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彭教授
他们约好晚上去见那位老师，但傅楷瑞还有会议，所以林乐上完课就先过去大会议厅等着结束。 她远远就能够看见前排的傅楷瑞，长腿随意地交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但是这股气息在他的视线转向她的那一瞬间开始瓦解崩塌，变成她熟悉的样子。 他跟身边人打了招呼，直接离席，到厅外和林乐聊了起来。 “怎么提前过来了？”他有跟林乐说自己的结束时间，就是不希望她多等。 林乐看了看里面，傅楷瑞的专业不是她熟悉的，这场会议更是和她搭不上边，她自然不是来听讲座的，想来傅楷瑞也明了这一点。 “我想提前来看看你。” 傅楷瑞唇角勾起，“那么喜欢那个老师吗？” “虽然这个也是原因，”林乐眨了眨眼睛，“但是想见你也是真的啊。” 她的书包里还放着空空的杯子，这杯子还是傅楷瑞在她中午过去吃饭的时候给她的，里面的饮料她已经喝完了。 下课的时候把杯子收拾进书包的时候，林乐突然就很想见到傅楷瑞。 傅楷瑞似乎像是判断出林乐说的是真的一样，笑得更加真心实意，他冷淡的气息都因为笑而消失不见，“我去打个招呼，今天我们早点去吧。” 林乐摆摆手，“我等一会儿就好了。” 她也没有提前多久到。 不过傅楷瑞显然是不愿意的，他进去后大步地就又走出来，对着林乐唤了一句，“走吧。” 林乐往他身后探了个头，“这个会议结束了吗？” 他牵着林乐的手，“嗯，对我来说结束了。” 在车上的时候，林乐有点激动，他们今天要去见的是彭教授，计算机科学专家，作为该专业的科学院院士，在国内跟这行有关的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虽然他任职于他们学校，但能够和他近距离交流，林乐还是很高兴的。 傅楷瑞看到林乐掩不住的开心，主动过来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到时候你就平和的态度去对话就好了。” 林乐点了点头，“我努力。” 她转头看向他，“谢谢。” 傅楷瑞看着路况，脸上的表情淡定，“你不用和我说谢谢。” 林乐加急复习了一下彭教授的一些理论，虽然其实她先前就看过了，但他本来就是在理论方面有重大成果并且拿到奖项的，也不是林乐随便读一下就能够拿下来的东西。 林乐自己想做到的只不过是如果对方提出相关的问题自己不要一问叁不知就好。 单单他发表的论文就有一百多篇，林乐也只是挑了他重要的或者她感兴趣的一些方向阅读了一下。 更何况彭教授早些年的时候也是数学方向的专家，半路开始从事计算机领域的他现在已经一跃而为世界顶尖的该领域专家，林乐自己都没想过有这样的好机会。 他们是在彭教授家里见的面，对方比林乐在各种新闻上看到的更加平和一些，大概因为在正式场合出席的时候穿西装，看到他穿着便装等待他们有点受宠若惊。 这个名字最常见到的地方就是他们学校实验楼了——一楼是贴图灵、冯诺依曼这样的存在的。 “你们好，”对方先是和傅楷瑞打了招呼，看起来像是认识但不熟的关系，对着林乐也主动伸手示意，“你好。” 林乐超级激动，握住他的手结结巴巴，“老师好。” 她在学校对老师就没这么尊敬过，但是这可是彭老。 她当初选择计算机也是因为她多少对它有点兴趣，那对于传说级别的人物，完全做不到淡定。 傅楷瑞站在旁边笑了笑，彭教授奇特地看了好几眼，“先坐吧。” “你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的学生？我们大一的时候可能见过面。” 林乐摇了摇头，“我是学院后来选了计算机的学生。” 彭教授点了点头，“那成绩应该不错吧？” 谈成绩多尴尬啊，但是林乐也不想在彭教授前面展露自己的不学无术，“计算机专业相关课程成绩还可以……” 这也不算是假的，相对于其他很多科目低空飞过，计算机的相关课程的成绩可以算得上优秀了。 “之前他们递话的时候说，这次CCPC大赛你们是金奖，是哪个赛区的？” 虽然这在现在还谈不上大比赛，但是彭教授还是很清楚这个比赛的含金量的，而如果林乐是大二才选的专业，那能拿到这个奖项还是很不错的了。 哪怕是在他们学校，这样的进度也是值得赞许的。 林乐微微笑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主要是她的队友齐和光和杨天泽过于强悍。 彭教授微微点了点头，“以后打算走什么方向？” 林乐其实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内容。 她之前的想法就是混到毕业，找个工作开始混吃等死，以她的学校水平，她只要能毕业，找个工作肯定是很顺利的。 但是现在彭教授问她这个问题，她显然不能够这么回答。 “还没决定……” “毕竟才刚开始，”彭教授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你可以选修其他课程体会一下，如果你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能拿CCPC金奖的水平，那你说不定很适合做理论研究。” 林乐也不知道他的这个推断从何而来，有点忐忑。 就像她也不知道因为是傅楷瑞亲自带着她过来，彭教授也默认她是什么都不干一辈子也能富足地过日子的人。 彭教授自己本身就是搞理论研究的，计算机科学理论方向比其他研究需要更扎实的数学基础，而且难度甚至更大，他一直是希望有学生从事理论研究的。 但是他们学校的这个专业，本身就代表了巨大的财富，其实出来真的能搞理论研究的学生是少之又少。 最适合劝的就是衣食无忧、成绩又好的那类学生。 就像他面前这个。 他也没有具体了解，根据资料来看应该不是个蠢货，像这种新兴学科，有钱有时间有天赋，总能搞出点结果来的。 所以彭教授对直接劝人干这行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