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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有人知道了互穿的概念,其实根本藏不住吧…… 月麟回来时,并没再提此事,是真当成了玩笑,听完也就过去了,沈婳音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既不能当场演示,想必解释再多也是无法取信于人的。 算起来,一大家子上栖霞山也有七八日了,沈婳音原是打出两三天的余量,待解完毒就去汇合,结果突发意外耽搁至今,被刺杀案一吓,倒没了再上山的兴致,只想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应对婳珠的谋划。 婳珠跟洺溪单独脱队,与市井之人勾结布局,当真有趣,倘若侯爷得知,自己宠爱多年的假女儿心思如此下贱,不知是何反应。 暮春的天气变得快,明明傍晚时分还晚霞漫天,夜色四合时,高悬的圆月却光晕朦胧,酝酿起了雨意。 翌日清早,果然满城烟雨,细丝飘飞,柳色青青。 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在镇北侯府阶前停下,驾车之人披着墨色斗篷,头戴兜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打开车厢门,扶下来一个身形相仿之人。这人也身披斗篷,也头戴兜帽,从背后看去便如双生兄弟一般。 侯府门前的侍卫原本还站得有些歪斜,反正当家主母都离开七八日了,这几个侍卫只是留下看家而已,今日又下雨,不可能有人造访的,因此不免敷衍。可眼下,这对衣着诡秘之人相携上了石阶,侍卫们一个激灵,不由相互递了一轮眼神,打起十二分精神。 驾车的那个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鱼符,侍卫们的表情都变了变,一个末席侍卫连忙飞奔进去通禀了。 如今府中唯二的主子便是杨姨娘和音姑娘,门房略一纠结,直接奔向了千霜苑。 沈婳音才吃完早饭,府里只剩一些看家的仆婢,千霜苑的小厨房又简陋,便也省事,只吃些家常小菜,倒还顺口。 听了门房的通禀,沈婳音亦面露诧异,忙吩咐把人迎进前厅,请杨执事好生接待,也顾不上更衣,带了红药和月麟匆匆便往前面去了。 正院前厅里,那二位已解了淋湿的斗篷,正慢坐着喝茶,见沈婳音来了,驾车的那个立马笑道:“就知道只有阿音姑娘在府里,我与四哥才敢冒昧前来打扰啊。” 沈婳音一面见礼一面气笑了:“二位殿下既知没有主君、主母,还非要莅临寒舍,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却是没必要解释一个姨娘也在府中的小事,不过,虽然瑞王不知,昭王却是极清楚来龙去脉的,杨姨娘能落得禁足思过的下场,也有昭王一半的功劳。 今日的楚欢毕竟出门,穿戴得齐整,长发也不是前几日在王府养伤时的披散模样,用淡金流光的发冠高高束起,虽则脸色还有病容,整个人已然精神了许多,一身浅杏色的提花薄缎圆领袍让他脱离了从前的冷峻,显出几分书生般的柔和。 他并未说话,只是略抬眸看向沈婳音,而后便垂眼继续赏那茶汤的颜色。 侍立在楚欢身后的镇北侯府婢女瞧见了,适时向客人介绍道:“殿下,此茶名叫——” “仙人眉。”楚欢道,“你家侯爷、侯夫人都很钟爱,别处轻易喝不着。” 婢女行礼道:“正是。” 却不知昭王如何得知,再不敢乱说话了。 楚欢向落座的东道主沈婳音略略致意,熟稔地抬手一划,将左侧侍立的婢女们指了出去,说是“不必奉茶了”,又微抬下巴将门口的婢女也“请”了出去,说是“不必拘谨,都去歇着吧”——就好像他原就清楚谁是谁,原就清楚哪个负责什么活。 红药被沈婳音用眼神一指,便也了然,亲自带上门出去守着,免得哪个跳脱的小丫头跑过来偷听贵人们谈话。 瑞王哈哈笑道:“四哥从前常在这里当‘主人’,门儿清,如今终于做一回‘客人’了!” 月麟听得一头雾水。 楚欢看向沈婳音的眼神很静,静得就像前日夜里解毒时说的话、做的事全都没有发生过。 “仲名也很想来看看你,本王没准。” 沈婳音道:“说过不怪谢大哥了,殿下这般,倒让谢大哥以为我小心眼不肯原谅他。” “他托我给你带了礼物。”楚欢从袖中取出一条汗巾,系在腰间装饰的那种。 月麟接了,捧到沈婳音跟前。汗巾是上好的轻薄丝料,绣着精巧的杂宝纹,市面上难得一见。 “不会是谢大哥亲手绣的吧?” 沈婳音手上一抖,险些把汗巾扯裂了。 瑞王正流连于仙人眉,闻言直接喷了一地,咳道:“阿、阿音姑娘,莫要说笑,就他那手残的样子,能绣出这么个好东西来?” 楚欢唇角勾起,道:“是谢大嫂绣的,她是楠州有名的绣娘,绣品在当地一件难求。在仲名眼里,唯有他家那口子的绣工才配得上阿音姑娘。” “噢噢,”沈婳音莫名松了口气,“如此,便谢过谢家嫂嫂了,阿音却之不恭。” 那谢大哥倒是粗中有细,心怀愧疚想送些什么弥补,碍着男女有别,不好私相授受,借着家中妻子之名也就名正言顺了。 不过,沈婳音可不信这二位小爷只是专程来送汗巾的。 “二位殿下大驾光临,究竟有何要事?” 厅上乐呵呵说着话,很是时光闲适、岁月静好,殊不知院中早已炸了锅了。 全镇北侯府的留守仆从——连同琅芸院里不当差的——全都悄悄聚到了前院的角落,不敢大声喧闹惊扰了主子,就用气音嗡嗡成了一片,仿佛盛夏的蝉鸣提前就了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