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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殷问冷不防,长长应了一声,惊了雕檀一跳。 她一直没注意到,角落里,还有这么号人物。 满屋子的眼睛,唰地朝殷问看过去。 终于大家都看到他了。 殷问不好意思摆摆手,“啊,抱歉啊,在下刚才只是恍然大悟,才慨叹一声,公主继续,继续。” 雕檀:…… 琅琊瞪了殷问一眼。 死书呆子,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捣什么乱?别以为我哥器重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殷问被瞪了,笑眯眯冲琅琊点点头,继续听雕檀瞎掰。 什么粑粑药浴,什么粑粑施法! 他是个读圣贤书长大的人,怪力乱神之说,从来不信! 甚至就连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肯全信。 他只相信搜罗无数数据之后,理出千丝万缕的线索,最后剥皮抽丝得出的真相! 若按他的想法,就该把皇上摁住,将伤口剖开,直接将虫子挖出来就完事儿! 萧君楚总算耐着性子听完了,望了眼外面,天色已经渐晚。 他面容上淡淡一笑,有些凉意,“雕檀公主有心了,就按你说的办。” 他最后几个字,腔调陡然挑高,略略一轻。 听得雕檀心头一飘。 疯皇的名号,她不是没听过。 雯香回去所哭诉的那些事,她也不是不信。 可疯算什么? 若是不难收服的男人,父王又怎会命她前来? 疯才好。 越疯,越是喜欢! “遵旨,雕檀这就去准备。” 她款款退下,临行朝萧君楚一礼,极是端庄雍容,仪态万方。 送她出去的邱植,暗暗慨叹: 身为一国公主,始终面遮轻纱,姣好的面容若言若现,遇事又不徐不疾。 言行举止的涵养皆是极好,有万般皆在掌握的从容。 无论是格局,还是气度,看起来都与皇帝陛下十分般配的。 然而,屋里,萧君楚身边这些人并不这么想。 小丸子:雕檀这种女人要是上位,必是个难伺候的,万一耍起威风来,下面的人都性命不保。还是苏姑娘好,又客气又没要求,还喜欢说谢谢。 殷问:面色枯黄,一看就心思太重,导致月事紊乱。盆腔狭窄,屁.股瘪,一看就不好生养。皇上想要子孙繁盛,还得娶苏姑娘那种。 重华:这种一分一寸都精打细算的女人,将来若是随狼主去见了宫主,婆媳间还不得掐得飞起来?苏姑娘就不一样,她不争不抢,一张嘴又甜,保证能把宫主哄得脸上粉渣都往下掉。 琅琊:不软!不喜欢! 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 “皇上,您打算什么时候把苏姑娘接回来?” 萧君楚看着外面天色差不多了,站起身,昂起下颌,正了正衣领,抖擞起精神。 “她不用回来了。” 所有人:!!! 半个时辰之后,雕檀的药浴准备好了。 轻纱慢慢,水汽蒸腾,满室药香。 男人如约而来,褪.去衣袍,入了浴斛,舒爽地一声喟叹。 雕檀手中端着药油,从纱帐后款款而来。 她依然黑纱遮面,却已经换了身极为轻薄的纱衣。 黑色的薄纱半透,领口极低,波涛凸显,下面莹白肌肤若隐若现。 她婷婷袅袅,立于浴斛后,掌中倒了药油,在手心搓热,之后,一双手,缓缓落在男人肩头,轻轻揉搓,缓缓下滑。 这副胸膛,摸起来倒不像下午所见的那般宽阔,不过,肌rou也不错。 “这药油可以加速血液流动,以尽快促进药效吸收。”她从后面,凑近他耳畔,轻纱触及他的耳垂,“可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舒服。”浴斛中的男人睁开眼,嗓音莫名有些尖细,“不过,公主殿下,您捏杂家的胸,这做什么?” “啊——!!!!” 女人惊悚的尖叫声,几乎刺穿耳膜。 “公公!为什么是你!” 雕檀紧紧抱着自己胸口。 小丸子哗地从水里站起来,抬腿就往外迈。 “嘿嘿,公主莫怪。皇上的饮食起居,一应皆由杂家负责。你这药水,到底是否有益身心健康,杂家也是要亲身替皇上试过了才知道啊。” “啊啊啊啊啊!!!” 雕檀要疯了! 太监的身体都被她看到了! 这双眼睛抠瞎了算了! 你们是故意的! 你们大烨的人都不正常! 你们全都是疯子!!! - 苏瓷在外面玩了大半日。 她与玛瑙熟稔,又心情极为放松,两人如姐妹一样手牵着手,无所顾忌,吃喝玩乐! 直到长街两头华灯初上,才如约来了留仙阁。 阁中,闲杂人等早已清场。 玛瑙自觉守在门外,推了苏瓷一个人进去赴约。 苏瓷走进去的那一刻,阁中所有灯火顿时一暗。 大红的灯笼,长长挂了两串,穿行过红帐后,引她入了深深庭院。 里面,传来喧嚣的流水声。 庭院中央,花草怪石环绕,景色幽深,中央一汪温泉池水,有七尊兽首喷吐泉水。 水中央,一方汉白玉石桌,布了精美菜肴,一壶好酒,一对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