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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里衣微敞,露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项。 几缕青丝垂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前,衬得扶月小脸更白净,睫绒耷拉下来,却无端显得泪痣清晰。 “月月。”他鬼使神差地柔声唤了一声。 扶月陷于梦中,听到熟悉的嗓音,不知道是谁。 她闭着眼睛咕哝着:“别吵我。” 今日,季玉泽穿了一拢素白色的缎子衣袍,袖角有木兰花的镶边,以梅花簪束起的头发看起来多了丝慵懒。 文雅之气迭生。 他温柔地将扶月搭在脸上的手拿下来。 因她差不多临近天亮才睡着,所以现在还没醒,眉头紧皱着。 坐着看了一小会儿,季玉泽抬起手过去,落到少女眉心,慢慢地抚平。 抚着抚着,视线停在她微抿的粉色唇瓣上。 看久了,他眸色产生变化,姿容绝滟的脸表情逐渐不自然。 话本上貌似有过类似的插画。 手指下降,轻轻地点上去,力气极柔地按了按。 真柔软。 停顿几秒,季玉泽敛了敛眼,收回手,修长的手指转向水盆,捏干白布,细细地擦着她的脸颊。 擦着擦着,扶月掀开了眼,惺忪地看着他,讷讷道:“玉奴?” 他弯着眼应:“你醒了。” “嗯。” 她手臂撑着床榻,直起身体,往窗外瞟一眼,发现时辰不早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扶月抬手活动了下身子,顿觉有点儿腰酸背痛,肯定是昨晚僵着,弄得血液不流通。 尽量不回忆昨晚发生之事,她怕自己没脸见他。 季玉泽放下白布,指尖还淌着水,淡笑着:“晚些出府也没关系,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也就不揪着:“我们今日要去哪儿?” 虽然知道要外出查案,但扶月却不知目的地是何处。 一般是由季玉泽来安排的。 说来也奇怪,他几乎整日整夜跟自己一起,怎么总是能得到那么多有用的消息?小秦打听的? 不太像。 不过无须纠结太多,与攻略扯不上边的事,而且于她又无害,扶月没兴趣深入探索。 季玉泽抬眼:“去听雨阁阁主母亲的故乡。” 扶月困惑:“为什么?” 听雨阁阁主的母亲在听雨阁阁主很小的时候便死了,她正是被先帝用于祭天的女子。 传闻年老的先帝在世前颇为信任一位年轻的国师。 有一年大凉闹旱灾,死了不少人,国师提议用女子祭天来感动上苍,从而获得雨水。 占卜算到的女子是刚生下听雨阁阁主不久的母亲。 若不是生活于先帝在世的那个时候的人,对这些事情是不太了解的。但萧老曾经却跟季玉泽提及过。 萧老还道了几句让他远离朝中国师的言语。 当今圣上身边的国师还是先帝时期身边的国师,他如今在朝中依然可谓是只手遮天、呼风唤雨,无人敢得罪。 再看死在百凤阁梓娘衣柜的人,死状与之没太大的差别。 说明有人想借此案来宣泄心中怨恨。 那么最值得怀疑的人是听雨阁阁主和她爹,可她爹已死多年,剩下的只有听雨阁阁主。 至于为何前面又会产生徐达明一案,还待调查。 听完季玉泽一连串的解释,扶月花费了好些时间才把它完全消化掉,脑子还是略凌乱。 “如果这一切都是听雨阁阁主做的,那她也没有必要杀了徐达明罢?” 她继续抛出疑问。 “情杀?然后听雨阁阁主顺便利用他的死来引出当年的以人祭天一事,一箭双雕?” 倘若如此,那这位听雨阁阁主还真是处心积虑。 慢着,国师? 扶月忽然记起这位国师跟女主扶媛的缘分不浅,在原著里貌似算男四、男五的角色。 至于陆少慈,是真的记不清了。 对她这种看小说一般只关注男女主和男二的人来说,之所以记得国师这种角色,是因为他太坏了。 横刀夺爱的手段卑劣无比,令读者气愤。 国师后面会喜欢扶媛,年龄虽较扶媛大很多,好像大了二十岁。 但于古代来说,年龄不是问题,若是有权有势,动动手指头便能压死人。 言情小说的女主和男主桃花素来很旺。 对此,扶月也是理解的,不可避免。 不过国师喜欢上扶媛这段剧情很虐,毕竟男主的地位不比对方高,相比之下,只是一位小小的大理寺少卿。 念及至此,扶月呼了一口气,不禁替扶媛捏一把汗。 半晌。 季玉泽勾了勾唇角,回答:“暂且不知。” 也是,什么都知道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心思查了,扶月搓了搓眼,不再想,准备从床上下来。 她一掀开被子,季玉泽径直地看向尚未褪去红的脚底。 留意到他的视线,扶月嘴角抽了抽,忙套上鞋子:“你洗漱了罢?” “嗯,我给你打了水。” “谢谢。” 扶月笑了笑,刚想站起来,脚竟抽筋,季玉泽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我帮你拿衣裳罢。” “好。” 也不矫情,她坐回床上,低下头按摩着抽筋的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