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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麻烦大夫了。”她回。 见无自己的事,季玉泽想松开扶扶月进来到现在尚未放开的手,走出专用小房,她却套得牢牢的:“季郎君,你要去哪儿?” 小秦眉间一跳,转述一遍。 季玉泽低眼看着那只手,缓缓道:“出外面等。” 大夫目光扫过他们。 扶月忙道:“我看不见东西,有些怕。” 大夫干咳几声,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上药竟然都不肯松开……他摇摇头,摒弃乱七八糟的想法。 知道扶月是女子的小秦,又把眼神转到季玉泽脸上。 只见他面色淡淡,温柔而又坚持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小秦你留下。” 扶月差点咬碎了牙。 “是。” * 与此同时,长雀街的百凤阁,满楼红袖挥挥扬,高调鸣筝随处漾开,好不热闹。 陆少慈端坐在阁楼的厢房之一。 陆风有将军府,他自然不会住别的地方,昨日拜访季明朗后便回府。 小时在京城长大,有几位点头之交,他们得知陆少慈回来,纷纷提议约出来小聚一番。 推辞不得,应下了。 百凤阁是这儿出了名的温柔乡,貌美女子数不胜数,经常有新面孔,青涩、老练等等应有尽有。 京城贵郎君不乏爱好享乐纵.欲,偶尔沉沦酒池.rou.林当中。 他们美曰其名想带陆少慈放松一下,强行把他扯进去。 毕竟边疆条件艰苦,陆少慈既不是文臣,又不是武将,细皮嫩rou的,随家中父亲去,该吃了不少苦头。 青楼女子大多袒.胸.露背,搔首弄姿,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充斥着整间厢房。 有两名姿色尚可的女子看上了陆少慈,频频抛媚眼,而他却视而不见,专心吃酒。 只时不时应和同行之人一两句。 一男子咬住坐在自己大.腿.上的粉衫女子递过来的果子,右手不安分地从裙摆伸进去,搅弄得她娇嗔吟吟。 余光瞄了一眼一直坐怀不乱的陆少慈,轻笑一声,道:“陆兄可是没瞧上的?” 陆少慈几不可见地皱眉,拿出腰间荷包作挡箭牌,语气柔和。 “我已有心上人。” 只见过两面,他对扶月暂且轮不上喜欢,充其量有丝好感。 可形势所迫,便借来撒个谎。 刚问话的男子是京城御史大夫之嫡子,当今圣上的贵妃的弟弟李忠林,有权有势,到哪儿几乎都受人尊敬。 平日里玩美人玩得欢。 据说一旦看上,连有夫之妇也不放过,有次把平民家怀孕了三月的美.少.妇弄小产,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美.少.妇无颜面对家中丈夫,更受不住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上吊自尽了。 讽刺的是,李忠林最后的下场,不过只是被御史大夫禁足了一月,不得外出罢了。 两条人命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陆少慈是不屑与这些人来往的,也不知是谁带他来,不好撕破脸皮,唯有硬着头皮熬下去。 听言,李忠林毫无怜香惜玉地一把推开粉衫女子,手也随之抽出来。 趁陆少慈还没反应过来,他伸手夺过那荷包,置于鼻尖深深地嗅,有丝丝缕缕与青楼截然不同的香气。 闻着舒心不少。 李忠林挑了挑眉,邪笑着道:“真香,不知是哪家娘子勾走了陆兄的心呢?” 陆少慈额间青筋直跳,那手……刚碰过青楼女子某处。 竟然敢! 他怒火差点飙升,好在一旁男子懂得看眼色,立马打圆场,小心地拿回荷包归还。 “李兄也是的,怎可如此粗.暴地对待美人呢。” 言罢,男子眼神示意刚被甩开的女子靠上去。 那女子也是个识趣的,甩着香帕坐回李忠林大腿上,娇滴滴道:“李郎君,人家疼。” 李忠林被转移注意力,轻佻地捏起美人下巴,用牙齿咬着她圆润耳垂。 随后,闷笑着说:“哪疼啊,让我看看?是下面吗?” 陆少慈坐不住,蹭地起身,李忠林眯起眼,看向他:“呦,陆兄这是怎么了?” 李忠林就是看不惯陆少慈这种自命清高的将军之子,御史大夫总是拿对方跟自己比较。 如今见着真人,也不过尔尔,沉不住之人,何以成大事,父亲绝是看走眼了。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陆少慈头也不回地掀开珠帘儿出去。 出到外面,空气也清新不少。 随便走了走,散掉那股胭脂味,刚想回府,眼一抬,他看见季玉泽正扶着一名身姿纤细的郎君上马车。 那眼绑白布的郎君有些眼熟。 陆少慈不自觉地喊住他们:“季郎君?” 第21章 神龛 陆少慈快步过去,唇角微扬。小秦眨眨眼,心咯噔一跳,行礼道:“见过陆郎君。” 阳光铺洒,透过云层射下来,有瞬间刺到陆少慈的眼睛,微眯了下。 再定睛一看。 发现蒙眼郎君露出来的半边脸与脑海里某位娘子重叠。 怎么会呢。 他微摇头一笑,然后摆手,示意小秦不必多礼,这才把视线转向季玉泽。 “季郎君,这位是你的好友?这是生病了?” 安乐坊牌匾虽朴素、低调,但门前晾晒着草药,药香气息浓重,望进去,能瞧见忙碌的抓药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