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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府里晃荡了大半天,才发现在府中西南一隅,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阁楼,看样子早已荒废,可最近却时常有人走去那里,似乎那里……住着什么人。 她站在阁楼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瞧瞧,这时,突然见有一人走了过来,她打眼一瞧,来人身形高大,眉目秀拔出群,一看就觉得此人不简单。 只是此人眼窝深陷,下面隐隐有黑灰色一圈淤青,身上的锦袍也满是褶皱,腰间挂着一枚玉笛和一个寻常的香囊,似乎近日过得非常慌乱。 下人们见他走来,纷纷弯腰行礼:“老爷。” “嗯,都下去吧。” 他进小阁楼之前,先把下人们都遣了出去,然后自己理了理衣衫,才慢慢大步走了进去。 阁楼里,铜质香炉里冒着白雾一般的熏香,可饶是香味熏得这么重,还是无法掩盖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腐臭味。 穿过花厅,走进内室,层层纱幔的床榻里,躺着个人,看那身形,似乎还是个女人。 待那男子拉开床幔,王樱樱这才看清楚,那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多日寻找未果的修娘。 修娘睁开眼,目光柔媚,开口便道:“傅郎,你来了。” 傅郎?王樱樱拧着眉头,打量着此刻的修娘,虽然她的的确确是修娘无疑,可这神态举止,还有声音,都与修娘相去甚远。 而且,那股浓重的腐臭味就来自修娘身体上,令人忍不住一阵干呕。 不对,不对,她不是! 王樱樱心中警铃大作,不由得按住腰间佩戴的三王女剑,而此时三王女剑似乎感应到什么,短暂地闪了一下,就至此黯淡,怎么也唤不醒。 怎么回事?王樱樱感觉不妙,现下太过诡异,她还是离开为好。 可正当她转身时,却听见一直闷声不语的男子开了口:“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满意?傅郎,我这个样子,如何能够满意?我要他碎尸万段,神魂分离,永生永世无□□回。” 修娘突然变得暴戾,她咒骂的样子,倒令王樱樱想起了一个人。 “够了!”男子突然喝道。 “我们说好的,你离开,把修娘还给我。” “什么?你真的舍得么?”修娘坐了起来,身上的锦被滑落,这才看见她的胸口,有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里面血已经凝结,只是发出幽幽腐臭味。 “傅丛谦,我知道,你舍不得的,这么多年,你一直想着她,思念入骨,致你多年依旧娶妻,如今有一个重新得到她的机会,你怎可轻易放弃。” “要知道,此一别,你们此生再无相见。” 傅丛谦目露悲怆,眼角含着晶莹泪水,背过脸望着窗外那一枝含苞绽放的蔷薇:“我何尝不知,可我不能这么自私,若她在天有灵,定不愿这样。” 说完,他突然掀起衣摆,扑咚一声跪在地上,“我求求你,放过她吧,把她的尸体还给我,傅某定然感激不尽。” 听到这里,王樱樱终于明白了,原来修娘死了,而此刻是有恶灵附在她的身上,而傅丛谦也是为了求恶灵离开,才陷害路星河的。 只是,这恶灵为何要针对路星河呢? 听说,路星河被魔气控制,还没有苏醒的那段时候,做过很多暴戾的事情,这才有了凶名在外,人人听了世子的名号,就吓得退避三舍。 难不成,是因此结下的仇怨? 第45章 那恶灵突然面露警觉,侧身看向门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周围有另一个人的存在,王樱樱一惊,连忙屏住呼吸,快步离开阁楼。 是夜,以风为念,摇摇曳曳,拨人心弦。 路星河独坐在狱中,无声无息,整个人像是被神魂抽离了一般,已经很久没有动弹一下了,狱卒们在他牢房门口来回走动,时不时伸脑袋查看一番,生怕闹出什么岔子。 他目光黯淡,整个人散发一种颓然消极的情绪,就像浓稠的夜色一般,久久化解不开。 她平安回去了么?现下在干什么?开心么? 脑子里乱糟糟,他感觉自己好像濒临入魔,只是这一次,他好像并不抗拒,反正做什么,都没什么差别。 呼~透过高高的铁窗,一股无名风吹入,他立即嗅出一丝不寻常,这回他并未多想,一个闪身,穿过墙壁,就出现在萧索而空荡的街道中。 枯叶盘旋,沙尘弥漫,他目光淡然,冷眼看着缓缓降临的妖魔。 那妖魔有着一张熟悉的脸庞,他想了想,终于记起这人正是修娘。 他早就觉得修娘不寻常,可却从没想过,这人竟是个妖魔。 “路星河!” 修娘冲他大喊,声音嘶哑似乎泣血般撕裂,路星河一听,眉眼带笑,却透着冷意。 是了,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究竟是谁捣鬼。 原来,太清的魂魄,竟还存在着。 不过,如今的太清已是魂魄不全,功力大减,即便她极恨他,也不该以卵击石,轻易就现了身。 路星河手一扬,原本空荡荡的手中多了一把橙红的宝剑,在岑寂的夜空像明灯般发出耀眼的光芒。 “你是找死!”他叹道。 他本不想再造杀戮,若是她从此消停,他不介意放她一马,可她偏偏要与他作对。 “今时今日,你还想掀起多大浪?”路星河周身涌起泛起滔天杀意,如怒火般炙热gunta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