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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现在为什么又回到这里?”刘柠忍不住问道。 “因为内疚。” 乔榆长叹一声,“这十年来,无数次午夜梦回,我都会梦到逃跑时的场景。密密麻麻的白袍人,铺天盖地……你能想象那场面吗?它们的脸完全裂开,每一片都有细长的眼睛和扭曲的嘴,聚在一起就像可怕的怪物!” “我当时腿都吓软了,只知道机械的往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些许陌生的灯火。我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激动——在隔壁村,我找到一个和蔼的远房亲戚,暂且有落脚之处。”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听过父母的消息。村民对‘背叛者’的惩罚是把他们当作祭品,以儆效尤。本来,要献给神像的人是我才对,他们主动代替我承担这一切……” 许久,乔榆才勉强平复情绪,“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们。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查找神像的资料,为的就是把诅咒解开,让亲人的怨灵得以安葬。最近,机缘巧合下我总算找到一切的源头,所以我回来了。” “原来如此。” 刘柠若有所思地点头,进而提出疑问,“不过,你没想过将这个村落发生的事公之于众吗?” “我试过。”乔榆语气因未知的恐惧微微颤抖,“我甚至采用匿名的手段报警,想让警察来这块区域调查。但无论什么方法,都没人能走入村子。甚至在我提起相关事宜时,大家都会觉得我疯了:因为这个村子早被山洪掩埋得无影无踪!” “灵异力量的干涉?” “嗯。偶尔有亲戚来这里拜访时,看到诡异的白袍人穿行而过,却跟没看见似的。哦对,我差点忘了,你小时候也在这住过一段时间。” “我小时候?” 刘柠眉头一紧。虽说她很清楚对方可能是在照本宣科的念剧情,心中仍闪过一丝疑虑。 她从未跟对方坦白过自己“表妹”的身份,可偏偏乔榆见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不止于此,态度中若有若无的亲切也不似作假。 若是演技,她定然要给满分。 一时半会没有头绪,刘柠决定暂时不想这些,尽快把话题引回目前她最关心的问题,“像你父母那样清醒的人在村民中多吗?” “极少。在村里,通常只有两种结局:被同化,或成为祭品。”乔榆苦笑道,“这次回来,我几乎看不到熟悉的面孔,全是披着白袍的村民。” “白袍?它的来历有说法么?”她追问道。 “神像最忠诚的信徒才有资格拿到袍子。如果不是信徒,就随时会有沦为祭品的风险。” 纵然乔榆说得很隐晦,刘柠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比群体中,大家同流合污,唯独少数几人特立独行。那么,这几个人必将被视作众矢之的。换言之,如果大部分人接受神像的存在,剩下一小部分哪怕不愿意,也不得不努力变成其中一员。否则,便是需要除掉的眼中钉。 “可惜,阿南他因为帮我逃出祭笼,被它们发现了……”想起往事,乔榆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他是我回来后遇到的唯一一个没被完全同化的人。” “等等,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竺南吧?” 刘柠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 “哎?你怎么知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刘柠继续道,“另外,你在木屋里留下的字条,让我们来找你,写的地点是哪里?第三间房屋吗?” “准确地说,我写的是右侧第二间。如果按照从右到左的顺序数,是第三间没错。” 果然! 刘柠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 乔榆总共留下过两张字条,好巧不巧,都是竺南大声读给大家听的。但当时由于时间紧迫,她并未要来纸条再看一遍,无从确认上面内容的真实性。 现在想来,这中间夹杂了不少猫腻。 首先是那个模糊的地点。既然乔榆迫切地想让他们来找她,怎么可能在这设置陷阱?肯定会希望越快越好,巴不得说一条最短路线。反而竺南的这个举动相当可疑。 当然,祭笼里那具尸体也同样有古怪。如果他扮演的角色是已经死去的人,他们几人的身份牌会不会也是死人? 只是,目前除了竺南外,剩下人的身份牌几乎都是摆设,没有出现半点提示。在此基础上,刘柠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 她记得从祭笼离开的时候,他们四人走在前面,很久后竺南和公良海才背着一堆尸体往下跑。 公良海由于害怕动作慢可以理解,竺南这样惜命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磨蹭?莫非,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一旁死去的“竺南”替换,才耽误不少时间? 如果这样的话,鬼魂第一个对公良海出手也可以解释:它怕对方在黑暗里听到了某些对它不利的东西,所以选择先下手为强。而把大家两两一组分开的建议也是它提出的,分散之余,更加不会留意是否有人消失。 “死路避开的方式也很简单。若他第一个或前几个离开祭笼,我们五双眼睛盯着,尸体还能偷梁换柱不成?只可惜,最开始听他念纸条上的人名时,我们并没有将这个死人与身份牌联系起来。而后来发生的一切,算得上惊人的巧合。” 刘柠顿觉一阵遗憾。 现在猜到又能怎么样,对鬼不可打草惊蛇,只有暗中提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