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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死亡的恐惧,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未知。 那天在门诊和医生聊过之后季晓都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算了,这个病治不好,还会花很多钱。 明明自己生病已经有很多痛苦了,也带给身边人很多痛苦了,为什么还要增加他们的负担。 季晓躺在床上,看着护士把药瓶挂在输液杆上,液体从针尖一滴滴流出,季晓退缩了,不治了吧,反正都要死了。 “哎,等一下。” 季晓拦住正准备扎针的护士。 “怎么了?” “那个,我能去下厕所吗?”季晓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嗯,可以,你先去,等回来我再给你打针,厕所出门左拐走到头。” 季晓点点头,穿上鞋子走出病房。 杨丽娟和季大勇出去买饭和生活用品,许几闻回家去了,自己还能去哪? 季晓走在医院里,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 她不想在这医院里做无用功了,这个病治不好,她快要死了。 长这么大她都没有做什么让季大勇哥杨丽娟女士舒心的事情,现在自己又生病还要让他们来照顾自己,季晓一瞬间心里崩溃了。 出版社的工作几天前自己就辞职了,她根本没有办法工作下去,每天都处于一种极度恐慌之中。 如果不是许几闻昨天劝她,她也不会来医院。 还有许几闻,他们明明都快要谈婚论嫁,快要结婚了。现在她生病了,她和许几闻没有未来了。 那个陌生的男人说许几闻以后家庭幸福,儿女双全,可是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季晓出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季晓穿的还是医院的病号服,脸色惨白不敢拉她,让季晓下车去,季晓一下子奔溃了,坐在车里嚎啕大哭。 “叔叔,你把我拉走吧,我不要在医院待着了。” 司机看这架势更不敢拉她:“小妹儿啊,你这个样子不是不能拉你的,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见说不通,季晓打开车门一个人往前走,就这么走了好久,累到走不动才停下来。 季大勇和杨丽娟买完东西回到病房发现季晓不在,去护士站问,说是去厕所了。 杨丽娟跑到厕所里也没找到季晓,给季晓打电话也没人接,俩人急得都准备报警,许几闻和方匀天跑来了。 “叔叔,阿姨,怎么了?” 季大勇拍了拍许几闻:“晓晓不见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我和你阿姨正准备报警呢。” “怎么会不见了,不是有护士吗?” “护士说刚才准备给她打针,季晓说要去趟厕所,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许几闻掏出电话也给季晓打过去,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叔叔你先别着急,应该不会有事,你和阿姨先报警,我出去找她。” 许几闻说完往外跑过去。 方匀天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那个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许几闻朋友方匀天。我刚才联系了一个专家,他说让我把季晓的检查检验报告发给他,他看一下。” 季大勇听见有专家能看一把抱住方匀天:“小兄弟,谢谢你了,所有东西都在病房柜子里,你自己找。我和你阿姨去警察局啊。” 看着急匆匆走的人,方匀天愣在原地,怎么回事,就剩他自己了。 方匀天叹了口气:“唉,我还是先把事情做好吧,这鸡飞狗跳的。” 许几闻出了医院开车沿着路找,手机一直给季晓打电话。 “季晓,你最好赶紧接电话,不然我等会找到你一定会生你的气。” 许几闻拍了下方向盘。 刚好三十一点 季晓坐在公园的湖边上盯着水面出神,旁边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现在季晓听不见任何声音,也没有什么情绪。她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放空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让自己钻牛角尖的事情。 刚坐到湖边,季晓有一瞬间真的是钻在那个死胡同里出来。 想着自己本来就是要死了,要不现在就死了吧,还省的受罪。就这么跳下去,谁也发现不了,谁也不知道。 就这么一个瞬间,季晓差点就跳下去了。 季晓手都碰到水里,两只鞋子都湿了,一下子反应过来。不能这么想,就算治不好也要好好活着。 总要在最好的时间去多看看大好河山吧。 季晓就这么坐在湖边放空自己,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天色暗下来,许几闻扔下车拿着手机里季晓的照片挨着人问。 “你好,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穿着病号服,大概这么高。”许几闻在自己肩膀旁边比划一下。 “没有,没见过。” 许几闻听到的都是这个回答。 “哥哥,我见过。” 一个小孩子扯了扯许几闻的衣角。 许几闻听见赶紧蹲下,把照片递给小孩看:“是这个jiejie吗?” 小孩点点头:“是她,就在那边的公园里,她一个人坐在湖边,都没人和她说话。” “谢谢你,小朋友。” 许几闻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往公园跑去。 “季晓!” “季晓!” “你在哪?” 许几闻在公园里喊,走到湖边,看见下面有一个黑黑的身影蹲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