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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帮子人当然过好了一个自认为美满的上元节。只是谁都没注意到那美满背后的波涛暗涌。 谁都没想到,变故生发得如此突然。 贺真领着一番厚礼前脚刚走,元昊骑兵便顺势而上。 正月十八清早,金明寨里的羔羊都揭了面具,拿着枪剑,在众人还未起床时,闯入屋里帐中,行着一番恶事。 待到寨主一帮人反应过来时,出门只见血流满地,到处堆着残骸尸骨。 偏偏这时党项人里应外合,内有降卒作乱,外有骑兵施压。不过几个时辰,元昊军便轻松夺下了金明寨。十万重兵如同摆设一般,不过一晌,便成了降卒。 党项士气大振,嚷着要打进延州城里去。 彼时范雍正悠闲品着茶,一听前方战报,两眼昏黑,几乎要快倒了过去。 又见衙里一帮同僚乱得揭不开锅,这才觉着自己中了党项贼人的jian计,一时又懊恼不得,赶忙吼着:“关城门啊!快去请援军啊!” 下属自然知道如今这情况,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援军,何况金明寨重兵被打得落花流水,他们州郡里这些厢军弓手又不顶事,此刻唯有等待救援。 “快快唤回刘将与石将,叫人带兵赶紧回来支援延州城。”范雍提着口恶气,脑里急速旋转,赶紧发令下去。 彼时刘平与石元孙正遵着范雍四日前发布的号令,北上清除党项余孽。收到信后,又赶忙带着兵往回拐。 只是日夜兼行,人能提口气撑着,马却不行。刘平又气又恼,还是在石元孙的安慰下才冷静下来。 “给部下吃口饭罢,大冷天的,吃不饱穿不暖,如何能打胜仗?”石元孙劝着,“何况如今延州城里情况不明,谁都不知道这前面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刘平本就心急,听罢他这番话,心里便似梗着一团火一般,无处可发。 偏偏这时还有人往他心里堆火。 那人便是部将郭遵。实际上郭遵只是顺着石元孙的话往下说而已,毕竟前路未卜,还是要谨慎些,先派人前去查看情况才够稳妥。 若是平时,刘平还能把这话听进去一二。可在当下,范知州道延州沦陷,金明寨压轴的十万重兵也被元昊拿下,若是攻破延州,大宋何保?家国何在? 刘平一听,火冒三丈,训斥人竖子无为还不够,又上马大声叫嚷,言应马不停蹄保家卫国。 彼时部下刚扒拉几口冷饭,听到他这么一说,又赶紧上了马,拿着军器,宁愿舍贱命,也得保太平。 石元孙也没辙,跟着人踏雪前行。 行了几十里,又遇见一对自称是范雍手下的传令兵,催着人赶紧往回走。传令兵说得情况瘆人,容不得刘平有半分思考。 刘平只感肩上担子沉重,见郭遵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泄气话,便抢先下令道:“如今城里危急,积雪之下,道路崎岖难走。我领骑兵先走前去支援,步兵随后赶到同我回合。” 传令兵见状,只称着将领威武。 日夜兼行,马不停蹄,二十二晚,骑兵军到了传令兵引的位置。当晚又下了雪,漠北天寒,军队熬了一夜。 二十三早,石元孙见步兵还未跟上来,不免有些心急,询问着刘平,是否要返回去做接应。刘平心也累,只是单靠骑兵之力,难以应对元昊大军,便应了要求。 往回返后,正巧碰上一对疲劳的步兵军。刘平把将士的痛看在眼里,只是当下战况不容懈怠,便又鼓舞着士气,唤人继续前行。 万人大军刚过三川口,眼见着就要走到延州城里时,又遭党项军突袭。 刘平与石元孙瞧见党项军冲过来时,才知自己早被贼人给耍了。偏偏此刻,刘平身旁的宦臣黄德和又生了临阵脱逃之意,说着丧气话,溃散军心。 两军交战,宋军自然不讨好,连连败退,一个个地倒下。 二十四早,宋军几近全军覆没,跑了几个逃兵,领将刘平与石元孙也被人俘虏了去。 彼时元昊大军早围了延州城多日,战败风声不胫而走,一时间,城里皆是哀叹哭泣之声。 范雍也彻底没了法子,只能寄全部希望与山神泽灵,带着一众官员前往祈福。 索性夜里下了大雪,隆冬天寒,元昊军的不少马匹都冻死在此。 元昊一见,只得领军北上而归。 此番目的已实现,无需再孤军深入,何况前途未卜。 延州城侥幸存了一命,子民劫后余生一般,念着老天有眼。 如今再站在城头往外看,范雍只觉心酸。 元昊军走了,这一仗也败了。 三川口大败的消息,二十八传入汴京城。 暮鼓晨钟时,朝野震动,一时间,战败成了京中风闻。 远离前线的汴京城都有了危机感,只是这消息毕竟不好听,朝臣虽是震惊,风声该压还是要压。 官家常居深宫,自然不清楚前线的具体情况。 范雍递来的信称,刘石二将牺牲。而那位临阵脱逃的宦臣黄德和却又上禀,刘石二人早已成了元昊降卒。 官家还未理清其中关系,又收到了范雍弹劾黄德华临阵脱逃的信,说正是因为黄德和挑拨军心,刘石二将才战死沙场。 刘平是何人?当年文武双全德勇兼备的儒官进士啊,那是官家无比信赖的人啊。如今居然战败而死,刚愎自用不堪回首,丢了大宋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