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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信养娘言,聂娘子这病来势汹汹,找了大夫来,无非是些染上风寒叫人好生休息的话。信里没明确地指出聂娘子的病因,反而是渲染着府里的一片乱状。 一方面,往前迁家后的一切事宜,都是由聂娘子亲自安排。如今聂娘子一病倒,纵有官家撑着,可府里还是一片水深火热。另一方面,司马池一到任便整日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府里的事。聂娘子染病,他也无力再做更多。 如此一来,外陷内困,司马府人人心慌。 张儒秀看罢,合了信,叹了口气。 真是一刻都不能叫人安生。 “官人那边呢?忙完了么?”张儒秀问着晴连。 “回娘子,衙内那边传大官人已经在往院这边赶,只是路上又被人叫了过去。”晴连答道。 张儒秀听罢,又折回官院门口,晴连也赶忙跟着。 院口,几位小孩子在嬉闹着,一片欢声笑语。再往前看,是一片生得灿烂的梧桐林,枝绕桠缠,长道上尽是落叶。 张儒秀可以看到远处的衙阁,几座楼宇堆在一起,寰宇飞檐,一片肃清之气。 张儒秀知道,司马光就在那里。 二人相隔不远,可她心里满是无力。 司马光知不知道聂娘子的事呢?聂娘子对她一位新妇都这般好,何况是自家的孩子呢? 冷颤的风吹了过来,张儒秀站在门口,像是一座望夫石一般,望着远处的楼阁。 故而待到司马光穿着官服匆匆赶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副可怜之景——张儒秀红着眼,冻着鼻头,直愣愣地站在院门口。张儒秀见他来了,赶忙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这一揉,几滴眼泪便落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受委屈了?怎么哭了?”司马光慌乱之间,再也顾及不上礼节,直将人揽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张儒秀头抵在司马光胸膛前,蓦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将司马光的身子稍稍推开来,赶紧抹去眼前的泪。 “没事,站的久眼干了。”张儒秀吸吸鼻子,答道。她的泪不听使唤,私自流了下来。 张儒秀不清楚自己心里难受的原因,也不清楚为何心里那些苦闷都在见了司马光之后顷刻间崩出,喧嚣着自己的存在。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泪,化成了心口不一的话语。 张儒秀不知道,她早在无意间,将司马光当成了自己的靠山。 而司马光又怎么会信?他想再问下去,心里又满是不忍,便拉着张儒秀的手,朝院内走去。 “手还是这般凉?给你煎的药又没喝?”司马光话里是疑问,语气却满是纵容。 “药太苦了,不想喝。”张儒秀抱怨道。 司马光听罢,叹了口气:“良药苦口利于病,治病的药怎会不苦?就是苦才有成效。” “药凉了,不想喝。”张儒秀驴头不对马嘴地说着自话。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话都带了几分娇嗔。 晴连默不作声地跟在二人身后,尽览二人之间的暧昧。 院内的下人也机灵,瞧见司马光人来了,心便落了下去。在他们眼中,自家的大官人便是处理一切事时的底气。 司马光拉着张儒秀直去前堂,沏了杯热茶给张儒秀暖着手。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罢。”张儒秀说道。 司马光坐到张儒秀身旁,倒了一盏茶,一饮而尽。 “莫要慌,阿娘的事我都知道了。”司马光说道,紧盯着张儒秀。 “你……原来你都知道了。”张儒秀低着头说道。她想着司马光公务繁忙,才不敢叫人去叨扰他。谁曾想人家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院里的人去我那处传了口信,我早想着来,半路上又被几位同僚拉着说了些事,这才耽误了许久。”司马光回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张儒秀问道。 “事出紧急,只是如今时候为晚……”司马光有些犹豫。 张儒秀自然懂得他的心思,便开口问道:“你想明天去同州看望阿姑?” 司马光点点头。 “可你的那些公事怎么办?你刚上任,难不成就要告假?”张儒秀这话本是为着司马光的官业考虑,谁曾想这话倒是叫司马光听出了别种意味。 司马光听罢,手按着眉头:“阿娘体弱,素来多病,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放心,衙内那边我告过假了。” 司马光想的是家母的安康,可张儒秀想的是他的官业,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话题之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儒秀连忙解释着。 “阿姑染病,我心里也难受啊……我只是……”张儒秀说不下去,便赌气似的将手里那盏茶一饮而尽。 她也在乎聂娘子,只是,她更在乎司马光。 “慢点,小心烫到!”司马光低声劝着。 张儒秀饮罢,摆摆手:“没事,茶是温的。” 她自然不擅长说谎。茶盏放下后,分明还不断地冒着热烟。 司马光将她的心思看在眼底,也不去戳穿她。 “明早去同州,好么?”司马光支着手侧目问向张儒秀。 “好啊,早点去,也能早点到。”张儒秀点点头,道。 “同州那片地比华州富饶许多,若是你无趣,可以去街上看看。”司马光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