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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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战挑眉。 去,怎么不去,林乱你去不去? 林乱上辈子别的不会,玩上能跟他比的还真不多,他早就玩出了花样,要不是周烟看的严,林乱没准现在早就流连花丛了。 但林乱是真没见识过这里的青楼,他心里痒痒的,早就想去一回,现在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去。 叶战笑嘻嘻的揽着他,把自己的重量压在林乱肩上,林乱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叶战装作没看懂,照样压着林乱,林乱挣开他,踢了他一脚,叶战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黏黏糊糊的笑着蹭上去有那么几分讨好的意味。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红袖楼,白面胖子熟练的要了个包间,红袖楼的老鸨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红袖楼也不像那些低俗的青楼妓馆,反而幽静的很,不少读书人和达官贵人都经常来这里,这里不像个青楼,没有那些廉价呛人的脂粉味道,像个高雅的茶楼,林乱也喜欢这里。 大堂里的台子上有个身体纤细柔韧的女子身披红艳艳的薄纱,半掩半露的起舞,像条美艳的蛇,林乱走在楼梯上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 那女子瞥见正站在楼梯上的林乱,对着他笑了一下,更加妩媚的扭动身体,引得一片叫好,可她视线分明时不时停在林乱身上。 叶战看见他停在那,揽着他肩膀带着他往前走去。 愣着做什么,快些跟上。 林乱这才回过神,快走几步,跟上前面的几人。 叶战回头,看了那女子一眼,目光锐利,像一柄锋利的剑,没有鞘,直直的刺了过去,正在跳舞的女子顿了一下,没有抓到拍子,脚下的舞步就乱了,好一会才慢慢找到感觉。 包间里,□□个少年要了酒,一群美人就陪着他们玩闹,有女子捧着乐器助兴,兴致来了就有美人旋转着到间宽敞的地方,极尽柔美的跳上那么一段。 他们笑着闹着,玩起了行酒令,林乱此时已经有些微醺,眼角微红,风情更甚往昔,别说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就连红袖楼里的美人都有些移不开眼,时不时就想凑过去,窝进林乱怀里,喂他一小盅酒。 隐隐的,这个房间里逐渐以林乱为心围坐着,玩行酒令的时候他们也都有意无意的为难林乱。 林乱很快就又输了,众人哄笑着,说这次要好好想想怎么罚林乱。 那个赢了的女子性子最是活泼,有几分泼辣和天不怕地不怕,在那么些权贵眼皮子底下也能不怯场,反而有些嗔怪的撒娇。 这时她也不负众望,眼珠一转就想出了好主意。 这次不为难你,平日里都是我们姐妹为你们献舞,这回就请小公子为我们来跳上那么一跳。 她说着,解下自己的薄纱外衣,又解下林乱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林乱有些醉了,这时也没有找借口拒绝。 那女子将自己红艳艳的薄纱披在了林乱身上,笑嘻嘻的为他穿好。 众人从他们换衣服开始就直愣愣的看着,林乱披上那薄纱更显得阴柔。 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开始几个人起哄。 来吧,小公子跳一个我们瞧瞧。 林乱跳吧,君子一诺千金。 叶战喝的比林乱多的多,但他只是稍有醉意,神智完全清醒,甚至还要比平时更清醒些,他看着林乱,就笑了起来,心里有些莫名的兴奋,也跟着起哄道。 跳吧跳吧。 林乱歪歪扭扭的站起来,他脸上有些红,眼睛幽深深邃,盛满了碎光,像是在眼睛里藏了一口井。 他上辈子小时候因为母亲的恶趣味学过时间不短的芭蕾,他在这上面天赋不错,以至于后来不学了之后,他的老师每次见到都要扼腕叹息,那是个著名的意大利舞者,他总是夸张的抱怨,一个将要冉冉升起的璀璨明星就如此覆灭了。 虽说有些夸张,但也能从看出林乱的天赋之高,这时候他喝醉了,但刻入灵魂的本能不会出错,他甚至记得刚刚进楼时那优美的身影,以及轻轻的一瞥。 他大胆的将两者结合起来。 众人只见林乱摇摇晃晃的走到央,突然风情万种的踮起脚尖,甩起长长的水袖,就开始跳起舞,他笑的开心,跳的也开心,没有管周围的人,自顾自的跳着,全程踮着脚尖,轻盈异常。 乐师赶紧开始奏乐。 有还没有完全醉的,就开始纷纷惊叹,竟然有人竟然能够踮起脚尖起舞。 叶战捏着酒杯,神色越发暗沉,他猛的灌下手的酒,看着起舞的林乱。 神色莫测。 第11章 林家幼子 林乱这时候已经醉了,他笑着,笑声爽朗,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和快活,这一声像是一个信号,惊醒了还沉醉在舞蹈的众人,微怔的众人回过神。 有几个女子去到空旷的屋子央,开始跳起了舞,丝竹管弦,衣袖纷飞。 屋里又开始吵闹了起来,推杯换盏,一派靡靡之景。 林乱褪下那有些可笑的薄纱,只着白色的衣,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他喝酒是属于不上头的那一种,就算是已经醉极也只是眼角微红,但是面上已有醉态,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碎光。 这里的酒异常清冽,刚刚下口只觉得满口甘甜,过一会后酒劲才会上来。 林乱贪杯,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壶嘴就直接开始倒,清酒顺着他的下巴流到了锁骨,然后流进了衣服里。 叶战看的有趣,他喝的酒比林乱还要多,但是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叶战是从小在酒缸子里泡大的,他在塞北出生,那里冬日严寒,连活物都少,在那里的人都是靠酒熬过去的,在那里连七八岁的孩子都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喝下一酒囊的烈酒,而这里的酒清冽是清冽,但是太精细了,还要装在小小的酒壶里,那样将将装满半壶,喝了这么久,说到底也没有喝多少,这点子酒也就只能给他开开胃。 他觉得这只小猫喝醉了倒是比醒的时候要乖。 林乱倒的很快,几乎没有喝几口,大部分都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他似乎极为满足,只是贪婪的吞咽着。 叶战摇摇头,好酒都让他糟蹋了,他夺过林乱的酒壶。 你醉了,不能喝了。 林乱笑了几声,眼神迷离,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刚刚那个泼辣大胆的女子凑到他身旁,扶他坐在榻上,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叶战鬼使神差的拿起刚刚林乱喝酒的酒壶,将剩余的酒统统饮了下去。 他舔了舔壶嘴,眯起眼,甜的很。 旁边的白面胖子攀上他的肩。 叶、叶老大,你看这里好吧,是个好地方,那些美人都漂亮的很。 叶战眯着眼,有些懒洋洋的嗤笑了一声。 漂亮个鬼,还不如 还不如林乱好看。 话还未完,叶战猛然回过神,突然就阴下了脸 ,他把酒壶放到桌子上,挣开白面胖子的手,近乎是狼狈的逃窜了出去。 怎么会?他刚刚在做什么?他怎么会觉得一个一个男人生的好看! 难道他喜欢男人?军营里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他也不算呸呸呸,他才不喜欢男人,是兄弟,兄弟。 他停在走廊的窗户哪里,失魂落魄的吹着冷风,冷风稍稍让他冷静了些许。 林乱好看吗?确实好看,他想到这里就稍稍放心了,是事实而已,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也是倒霉。 他不过是稍稍想照顾一下这个看起来就很弱鸡的小子,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叶战极其不厚道的幸灾乐祸,感觉自己还是根正苗红的直男一个,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还痴汉的用林乱用过的酒壶。 而屋里,白面胖子也有些醉了,他坐到了林乱对面,嘟嘟囔囔的。 叶老大搞什么鬼,怎么就突然走了。 林乱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那个性子泼辣的红衣女子痴迷的看着他,一遍一遍的用手描摹着他的轮廓。 有时候,美是不分性别的,只要达到了极致的美丽,就会不由自主的让人沉醉,引人追逐,这是人骨子里的本能。 这是上天赐予的珍宝,这个时候,弱小就是原罪,倘若你没有能力守护这样瑰丽的珍宝,这便是灾祸。 林乱自己心里其实明白,他太过弱小,说是自恋也好,杞人忧天也罢,他太惹眼了,并且他不想也不能躲躲藏藏的生活,自从他被接回林家,他就注定了要暴露在世人眼,他上辈子的时候也见过那些腌臜事儿,虽然他玩的疯,但是从来不屑干违背自己良心的事儿,但是心脏且黑的人不少。 他一开始就往最坏处想,至少他必须能保全自己。 所以他本能的去取悦最强大的人,让其他人来庇护自己,比如周烟,比如叶战。 兴许还有碎衣,谁知道呢。 屋子里暖烘烘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放松了下来。 周围的人吵吵嚷嚷着寻欢作乐。 白面胖子刚刚给自己满上一盅酒。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乐师停了下来,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往屋里头走。 胖子在最里面,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眼珠一转,寻思着约摸是老跟他对着干的寻王府世子那一伙人,他心里暗暗道了两声晦气,又想这伙人是撞枪口上了,今儿叶老大也在呢。 他想到着底气就足了 ,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干什么干什么!谁这么没有眼色!不知道我们爷几个在这喝酒吗? 他话音刚落,一把刀就架上了他的脖子。 冰冰凉凉的,他腿软了软,本来还有些半醉,现在一下子全醒了。 他这时才看清,屋里闯进来的是几个黑衣人,个个都带着刀,黑衣蒙面。 他强撑着拱手。 几位英雄不知是求财还是 他说到这里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求财也就罢,问出来求人难不成还给吗? 那群人没有跟他废话。 叶战在哪? 白面胖子下意识的就看向叶战刚刚坐的地方,叶战已经出去了,这时候那里就只坐林乱趴在桌子上睡着。 那几个人见他的目光,一个人立刻上前将林乱抗在肩头,几人打开窗户,从窗户快速的出去了。 黑暗里只见几个黑影在房顶间跨越,最后消失不见。 白面胖子一个激灵。 妈的,出大事儿了。 刚刚出去的叶战听见动静这时候进来看见一片狼藉也愣了愣,他见屋里一群人都无事,只是呆呆的站着,有些奇怪。 怎么了? 白面胖子面色惨白。 叶、叶老大,刚刚有群刺客把林乱抓走了。 叶战扒开人群,看向后面的桌子,桌子上只倒着一壶酒。 他面色变得狰狞,如同一只被惹急了的恶狼。 混蛋! ******************** 夜深了,林乱在一张雕花大床上,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 第12章 林家幼子 屋里昏暗着,只有月光从窗外透过来,一个人沿着走廊走过来,旁边一个黑衣的侍卫单膝跪地。 侍卫神色冷硬。 主子,人在屋里。 来人收回了开门的手,挑了挑眉。 什么人? 叶战。 来人似乎嗤笑了一声,声音里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怎么不记得叫你们抓过人? 是以闻小姐吩咐的,她的探子探听到叶战在红袖楼出现,没有护卫。 你们倒是听话,待会自己下去领罚。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语气,如今听来却有些冷,以闻手伸的太长了,又没有什么脑子,早晚有一天会出事,他恶劣的评价着。 凭你们就捉到了叶战,这可真是让人失望,看来这叶战也没有什么可以收用的价值。 随后就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这是开门的声音,来人在门边站了一会,走廊上的灯笼将光照进门里,正央有个影子,颀长且懒散。 算了,直接解决了吧,把一条狼驯服成一条狗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养大一条听话的猎狗。 叶战这个人,有能力是有能力,可惜背景太复杂,他死了的价值要比他活着多的多。 来人漫不经心的决定了叶战的生死,他得去会元楼买些点心了,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侍卫恭敬的低着头,上前要将门重新锁上。 只听见屋里的人低低□□了一声。 侍卫要锁门的动作被人制止。 侍卫抬起头又立刻低下,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出尔反尔。 慢着。 那人慢吞吞的开口。 我去看看。 他借着走廊的灯光进了屋,慢慢挑起了青色的床幔。 隐隐约约的,借着走廊灯笼的灯光,可以看见黑暗里林乱的轮廓柔美且细腻。 林乱的头发有些散乱,上身只着白色的衣,衣服散乱开,露出锁骨来,由于宿醉的原因,他额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很难受。 那人在床边站了一会,转身,抬腿,将身后的侍卫狠狠的撂倒在地,侍卫闷哼了一声,爬起来后立刻跪在了地上。 林乱不安分的动了动,似乎被吵着了。 那人没有再动作,俯身把床上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拆开,为林乱盖好,林乱感觉热,不太老实,皱了皱眉,手脚都要伸出来,他耐心的一点一点哄着林乱,把被子给他盖的严严实实的。 侍卫上前想要开口说什么,被他制止,他竖起食指在唇边,慢慢放下青帐子,似乎动作快一点林乱就会被他吵醒一样。 他用眼神示意侍卫随他来。 走廊很长,直到走出了好久,他才停下脚步,狠狠的一拳捅在侍卫腹部。 他阴着脸,声音冷硬,丝毫没有给跪在在脚下的侍卫一个眼神。 传我命令,以闻以后无权调动任何一人,如有违抗。 他慢慢吐出最后一个字。 死。 他说完就转身离去,到了林乱的房前。 手搭在门框上,收紧,能看见明显的青筋在手上浮现,他平生头一次感到一阵后怕,差一点,他差一点就要亲自下令杀死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 那头叶战阴沉着脸,白面胖子死命抱住他的胳膊,两人在窗户边僵持不下,叶战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