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无你皆浮生在线阅读 - 第15页

第15页

    他闭了闭眼,有这么一瞬,他想将她推到墙边,掠夺她的气息,做尽下-流之事。可回眸看去,姑娘眼神干净,迈着脚丫,像个小孩般跟在他身后,她丝毫不知自己所依赖的青年对她存有怎样的心思,似乎还很信任他。

    真是个傻姑娘,明明最可怕的,就在她面前。

    他咬牙,告诉自己不能侵犯她,可那猛兽并不会管这么多,依然肆意冲撞着他的灵魂,主导着他的身体,叫他恨不得在这样极端的矛盾中死去。

    他根本控制不住。

    但存留的理智限制着他,他念头一动,终究……

    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嗳……”怀绮意外极了。

    青年的手很大,将她的完全包裹,怀绮还能触到他手掌上的茧,那是多年习武的痕迹。

    他的手很暖,掌心有汗,怀绮虽然没有过感情经历,但她看过不少情爱话本,讲的就是男女之间的香艳故事,里面都说男人牵女人的手,就代表对女人有意思。

    她脸微微发热,没有挣开。

    这是昱霄第一次牵女人的手,带给他的感觉不是别的,而是小,那种一只手就能完全包住的小,仿佛握住她的手,就握住了全世界。他的心里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情绪。

    他又将她的手紧了紧,女人的手,纤细、柔软,触感有些凉。那只猛兽很快平静了些,温顺地卧了下去。他心里放松很多,继而怕她挣开,不敢回头看,只顾大步往前走。

    二人来到一扇小木门前,昱霄推开木门,明明是白天,里面却是漆黑一片。

    怀绮拉了他一下,“这是……?”

    “进去就知道了。”

    昱霄带她走进,屋内十分狭小,但行了几步,马上就是一个拐弯,顺着木梯直向下走,吵嚷声愈发响亮,再拐过个弯,视线豁然开朗,远处灯火通明,繁荣似集市。

    “这些个姿色不错,定能卖个好价钱!”

    “快点!快点!没吃饭呐!”

    有人赶着一队妇女从后门进来,妇女们衣冠不整,头发凌乱,低低地啜泣着,还有几个赤膊壮汉抬着成箱的金银珠宝和古董珍奇跟在其后,驱赶着她们拐进另一条走廊。屋内的男男女女,抽烟喝酒,打情骂俏。目光所及,尽是暴戾。怀绮意识到这是个不干净的地方,心中难免抵触,但握着他的手,她脚步未有丝毫迟疑,坚定地跟着他。

    最靠外的厢房门开着,里面有一桌人正在打麻将,天哥叼着一个烟管,坐在正对房门的位置上,他是这里的头儿。

    看到昱霄拉着怀绮走来,他吐了口烟,笑道:

    “哟,这次带了个妞儿过来?”

    他们认识?怀绮略有诧异,跟着昱霄进了房间。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见昱霄拿出个棕红色的木盒放在桌上,“夜明珠。”他道。

    这是何意?怀绮皱眉。

    “还真让你给偷来了,可以呀!”天哥靠在椅背上,使了个眼色,将桌上另外三人打发走了。身后的娇娘立即关上房门,拿过木盒,打开一看,笑着递给天哥。

    天哥瞅了一眼,忍不住咧开嘴笑道:“那,人杀了吗?”

    杀人?怀绮猛地看向昱霄,却听他“嗯”了一声,简短道:“炸-药。”

    这人为了炸-药竟然?……

    “哈哈哈!”天哥开怀大笑,撑在桌上,探过身子调侃,“干得漂亮,要么你跟我混吧?人才,别埋没了!”

    昱霄眸色一沉,重复道:“炸-药。”他说得不重,语气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天哥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在外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这样给他说过话。他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嘬了口烟:“炸-药这玩意儿可是禁品,我也不敢卖呐。”

    “你耍我?”昱霄声音低得可怕。

    怀绮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里的杀气,想起他看天市时的眼神就是这样,生怕他惹出事端,忙抱住他的胳膊。

    他看向她。

    她目光坚定,摇了摇头。

    见状,天哥不怀好意地笑了,食指弹了弹烟,抖落一片烟灰,“不就是炸-药吗,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看这妞儿不错,要不然,你把她送给我,我就告诉你炸-药在哪儿。”

    ~

    第8章 反差 专属于她的温柔。

    天哥笑容得意,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昱霄眸光微凝,手指动了动,发出细小的骨骼交错声,谁也没听见。

    好一个条件,稳赚不亏。

    不愧是商人。

    先是骗他偷东西杀人,现在主意打到了姑娘身上……以为他还会傻呵呵地答应吗?

    他知道,人界有“以物换物”的规矩,从买包子那时起便知道了。所以他遵守规矩,老老实实给人办事,只为取得自己想要的。

    可……

    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好像他遵守了,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甚至还有更过分的条件等着他。

    那他何必遵守?显得像个蠢货。

    况且、

    况且条件是她。

    那些与她相处的零碎画面从他记忆中一闪而过——她指腹轻蹭他的脸颊,她坐在马背上偷看他,她揪住他的袖口说害怕……现在她的手还握在他手中,柔得仿佛一用力便能折断。

    保护她都不够,怎会抛弃她?

    两千年来,他拥有的本就不多,所珍视的又接连失去。好不容易有个人,不怕他、信任他、主动靠近他,他恨不得抓紧了再也不放开,怎还会拱手相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