡思乱想了,等孩子进了门,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三言两语间,已经做好了决定。 “相信我。” 吴佩仪胸腔中一片悲凉,就是因为相信他,日子才过成了现在这样。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 抓着手机的手背,青筋暴起,吴佩仪忍不住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 良久,她给顾禾发了消息,“好。” 最后的机会已经给过了。 第11章 退圈改行的第十一天 心穷和人穷…… 吴佩仪彻夜未眠,薛凯哪里是陈世美,明明是一头中山狼。 天刚蒙蒙亮,她强忍着惊惧,驱车去找顾禾。 顾禾被迫起床。 不过,当她见到吴佩仪憔悴不堪的脸色时,满心的腹诽立刻消失殆尽。 人有两种本能,一种是利己,另一种就是同情,她也不例外。 “别害怕,我会帮你的。” 她柔声安慰。 吴佩仪眼泪簌簌而下,她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 相濡以沫的丈夫处心积虑想害她的性命,而素未谋面的顾禾却屡次施以援手。 “谢谢。” 吴佩仪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晶莹的眼泪溅落在地,她哽咽道,“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所以我该怎么做?” 顾禾从她手里接过布娃娃。 嗅觉灵敏的她登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她的眉毛不由自主蹙拢。 布娃娃上的头发看上去凌乱不堪,但实际遵循着特定的置放规则。而且,每根发丝都被鲜血浸润过,干透了,才会有这股腥臭味。 她虽不忍心,但依旧把自己的发现说出口,“浸润每根发丝需要的鲜血非常多,也能让你的病更快发作,他大概恨毒了你。” 吴佩仪呆滞。 她喃喃道,“我究竟干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他要这么对我?” 人心是复杂的,顾禾给不了她答案。 她先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白瓷小碗,然后郑重其事地剪下布娃娃一半的头发。 吴佩仪虽忐忑不安,但胸腔中弥漫着的、报复的快感却是骗不了人。 她听从顾禾的吩咐在食指上划了一小刀。 殷红的鲜血一滴滴落入碗中。 顾禾看她面无表情、一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的模样,忍不住唏嘘道,“讲真,女人狠起来完全没男人什么事儿。” 系统咂叭了一下嘴,心有余悸。 【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这看着多疼啊。 顾禾见鲜血已经没过了碗里的头发,她连忙让吴佩仪停下。 紧接着,她拿出早已备好的符纸,一并放入碗中。 吴佩仪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 鲜血在此刻仿佛变成了高浓度的硫酸,腐蚀着发丝,依稀还能听到“撕拉撕拉”的声音。 等“撕拉”声停止,吴佩仪浑身一震,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袭来。 她瞪大了眼睛,疑惑道,“这是?” 顾禾瞥了一眼吴佩仪的手腕,红线已经逐渐淡去,届时,随着身体机能的恢复,它将彻底消失不见。 她从善如流,“恭喜你摆脱了邪祟手段的桎梏,稍加修养后,你就会彻底痊愈。” 说话间,顾禾又把吴佩仪带来的、薛凯的发丝放入白瓷碗中。 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白瓷碗、朱砂、符咒等物,在桌上随意摆放。 吴佩仪完全看不懂里头的门道,她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随后,她瞳孔骤缩,显然想明白了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这摆放的和布娃娃上的头发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禾头一回做坏事做的毫无心理负担。 最后,她取了一滴白瓷碗内的液体,“混着酒给薛凯喝下,半小时内必遭反噬。” “你放心,常规医学手段检查不出端倪,所以绝对不会查到你的头上。” 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吴佩仪本能地犹豫了一下,然后她自嘲一笑。 薛凯都这么害她了,她竟然还会心软。 她小心翼翼地把液体收入包内,然后偏头看向顾禾,再次郑重其事地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