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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单是听起来就觉得不正常。 芒星私下里调查了一个多月,这才终于确定,摘星台那边的那一位,是空飞沉,而紫光宫这边的,是牧子期。 每每需要侍寝的时候,那么牧子期和空飞沉就会调换过来。 这样大的秘密,芒星自然要赶紧告诉自己的主子。 -- 而今夜,元鹤轩也许久未眠。 他躺在榻上,一直在想一个万全之策。 元鹤轩想要杀了这两个兄弟,但是仁国公主已经死了,如果这两个皇子也死在宫里的话,那么仁国国主就一定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最好的办法,便是将空飞沉的死,归结到朝沅的身上。 那么,他和仁国国主的合作,还可以继续。 空飞沉入宫之前,是魔月国空氏的郎君。按照目前的情况,元鹤轩猜到,朝沅已经知道了空飞沉的真实身份。 元鹤轩沉吟良久,终于提笔,给宫外的元堂写了一封信。 元堂近日不受重视,若能立此大功,也能解决她眼下的窘况。 果然,次日一早得到消息的元堂震惊不已。 她按照元鹤轩的法子,先是派人去当地调查,之后,她一边让手底下的郎君为她整理朝服,一边叹口气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了我这位弟弟。” “看着柔柔弱弱的,真要做起大事来,还真是丝毫都不逞多让啊。” 当然,即便是赵宣死后,朝阳宫的马蹄糕还是不断。 朝沅下朝之后,还在元鹤轩的桌子上,看到了那些个精致的糕点。 朝沅随便拿起一块尝了尝,这才笑着问元鹤轩:“元堂又从宫外给你送甜食了?” 元鹤轩低头笑道:“是啊,这都是jiejie的心意,jiejie有意示好,但她不是个会主动服软的人,估摸着送这些糕点,就是为了让臣君消气吧。” 朝沅嘴角上扬,笑了:“罢了,既然王君这个做弟弟的都原谅了元堂,朕自然也不能做这个恶人。以后每个月,准元堂进宫探亲一次,你们姐弟也刚好叙叙旧。” 元鹤轩果然很高兴,行拜礼道:“臣君谢陛下恩典。” 也就是当日,元堂递上了折子,说是她派去的密探,查出了仁国公主在大选之前做的手脚,元堂因此还奉上了一份名单,名单上,都是赵宣趁机调换,送入星辰台的人。 这名单的份量可不轻,上面共五十六人,朝沅按下了这份奏折,派六觅出去查探过,名单上的人,确是赵宣安排进来的探子无疑。 隔日早朝,朝沅赏赐了元堂不少金银,还封他的正夫为一等正君。 自然,元堂受恩之后,还不忘让自己的党羽踩费酒一脚。 “启禀陛下,星辰台大选一直由费大人在其中cao持,出了这么大的漏洞,费大人难辞其咎。” 费酒微一蹙眉,正要站出来,朝沅却摆了摆手道:“赵宣行事极为隐秘,星辰台大选,近几千的御君要进神都,此事,也不能全怪在费大人身上。” 费酒听得出来,朝沅这是有意袒护,早朝结束之后,她亲自到御书房赔罪,朝沅却扶起她道:“此事,你不必介怀,朕早就知道,那赵宣拉拢了一批御君,只是大选盛典,若要一一核查,难免引起慌乱,故而,朕便提前派了人在星辰台观测那群人的动向,只是朕没想到,元堂竟然能提前查出来。” 费酒从朝沅的话中,琢磨出来点旁的意思。 她瞪大了眼睛道:“难不成此事,是王君……” 费酒自知自己的猜测没有根据,便伏地叩首道:“臣妄自揣测王君,臣有罪。” 朝沅笑着摆摆手:“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朕近些日子,得了些新茶,你且尝尝。” 费酒这才缓缓起身,上前轻抿了一口,随即她道:“臣是个粗人,不懂茶道,也喝不出什么来,让陛下见笑了。” 朝沅笑了笑,道:“不懂茶道不要紧,朕要的,也不是那些会吃喝玩乐的臣子。只要你尽心尽力,朕不会怪罪于你。过了这个年,便是春闱了。听闻现下,已有不少远乡来赶考的书生已经住进了神都。年后,怕是要有的忙了,星辰台一事,你不必再cao心。你养好身子,来年春闱,朕还得指望你。” 费酒受宠若惊,忙躬身道:“臣必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朝沅又将桌上的糕点递给她:“赏你的,多吃些再回府吧。元堂与你针锋相对,你也不必在意,不过切记要保重自身,莫要让一些小人害了你去。” 费酒眼圈微红,垂首道:“谢陛下关心。” 费酒退下之后,牧子期进殿为朝沅添茶。 朝沅懒洋洋地倚靠在龙塌上,牧子期便过来帮她按了按太阳xue,舒缓舒缓精神。 “陛下可听说,今晨,空贵君去朝阳宫请安,却被王君为难一事?” 朝沅轻“恩”了一声,随即道:“你去见了空贵君了?” “见了。” “他可觉得委屈?”朝沅问。 牧子期轻笑一声:“他大约是被关久了,脾气快被磨没了,我问他,心里难过吗?他说,难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不知我问的哪一桩?” 朝沅微一扬眉,又问:“他jiejie的死,他难过吗?” 牧子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臣没看出来,不过臣想,他们一母同胞,应该是难过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