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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灿勇耸肩:“哥,人这么多,我怎么注意得了,八成是哪个酒喝多了进去上厕所咯。” 魏延上前叩了叩门,里头传来强自粗野的声音:“敲、敲什么门!我正上、上厕所呢。” 这时,双胞胎姐妹里的其中一个带头捂嘴笑起来,众人便也跟着讪笑几声,裴央注意到他们有些僵硬的神色,直觉有些不对。 双方僵持了近十分钟,里头的人才慢悠悠地开了门,他面容比房间内众人都要年轻些,看见魏延的警服,他顿了一下,怯怯低头,让开半个过道。 洗手间里散发着有点熏人的消毒剂药水味,裴央眼尖,看到苗立诚在直播里出现时戴的口罩被随意丢弃在一边,她险些没有压抑住喉间愕然的叹声,便见苗立诚瘫坐在白瓷地板上,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的外套被扯开,露出清瘦的锁骨,头发也有些乱,但穿戴还算完整。 “立诚——”裴央上前扶住他肩膀,她的手发颤,不住抚平他外衣的褶皱,“没事了,来,老师先带你……” “裴老师。” 苗立诚打断她。 常年贫血、多病,他的眼白跟常人相比,更近似蓝白色。 眼仁深黑,像望不见底的深渊。 裴央心里一惊,应了他一声,“嗯?怎么了?” 男孩思索片刻,吐出一句:“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oe好像是死了。”他像是开玩笑,脸上甚至浮现无所谓的笑容,“我说呢,他平常是不会那么让我担心的。” 裴央愣了愣,下意识将这男孩搂紧,使力将他扶起。 可她找不到安慰他的话。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男孩的眼神,已将一切诉尽。 他伸手,将自己满头乱发抓平整,又掀起眼帘看了看裴央和等在门口的魏延。 “魏警官,你那天给我看的相片在哪里?可以再给我看看吗?” 魏延挑眉,苗立诚虚弱地笑笑,有些苦恼。 他声音很轻,“……我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这些不明所以的对话却让房间里的其余人松了口气。 李灿勇走过来,往洗手间里看了一眼,“延哥,这小孩儿你认识?都是学校里爱玩的,要他有什么事,你把他带回去就是,可能喝了点酒,我这给你赔个不是。” 魏延盯着他,忽然撇出个冷笑来。 “灿勇,你今年该满了十八岁了吧。” = 爱绿只在走廊里设置监控,所有能得到的信息,只有苗立诚比裴央二人早到四十分钟。 她将他带出咖啡馆,小心翼翼给他擦拭了额角的冷汗,魏延冷着脸随后走出,将车上文件夹里夹着的照片找出来,放在他空握的手中。 苗立诚低头看了一眼。 照片上,季安华笑得灿烂,眉眼弯弯,生得俊朗。 裴央心中一涩,尝试着问苗立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男孩只是紧紧攥住季安华的照片,固执地沉默不语。 许久,他心里却忽而抽痛,泛滥的情绪让他顿住脚步,艰难地揪住衣襟,弯下腰去。 但整个过程是平静的。他知道口袋里的哮喘喷雾见了底,知道自己称不上生气,知道这是早有预料的最差结果,所以他只是像走流程一样完成所有心痛和绝望,然后在裴央的搀扶下站直身体。 魏延静静看着他,开口:“你可以提供季安华的手机号码,我会让技术部定位,如果能找到手机,警方会根据得到的信息再撒网调查,”他一顿,音色渐沉,“……至少以我现在看到的情况,有理由相信,季安华的死并不是简单的自杀。” 苗立诚面色惨白,回以同样静默的眼神。 “他们说,公众号:西图澜娅万事屋oe是为我死的。” 一小时前,他提前抵达爱绿咖啡馆,收到信息便径直上楼。招待生提醒他三楼是Vip客户区,却没有拦住他,于是他就那么闯进了302. 里面很吵,但他那时满腔孤勇和期待,推门进去时,他低声对一众人说自己的来意,他们面面相觑半晌,有人拍拍领头人的肩,附耳低声:“是那个同性恋的对象?隔壁班那个?” 领头人——也就是李灿勇,这才抚掌大笑,“哦哦哦,就是我哥常提起那个,刚死那个。” 他尚在云里雾里,那些人的笑声和嘲弄却接连窜进耳中。 他们说临华高三有个学生是同性恋,叫季安华。 他们说季安华的室友偷摸到他的手机,看到他的短信,也看到他偷偷传到社交网络上的图片。 他们肆意羞辱着男孩,威胁他说出和谁聊天,在整个高中部的地下圈里传得人尽皆知。 “你说搞同性恋在这个年代也没什么,是吧?”双胞胎之一的张妍耸了耸肩膀,“但那个季安华,哎哟我天,真是犟,他以为自己家里有两个屁钱能顶什么用似的。” 张月也跟着打了个哈欠,“诶,小子,你就是他对象?哇,那他可是为了保护你的名誉死的诶,你还撞上门来,感天动地,感天动地。”她有些懒散,冲他连连摆手,“还不快走?上赶着找欺负呢?” 李灿勇将她的手半道截住,“诶,阿月,你装什么好人呢?——他这人都来了,赶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 满室众人哄堂大笑。 张月面色一僵,兀自探身在桌上摸了根烟点燃,不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