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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跃然“切”一声,乜眼瞧她:“我们画廊重要到让你卖身给人生子?沈灼,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沈灼耸耸肩:“其实,我这人也挺现实的吧……如果当时那个人不是谭思古呢?我还会不会嫁?” 诸跃然道:“那肯定不嫁!嫁了干嘛?不像谭思古一样是谭家独子,不像他一样腰缠万贯,哦不,家缠亿贯!生的儿子也不是继承人,还嫁他干嘛?!” 沈灼笑起来。 诸跃然看她笑,松了口气,轻轻说:“沈灼,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沈灼道:“我妈乐意,谭老爷子乐意,谭思古也乐意,你们都乐意我给他生孩子,我为什么不要?” 诸跃然摇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谭思古要给你找心理医生了,你这心态就不对!” 沈灼问:“那我应该是什么心态?我不变态就好了!” 诸跃然看着她有些心疼,“沈灼啊,你干嘛这么苦自己呢?” 沈灼一动不动地看着诸跃然,原本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诸跃然说完这句话后,她心里登时涌满了苦水,苦入肺腑,苦不堪言。 她揉了揉心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8章 .世语 云喜找诸跃然,她走开后,沈灼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走出画廊大门。 夕阳接近地面,胡同里少了光,晒太阳的花猫一跃而起,支起柔软的身体在石头路上踩下脚印,没一会儿,窜进了旁边的石头缝里。 老章看她出来,上来问:“太太,回家么?” 沈灼没答,这时诸跃然出来了,问她:“还生气不?” 沈灼想了想,摇头:“不气了。” 诸跃然笑道:“不气就好。要走么? 沈灼看了眼老章,走下去对他说:“老章,你先回去吧,谭先生问起来,你就说我和诸经理去吃饭,晚点儿回去。” 老章有些为难,诸跃然也下去,笑着道:“就这么说就行,吃完饭,我会亲自把你家谭太太送回家的。” 老章这才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连连点头之后,上了车,开走了。 诸跃然瞧着沈灼,乜眼笑说:“你也精,就知道我今天不会回家吃饭,你要知道,我家有一大一小张着嘴等我喂呢!” 沈灼张着嘴道:“那你就连我也一起喂吧,多一个不多,一双筷子的事儿!我也实在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看谭思古那张脸。” 诸跃然拿她没办法,“谭思古那张脸怎么了?那么好一张脸,便宜你了!” 沈灼讪笑。谭思古那张脸,是好看。只是人太精明,精明到你凭着一张脸,根本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这就让人头疼了。 沈灼坐上诸跃然的车,诸跃然今天还确实不回家了。 她约了人,两个来画廊面试的姑娘,因着她不喜欢把尚且算是无关的人员带进画廊,也讨厌正经的面试形势,就约了那俩姑娘到火锅城。 “边吃饭边解决事情,多自在。”诸跃然说,“画廊生意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忙,你这又怀孕了,所以我就想,也该找个人来帮忙才行,就去网上发了招聘的帖子,没想到立刻就有不少人投来简历,昨天见了几个,都一般,现在还剩这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你也说句话,啊?” 随车流进了旧城区,沈灼垂着眼睛点了点头,心思有些飘远了。 天气冷,火锅店热气腾腾,人声鼎沸。 诸跃然报了名字,服务生领她们到隔壁厅的一个桌位,早已有两个姑娘坐在那里等候。其中一个脸颊椭圆,唇瓣丰满,笑眼眯眯,穿着明黄色的高领毛衣,牛仔裤,白色大衣挂在身后。另一个长直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高挑,一身灰色套装时尚又整齐。 诸跃然一看到后者,眼睛就挪不开了。 “是二位吧?”她和沈灼坐下来,然后介绍,“我就是迟川画廊的经理诸跃然,是那天和你们联系的人,这位是我的合伙人,沈灼,也是画廊的画师。” 依次握手,团脸姑娘笑说她叫舒瑶,是去年毕业的美院本科生,主修平面设计的。高挑姑娘说她叫任世语,北城大经济管理系毕业,今年26岁。 两人都是客气,显得拘谨一些。 然诸跃然是个自来熟的,刚坐下来,她也不说面试的事,直接先张罗了一桌子菜,大方道:“这店是老店了,涮锅料没得挑,正儿八经北城人喜欢这里,外地的可能没听过这个店,先前我瞧简历,你俩都不是北城人,老城区地方乱,这地方不好找吧?” 叫舒瑶的那姑娘听诸跃然说话这么随意,立刻就接道:“确实不好找,我打车来的,跟那出租车司机一块儿摸了好久呢!” 另一个叫任世语的就道:“我还好,这地方有幸来过一次,还记得路。” 诸跃然一笑,说道:“那你肯定知道这儿有几样菜是一定要点的。” 任世语抿嘴笑答:“老白菜,嫩豆腐,肥牛卷还有羊眼,一定得要。” 诸跃然听罢就来了兴趣,心说这人不一般。 乍一看那舒瑶还挺招人喜欢的,笑面脸,声音糯糯酥软好听,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但这个叫任世语的姑娘,一张口就用不一样的气势把别人风头全都盖去了,且镇定自若,不徐不疾,老成得很。 诸跃然下了单子,就问任世语:“任小姐,我看你简历说你曾经做过两年外企中国区总裁助理,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没有继续做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