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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天……似乎不太行。 对方眼皮掀都没掀一下,还是自顾自在那涂着。 赵辛年呆看了她一会儿,见没动静,忍不住嘟囔道:“姨,小气不是你性格啊。” 这话一落,花老板终于有点反应了。 她先是对着手指轻轻吹了吹,继而不慌不忙地从抽屉里掏出个粉色小本,开始念了起来。 “八月十七日旺旺红茶冻两杯11元。” “八月十八日葱香手指条一盒7元。” “八月十九日跳跳糖两袋9元。” …… 赵辛年在一旁巴巴儿地听着,也没好意思打断。 花老板一口气通报完赵吃货近半个月来的赊帐记录,双手往胸前一抱:“总共一百零二块八,去个零头,算你一百零二,付吧。” 赵辛年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看着花老板,然后没什么底气地咕哝道:“明天开学我就有钱了。” “明天有钱是吧,”花老板会意地点点头,“那就给你再赊一天。” 赵辛年以为花老板同意了,立马乐颠颠地准备说谢谢。 紧接着,花老板又补充道:“冰淇淋呢,也就明天吃。” 赵辛年的谢谢卡在了喉咙口。 但吃货呢是有吃瘾的,赵辛年实在舍不得手里的冰淇淋,继续好声好气地和花老板央求,可惜花老板今天铁了心了,不管赵辛年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赵辛年没辙了,只得垂头丧气地拎着两份冰淇淋回冰柜。 这时,感应门传来“叮咚”一声。 她下意识侧头瞥了一眼。 门口进来一位高个子男生,戴一顶深蓝棒球帽,帽檐垂下看不大清脸,赵辛年盯了一秒,随后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来。 “卫晏然!”她激动地喊了一声,连蹦带跳地跑过去往人面前一站,“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卫晏然正在讲电话,压低的帽檐遮住了视线,听到声音他轻轻抬眼,注意到眼前的人后,轻蹙的眉微松,摇头示意了一下,赵辛年立马乖巧地闭了嘴。 “妈,我先挂了。”卫晏然走到货架前拿了瓶水,侧头摘下一边的耳机。 赵辛年在一旁等得焦急,冰淇淋都变软了,见对方终于挂了电话,赶紧凑过去。 “这位帅哥,”赵辛年冲他打了个响指,“能否帮赵某人我……付个钱?” 说完,她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样子实在欠扁得很,卫晏然直接抬手将她脸扭了过去,转身去收银台。 “哟,小然回来了呀。”花老板忙站起来,和刚刚相比,态度转了能有一百八十度,这不奇怪,毕竟在西街这片卫晏然一直是家长口中追捧的对象,成绩好长得还好看。 “这次又上省里比赛去了吧,”花老板和往常一样笑眯眯地夸道,“你这孩子就是出息。” 卫晏然礼貌性地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他把水递过去,见赵辛年没跟上来,转头问,“付不付?” 赵辛年闻言立马飞过来,毕恭毕敬地将手里的冰淇淋往柜台一放,“还有赊的一百零二,谢谢。” 卫晏然:“……” - 卫晏然和赵辛年家住对门,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卫晏然七岁前同父母在省城宿江生活,后来因为父母科研工作调动去了国外,他便被爷爷带到花溪,也是在这里认识了赵辛年。 出了超市,卫晏然推着行李箱在前面走着,赵辛年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 赵辛年在两种口味的冰淇淋里抉择了三秒,拆了更想吃的草莓,上前把抹茶味递了过去。 卫晏然垂眸,看了一眼,说:“你留着吃吧。” 赵辛年也就没客气了,把抹茶拆掉,一手一个舔得不亦乐乎。 “这次化学难么?”赵辛年随口问。 卫晏然顿了顿,偏过头说,“我考的是物理。” “哦……” 此时正值下午,小区里十分安静,只有树上的知了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对了,你怎么提前回来了?”赵辛年埋头啃了会脆皮,突然想起来。 这次暑假,卫晏然一直待在宿江忙竞赛集训的事,赵辛年也十分体贴地没去叨扰他,毕竟她话唠,讲多了怕影响人学神发挥。 直到三天前—— 一直悠哉悠哉度着快乐假期的赵辛年同学,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暑假作业做不完了,忙给学神弹了个窗口。 辛年仔:【卫老师近来可好呀,何时踏马归来?】卫晏然:【说事。】 辛年仔:【数学卷子好难啊 [囧]】辛年仔:【你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发过去,赵辛年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卫晏然才终于回过来一句:【得开学后。】赵辛年看着消息,顿觉傻眼,在床上生无可恋地滚了一会儿后,又爬起来厚着脸皮编辑:【如果实在回不来的话,在线帮写也是可以的。】然后,她收到了六个省略号。 …… 十分冷酷无情。 所以现在卫晏然突然回来,赵辛年还挺意外,于是仰着小脸问了他一句。 “结束了就回来了。”卫晏然漫不经心地回道。 赵辛年哦一声,也没多问,反正现在卫晏然回来了,她那叠万恶魔鬼卷马上就能得救了。 两人拐过弯,刷了门卡往楼上走。 西街这片的单元楼不带电梯,赵辛年把最后一口脆皮塞到嘴里,忙伸手帮卫晏然一起抬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