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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顿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认识我?” 她不是城府深厚的人,度过的人生次数虽然多,但都短如春花夏雨,没有什么过去让她修炼出猎人般的耐心。 她是这么普通的一个凡人。 燕纵平静无波的眼底,最后一丝平静都褪去。 面前这个人,又像她从棺木里爬起来,第一眼看见时一样,悲伤,厌世,不带一点生气,全世界的难受都压在他眼底,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疯狂扭曲。 他微微颤抖着,透露着恐惧,他第三次问: “你想活着吗?” 第7章 “你想活着吗?” “你想活着吗?” 明心愣在原地。 这是燕纵第三次问她这个问题。 第一次时杀气满满,但凡她迟疑一秒,脖子上的剑都会重新送她去投胎;第二次时,他也拿着剑,隔着一个窗台,却带着某种让人看不懂看不清的决心;而现在,他垂低着眸,明明是一个修道巅峰的剑修,却像等着她宣判的囚徒。 她被自己的脑补吓到,胸腔的心脏又疼起来,甚至有点烦躁。 一步之遥的燕纵,漆黑的眼底全是因为悲哀而疯狂的偏执,甚至已经开始扭曲,四周仙山,无数把剑不受控制地鸣叫起来,长鸣声尖锐刺耳,合成一道掀起狂风,不远处几道白影疾驰而来,却又被剑势挡下,明心甚至能看见他们焦急的神情。 他们在说着什么,尝试着却进不来,大乘期的剑修已经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只要他不愿意,没有人能越过他的剑势走到他身边来。 她看向燕纵,他已经有了疯魔的征兆,周身气息疯狂如剑,厌世的邪气攀上空青长袍,无情无欲的眉眼变得暴戾凶悍,所有的所有,就等着她一句话的判决。 脑海里的记忆明明灭灭,明心捂着痛入灵魂的心脏,张了张嘴,艰难地说出话来:“为什么?我不明白,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满山宝剑蜂鸣而出,万道剑光悬挂高空之上,随着它们的剑之君主聆听最后的判决,燕纵的眼睛盛满悲凄。 * 明心一夜都没睡好。 梦里光怪陆离,一时是铁索上召应万剑的燕纵,被她一句话气得吐血倒地;一时又听到有人不停地喊她,喊她的名字,呢喃细语,听不清又不忍心忽视。 明心想不通,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才恍恍惚惚安下心来。 这一睡睡到第二天正午。这天依旧是问道场测灵根,登记入门,这些事情与明心无关,明心休整好心态,翻出到手的功法。 功法很新,没什么人翻过的样子,她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圈,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衍天宗作为修真界爻卦占卜推算的名门,广纳五湖四海异闻录,天底下就没有衍天宗不知道的事情,而她是一个缺乏娱乐,从小自能在衍天宗藏书库里滚着长大的咸鱼。 她本以为自己哪怕不能打,起码功法背得多,也算有一技之长,然而她居然连《六道轮回长生诀》都没听说过,这就有点挫败了。 明心对着这个名字仔仔细细地,反复的推想、回忆了好几天,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本着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精神,她原本想先问问燕纵,可燕纵在铁索上听完她说不认识那句话后,口吐鲜血把自己吐成了血人,病病弱弱一倒下,直到今天都没有爬起来;明心去看他,却被一众师伯以他在入定稳道心,还要吃药,人也不清醒,婉拒了。 大家都在叹息,但没有人责怪她,白虹真君还宽慰她。“他这是老毛病了,你没醒来之前,他病得更厉害。” 明心依然按不下心里诡异愧疚,每天早晚到燕纵的院子里请安一遍。 在修真一途上,明心不是能自行领悟的天才,她背过许许多多功法,但从来没有练过,没人带她她就不得法门,只能去问同在一个宗门修习的新好友玉芝芝。 新入门的弟子还在入门整修,玉芝芝也没什么要紧事,听到这个陌生的功法名字,摇了摇头。两人啃着灵瓜蹲在宗门问道场上,从清晨想到日落,仍旧一无所知。 问道场上放课后聚集的剑宗弟子有点多,熙熙攘攘,衬托的蹲在地上的她们俩有点惆怅凄凉,正巧此时负责收录的弟子的玉华管事匆匆而来,将一个印着初级的牌子交给明心。 “小师妹这是弟子牌,明日要上课了。新入门弟子每日辰时准点在主峰问道场后的课室上课,这是你的教室,别忘了。” 明心将手中的瓜皮往垃圾桶一扔,乖巧答道:“好。” 第二日一大早,明心踩着点开启自己的修真生涯。 从没入过道的她对自己可以展望的未来充满了希望,然而一脚踏进教室,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满满当当的坐着十岁上下的捧着书本大声朗诵的孩子,看那神情,就差在脸上写着我爱学习学习爱我了。 课室最末尾玉芝芝连着几个见过的没见过的仙女,正扬着手跟她打招呼,除此之外,偌大一个教室,再没有一个会呼吸的。 明心大吃了一惊。 玉芝芝上前把她拉到教室后一个空着的座位上:“等你好久了,我们都给你攒着位子呢。”身旁几个同样穿着青衣形如娇花各式各样的小姐妹忙不迭的点头。 明心没从震惊里回神:“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