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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那时候还想,他心中,是不是还念着她的皇姐朝升? 除了朝升,元鹤轩的生命中,哪有什么其他女人。朝沅从前一直这样误会,她甚至说话做事,都学着朝升的样子,只求着元鹤轩能多看她几眼。 可是她打扮得再像朝升,元鹤轩都不曾注意过。 那么,是不是他的心上人,另有其人呢? 想来想去,朝沅只觉得脑仁疼。 朝沅吩咐六觅:“继续盯着芒星和潮汐亭那边,事无巨细,任何疑点,都要来报。” 六觅退下之后,朝沅展开朝堂百官名册,盯着上面那一个个名字,她只觉得无论前朝还是后宫,可用可信之人,都太少了。 芒望进殿问朝沅是否要摆膳之时,朝沅这才收起了名册,道:“摆驾星辰台,今日午膳,朕去那边吃。” 朝沅连着两日临驾星辰台,星辰台寥寥几十御君,都眼巴巴地在一旁候着。若能入了陛下的眼,哪怕是做个侍君也是好的。 然而,朝沅却连看都没看他们,直接去找了邵奕他们。 邵奕退烧了,精神看着也不错。 见到朝沅过来,邵奕激动莫名,连忙要下床跪拜行礼。 朝沅忙上前按住了他:“你还病着,不必多礼。” 邵奕家道中落,入选星辰台已经是他此生大幸。他从前甚至都不敢想,他竟还能亲眼见到陛下、而且陛下,还待他这般好。 饶是再知礼之人,这会儿亦是双眼含泪,几度说不出话来。 古意在朝沅跟前,倒是随意了一些,他忙凑到朝沅跟前道:“陛下您都不知道,臣同邵奕说,陛下昨个亲自来看他,还亲自照料过,他都不肯相信,说臣糊弄他。” 说完,古意冲着邵奕俏皮一笑:“如今亲眼见到陛下了,你可信了?” 邵奕含羞带涩,垂眸点了点头。 其实邵奕的长相,在星辰台御君中,算是格外出众的。 眼下,他虽病着,可那张俊美的面容却是掩饰不住的。 邵奕的身段也不差,筋骨柔软,腰细腿长,神域男子追捧的弱态美,在他身上表现得是淋漓尽致。 朝沅想,将来他年纪到了,出了星辰台,定能嫁个好人家,做个正夫也是绰绰有余。 可是上一世,他还未满二十五岁,便死在了朝沅眼前。 朝沅心中不忍,便扶起他道:“起来用膳吧,朕吩咐人做了些清淡的。” 许是病着,又或许是邵奕心中波澜太盛,他一双眼湿漉漉的,连手不知道摆放在哪里才好。 朝沅帮他们三个夹菜的时候,邵奕更是要起身连连称谢。 最后还是司墨按住了他道:“坐着,安安稳稳吃你的就是,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古意也笑着对朝沅说:“陛下,邵奕他就是太激动了,以后和陛下熟络了,也就好了。” 朝沅笑了笑道:“朕看邵奕好得差不多了,虽说是初秋,天气还是凉了一些。星辰台到底不比太极宫。一会儿用完午膳,你们三个便收拾收拾东西,一道去太极宫伺候。” 邵奕心下惶惶,忙道:“陛下,臣还病着,臣担心过了病气给陛下。” 朝沅面色温柔:“不会,朕与你同桌而食都不怕。而且,只有将你们几个放在朕身边,朕才放心。要不然离得太远,朕总担心你们被人欺负。” 这一次,不仅是邵奕心中感动,连古意和司墨都眼含热泪。 朝沅将他们三人接出星辰台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彼时,牧子期才刚刚睡醒。芒望一边服侍他用膳,一边问:“陛下让奴婢问问牧大人,素日里都喜欢吃什么。如此,奴婢也好记下来,让御膳房安排。” 牧子期顿了顿,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道:“我什么都好,不挑食。” 芒望顿了顿,倒也没多说。 不过芒望是个稳妥的人,见他一直没动羊rou和虾,便出声问:“牧大人不喜欢吃羊rou吗?奴婢见罗汉大虾,您也没这么动。” 牧子期这才点头道:“牛羊rou我都不喜欢吃,虾我也极少食,吃多了,身上容易起疹子。” 芒望垂首道:“是,奴婢记下了。” 等到牧子期用完午膳,芒望派人来收拾的时候,这才道:“其实牧大人喜欢吃什么,直接吩咐奴婢就好。您在宫中,不必如此拘谨。” 牧子期未接这话,只抬首问她:“陛下可用过午膳了?” 芒望点头:“已经用过了,陛下今个在星辰台用的午膳。” 牧子期顿了顿,没吭声。 芒望以为他是不高兴了,便没再多言。 牧子期换好衣服去御书房伺候的时候,古意和司墨也在。 牧子期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古意欢快的声音。 “陛下,您墙上挂的这把短刃可真精致啊,臣可以拿下来看看吗?” 朝沅笑逐颜开,满脸宠溺:“你喜欢就送你了。” 古意惊呼一声,笑得秋波荡漾:“谢陛下。” 牧子期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三人之间欢快的气氛,心下郁郁。 朝沅看到牧子期之后,倒是对着他招了招手:“你醒了啊,过来,到朕身边来。” 牧子期点头称是。 朝沅刚刚写好一幅字,那字体鸾飘凤泊、遒劲有力,当真妙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