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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娘子高明。”张儒秀无比认真地给人戴着高帽。 …… 酉时二刻,张儒秀从顺街赶了回来,恰巧碰上放衙回来的司马光。 “去哪儿了?怎么回的这么晚?”司马光无比自然地拉过张儒秀的手,问道。 “还是那个赏菊宴啊,陪着常娘子去了雅间,聊了许久。”张儒秀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聊什么呢?都聊得这么久?”司马光半信不信地问着。 “就聊家常啊,聊着聊着发现天色已晚,就回来了。”张儒秀显然不想再同他聊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道:“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事?怎么也回的这般晚?” 官衙定应卯的时间,却没明确说放衙的时间。司马光平日里处理过公务之后,并不急着往院里赶,反而是约几位同僚出去游玩。 今日司马光这般风尘仆仆地从衙里赶了过来,显然是被什么事困住了一般。 司马光以为张儒秀是在埋怨他,便回道:“接了个案子,有些棘手。不过不妨事,叫你担心了。” 张儒秀知道司马光又想茬了,心里一阵好笑。她只是象征性地问问,也没担心司马光。 “没事。”张儒秀摇摇头。 司马光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没事没事,我的意思是你没事就好。”张儒秀赶忙应着。 司马光看着张儒秀一副慌乱模样,无奈地笑笑。 “待会儿想吃什么?我吩咐下去,叫他们做。” 张儒秀满心想着明日铺子开张的事,此刻便敷衍道:“随便,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不讲究。” “好。”司马光应声道,朝老管家使了个眼色。 …… 晚间,张儒秀洗漱过后便躺在了床榻上,还是翘着二郎腿哼着自编的小曲儿。 司马光还是伏在案上,披着外衣,默着丹青。 “岁岁。”司马光蓦地出声唤道。 “在!有事请吩咐。”张儒秀兴致大好,话都染上了几分雀跃。 司马光听出了张儒秀话里的雀跃,自己心里也欢喜。 不过司马光脱出口的话却是带着犹豫:“你觉不觉得,我待在院里的时候太少了些?” 张儒秀一听,仔细思索着:“有么?不少罢。你如今可是新官上任,公务自然重些。何况如今宋夏摩擦日渐增多,华州又是关中要地,你整日里待在衙里,也很正常啊。” 司马光心里一沉,张儒秀说的确实在理。可他话里,也不是这种意思……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张儒秀没听到司马光的回复,便反问道。 张儒秀一天天的,也是往外跑,自然感受不到司马光待在院里的时候有多少。 院里的人现在也都知道,自家的大官人公务繁忙,而大娘子又喜欢往外跑,成天赴宴喝茶。这样一来,院里没个主人。还好有老管家和几位老养娘在,不然院里可真是要乱了套了。 司马光叹着张儒秀的无意,再开口时,话意便直白起来:“我的意思是,你觉不觉得,我陪你的时候有点少?” “啊?还好罢。你不用有负担,我没那么粘人。再说,你是在忙公务啊,又不是在忙旁的事。”张儒秀开口回道。 “是么?”司马光话里有些失落。 张儒秀点点头。 不对劲,张儒秀心里想着。难道司马光是在暗示她么? 张儒秀又认真想了想,结合着先前晴末晴连的汇报,斟酌着开口:“其实我在院里待的时候也少。平日里无事,我都约着常娘子那帮安人去听曲儿了。” “晚秋天凉,你身子也不好,还是尽量少出去罢。”司马光停笔,欣赏着案桌上那副丹青。 张儒秀听着他这话不顺耳,便装作没听见一般,也不吭声。 末了,不知是谁长叹一声。 长夜漫漫,总有人无比艰难地朝某个方向行进。 作者有话说: 放衙:官员下班。 应卯:官员上班。 第50章 多疼疼我 十月十六这日天气正好, 张儒秀也草拟出了个规划。本想着午后趁机上街开业,可用过午膳后却被一件事给绊倒在院子里。 司马光染了温病,高烧不退。 司马光这温病是今早起的, 当时只觉浑身无力眼前发虚, 以为是没睡醒,便也没有在意。还是衙里一同办公的同僚发现他步子轻虚,眼见着人就快晕了过去, 才赶忙替他告了假, 又赶紧请了大夫来,把人搀扶着送了回去。 衙里守门的小哥见了判官这病状, 赶忙派人到院里告了信。故而张儒秀从后院赶到门口时, 看见的是司马光穿着一身公服满脸通红的狼狈模样。 “怎么了,这是?”张儒秀赶紧走过去搀扶着司马光。 司马光不想叫张儒秀担心,便仍嘴硬着:“没事,身子有点不舒服而已,歇息一会儿便好。” 不过不待张儒秀回话, 一旁的同僚倒是颇为气愤:“没事?这都高烧了?弄不好就是一条人命啊!” 同僚话里尽是不满, 也不知是气这夫妇二人之中哪一人的不争气。 张儒秀一听也来气, 司马光生了病竟还要瞒着她:“你发烧了?什么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司马光倚在张儒秀身上,明明是染病之人虚弱无比, 却还是固执地搂着张儒秀的腰,头也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脖颈, 像是狸猫撒娇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