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身体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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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小虎跑出云府,一想起自己是在荣城,别说帮手,连半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还怎么救苏云裳。 一急之下,直接坐在街边大哭起来。 来往的商贩行人,看着半点大的孩子,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可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云府侧门的外巷是间中药房,掌柜的是个年迈的八旬老人,他此时正在指导新来的学徒抓药打包要送往云府的药材。 “桂皮叁两去皮,甘草二两,芍药叁两,切好生姜叁两,大枣十二枚。” 药铺弥漫着沁人的药香,沉老先生抚了抚下巴的白胡子,隐隐听见某处传来孩童大哭的声音。 “谁家孩子。”他踏出门槛,寻着声音找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脸上乱七八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迷路了?”他将从中药柜里抓的一把枸杞塞进小虎的衣兜里,“不要哭,身体会受伤的。” 在他的安抚下,小虎一点点收好情绪,转而想到还在云府里的苏云裳又急起来。 “老爷爷,我meimei晕倒在里面了,能不能帮帮我。” “里面?”沉老先生指着云府的大牌匾,又确认了一遍,“你meimei,在里面。” 小虎自认擅闯本就是不对的,不自然地攥了攥衣袖,羞愧地点头。 “贪玩可不是好习惯,好在你们运气好,进的是云府,云家少爷温润儒雅,待人亲近,我想,只要你诚恳道歉,他是不会同你们计较的。” 沉老先生尽管有些老态龙钟,但看起来依旧精神抖擞,他呵呵笑着,牵着小虎上门致歉。 苏云裳坐在书房中央的长椅上,双脚不着地只在空中晃着,高高的书架上堆满了五花八门的册子,架子上零星的空隙摆着各种她没见过的小玩意。 顾景江带她来了书房后听闻她饿,帮着给她找东西去了。见他离开,苏云裳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来。有些典雅的味道,倏然,她面色一僵,直直地盯着墙上的画。 墙上是一幅画,一副苏晚晚的画像。 画面是她从未见过的亭台楼阁,有个硕大的庭院,庭中央有以桃花为背景,几种浅色的花簇拥着一名耀眼清秀的姑娘。 她正在给花儿浇水,似乎是听到有人叫她,浅浅地回眸一笑。 伊人回眸,百花失色。 作画人一定是对这姑娘的形象了如指掌,深刻在心,才能描绘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画面。 苏云裳有种错觉,好似她娘亲就真真切切站在那儿回眸对她笑。 毕竟是孩子,她一时间有些惊讶,震惊之余跳下座椅,怔怔望画走去。 手里端着桃花酥,顾景江见小女孩有些失神地抬手去触碰墙上的画,他笑着过去帮她整理了衣襟,将桃花酥递到她手中,挑眉笑问,“你认识?” 苏云裳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安静地捧着桃花酥站到一边,摇摇头。 顾景江轻笑,“你刚才不是挺震惊的,怎么?真的认识?” 苏云裳想了一下,歪着脑袋,“咋一看,她很像,再细看,并不像。” 苏云裳琢磨着,他认识自己娘亲?跟娘亲是什么关系?为何会有娘亲的画像? 低头咬了口桃花酥,酥香如织,香甜中带着隐隐芝麻的醇厚,甚是喜欢。 “叔叔,她是谁啊?”吃了桃花酥,肚子也不饿了,苏云裳抹了抹嘴角,指着画像问他。 “是我爱人。”顾景江低声道,提到苏晚晚,他依旧是带着浓重的思念之感。 苏云裳露出纯真的笑,顺水推舟,“那她人呢?” “失踪了。”顾景江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难隐,微微叹息,“我找了她很久。” 苏云裳倒吸一口气,随后乖巧道歉,“对不起。” “你家在哪儿?我让人送你回去。”顾景江语气近乎宠溺,对眼前的孩子宠爱有加。 鬼使神差,苏云裳又将视线投向画像,画中的女人,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娘亲没错。从画像上收回视线,却发现,顾景江的眼光始终深沉地凝视着她,黑眸如转动的漩涡一般要将人吸进去。 深不可测。 指尖有些颤抖,他抬手正欲抚上她发顶,就听到门外有人来报,“少爷,正堂沉医师带了个小孩儿,说来找meimei。” “meimei?”他疑惑,还没等再问,就听到苏云裳扑腾跳下椅子就要往外走。 “一定是小虎!” 顾景江默默地看了眼墙上的画像,又看了眼苏云裳,走过来,拉起苏云裳的手就往屋外走。 小虎看见苏云裳生龙活虎地朝他跑来,松了口气,“太好了,你没事。” “多谢少爷照顾云裳。”小虎牵起苏云裳的手,转身跟他道谢。 顾景江颔首,松开苏云裳的手,低头问她,“你叫云裳?” “是,她叫苏云裳。”小虎嘴快,连名带姓一起给报了出来,换来苏云裳狠狠的白眼。 苏,云裳。他轻笑。 看着那小男孩牵着苏云裳的手离开,顾景江的眼光倏然一沉,眼底转动着一股深沉而清晰的东西。 她认识画中人。 这是他捕捉到的信息。 尽管自小他就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同外人打交道,但他善于分析人物神情上所代表的意思。 这是他多年积累下来的习惯和本能。 她,果真认识苏晚晚。 待人离开,他这才隐了情绪,折身回了后院。 后院,很平静。 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桃花的气息,深呼吸,他嗅了嗅桃花香气,泛不开急着想要确定的心情。 后庭院靠里的隔间隐隐传来香烛气息和诵经念佛的声音,他敲敲门,里头的声音温和地飘进来。 “请进。” 顾景江推门进去,屋子里漂浮着舒缓的诵经声,他看着那个背对自己而坐的男人,看着他坐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他走过去,“有晚晚的消息了。” 男人穿了一身轻便的素色禅衣,修长的四肢慵懒地蜷缩在大靠椅上,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微微侧头看着他。 “当真?” “我找到她女儿了。”顾景江兀自从桌上端了一盏茶呷了口,杯中茶香四溢,就跟心情一样舒缓。 他垂头,问,“弘儒怎么样了?” 云和眼皮掀了一下,双眸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佛像,“老样子。”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打算顶着那张面具到什么时候。”顾景江从袖口拿出一个药膏,打开,里面是乳白色泛着清香的膏状体。 “这是我托了别人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你早先时候跟着他用那种邪术,这药可以有效治愈你身上的伤痕。”将药摆在他面前,顾景江看了眼金碧辉煌的佛像隐隐叹息,“当年,你尽全力救我们,林夕的死,本就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云和叹息,“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她本可以不用死。” 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剑眉如峰,尖锐的眸中透着淡淡的阴郁。棱角分明,冷峻的脸上此刻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只不过…… 俊颜此时布满了紫红色的淤痕。 “再说,顾如斯这样的名字,我再不想用了。” 云和就是顾如斯,顾如斯就是云和。 房间里灯光朦胧,淡淡笼罩在云和如玉般的脸上,覆出一层复杂的光晕,他眼光略微有些晦涩,眉心微微一拧。 “苏晚晚……的女儿吗?” 瞧,他们那般想她,那般需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