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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勇父亲听到通缉两个字,身体猛地一颤,然后求助地看向两个儿子。 “我们早就分家过了。”大哥立刻说道,“就是逢年过节聚一聚,平时也没咋联系。我和老二也没咋联系,对吧老二。” “对。”二哥接话道,“我们实在是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回来后有什么变化吗?”马烁问道。 大哥随口说道:“没啥变化啊,还不那样……” 二哥捅了大哥一下,抢过话头说道:“孩子没了,肯定伤心嘛。” “你们没见窦勇和什么人接触吗?”马烁问道。 “没有。”父子三人几乎同时说道。 “窦勇不在家的时候,通常都在什么地方活动?有没有固定地点,我们来的时候看到村口有家酒馆,他常去吗?”马烁又问道。 “他不好那些。”大哥摇头道,“他这人内向,就在家呆着,哪也不去。” “我们要带窦勇的妻子回去配合调查。”马烁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其他人也不约而同起身。 “如果窦勇回来了,或者和家里联系了,马上通知派出所。”马烁看着窦勇的父亲说道,“那面墙上都是你两个孙子的奖状,他们很争气,你肯定也对他们寄予厚望。但是如果你和你两个儿子包庇窦勇,哪怕知而不报,老人家,你两个宝贝孙子的前途就完了。” 马烁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窦勇的父亲不住点头,一张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回程路上,马烁拨打窦勇的手机号,不出意料关机了。他让男警官协调当地电信运营商查询窦勇手机的移动轨迹,并腾出一间问询室给他们用。 窦勇妻子像木偶一样被两个女警拎进问询室,扣在约束椅上。 她和窦勇刚结婚半年,还是媒人介绍的,应该没有牢固的感情基础。于是马烁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告诉你,窦勇是一起谋杀案的嫌疑人。他涉嫌杀害了自己患有痴呆症的儿子。” “啊!”女人尖叫一声。 “你是嫌疑人的现任妻子,他杀的又是和前妻生的孩子,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如果你要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就只有配合我们这一条路,明白吗?”马烁又问道。 女人立刻点了点头,在这个可怜的乡村女人眼中,马烁看到了恐惧和服从。 “窦勇到底是去打工了还是跑路了?”马烁问道。 “他真的和我说是去打工了。”女人几乎哀求地说道。 “去哪打工?” “说是去郑州。” “窦勇走之前见过什么人?”马烁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走之前那天出去了一整天。”女人说道,“但他什么都不和我说。” “他之前做什么工?” “我俩结婚之前他在煤场打工,后来煤场关了,在家呆了半年。”女人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在煤场开那种大车头的,从煤场开到火车站,一个月能赚七八千块钱。” “他有什么朋友?同学,同乡,一起做工的,酒rou朋友也算。”马烁问道。 “嗯……对了!”女人眼睛一亮,“他有个朋友,也是一起开大车的,好像叫朱欢吧,欢乐的欢。他俩好像一起找的工作。没错,我听他给朱欢打过电话,问他这个工作靠谱不靠谱。” 马烁看向身后的单向玻璃墙,很快问询室的门开了,两个女警把窦勇老婆架了出去。 朱欢三十多岁,长了一张长脸,脑门和下巴格外长。他脸色黝黑,明显是户外工作者,他剃着短发,发际线靠后,显得脸更长了。 “确实有人过来招工,说是去郑州开车,一个月开支一万五。”朱欢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还是我带老窦一起去的呢。还有几个司机也去了,招工的把我和老窦选上了。” “然后呢?”焦闯问道。 “然后?”朱欢苦笑了一声,“然后招工的就让我在家等信呗,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再一打听老窦已经和人走了。” “你们在什么地方应聘的?”马烁问道。 “就在煤场。” “谁组织的?” “这还有啥组织的。”朱欢摇了摇头,“来个招工的,在镇上随便喊一句明天在哪招什么工,大家你传我我传你的就都知道了。” “招工的长什么样?”马烁问道。 “一个男的,中等个头,开一辆大吉普。车里好像还有个男的,好像是个老头。但是离了老远就看了个后脑勺。” 马烁拿出手机,打开一个汽车APP,检索出各品牌的SUV给朱欢指认。最后朱欢指认了一款JEEP旗下的进口大切诺基。 “应该是这个,这个也像。”朱欢说道,“反正这个车不常见。” “再见面你能认出这俩人吗?”马烁问道。 “不知道。”朱欢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他都和你们说什么了?” “就是让我们拿着身份证站一排。”朱欢比划着说道,“他挨个看身份证,问了问之前都开过什么车,去过什么地方,家里怎么样,能不能走半年一年的。还有就是问了问谁和谁是一起的,像我们这里打工都是两三个一伙走的。” “然后呢?” “问完一圈就让我们回去了,然后我就接到他的电话,说我录取了。”朱欢想了想说道,“我给老窦打电话,他说还没接到电话。他想去,就托我问问招工的能不能把他带上。我想外出打工两个人有个照应,就给招工的打了个电话,说老窦这个人挺好的,能不能也带上。招工的问我俩是不是老乡,我说是。招工的就说他们研究一下。最后老窦倒是走了,把我留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