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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黑点头:“昨晚和当地文交部联系了,斯坦国使团昨晚确实是住在葡萄山庄里,是他们的大使临时起意提的,说是正好碰上葡萄节,机会难得想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 昨天丁琎亲自去跟踪调查了下这个斯坦国的使团,他们全程都由文交部的人员陪同着,去的地方也是漠邑的著名景点,他跟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在从外办工作人员口中得知他们今晚就会离开漠邑时,他曾打消了自己的怀疑,认为VIRUS和使团并没有关系,他们一起出现在漠邑不过是巧合。 可现在……斯坦国使团既然是来荆国进行文化交流的,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不能单凭这个就判定使团和VIRUS有瓜葛。 “丁队,‘辣’些人的长相,‘里’有看清吗?”四马问了个关键问题。 丁琎抿着嘴,表情略微沉重地摇头。 第一次在麻扎地交手是在深夜,后来在烈焰山他们又都蒙着面,昨晚倒是看清了那三个人的长相,只不过两个死了,还有一个…… 丁琎沉下嗓:“现在使团的人都在哪儿?” 热黑回道:“应该还在葡萄山庄里。 “我出去一趟。” 丁琎才说完,热黑就主动把车钥匙递给了他。 “看好周轶。”丁琎转身正要走,正巧这会儿陈淮景和兰兮芝两人从坡底下回来,他下巴一抬示意道,“盯着那个男人,看看他想干什么。” 四马探头:“‘辣’个小白脸?他有啥问题?” “昨晚是他把周轶领进旅舍的。”丁琎说。 四马怒目一瞪:“那小兔崽子是不是占周轶姐便宜了?” “……” 周轶可不是那种会被人占便宜的女人,丁琎之所以怀疑陈淮景,只是因为周轶告诉他,那个男人是在明知有人追她的前提下还主动帮她的,正常人碰到这种事早就心生疑窦甚至报警了,还会好心地给周轶开一间房? 在丁琎眼里,他目的不明意图不纯,值得怀疑。 旅舍院子里陆陆续续地多了很多住客,随着初阳的攀升,人声也渐渐热闹了。 陈淮景坐在凉床上,屈起一只腿懒散地斜靠着床栏,手里拿着一瓣西瓜吃得悠闲惬意,那姿态看着的确是来度假的。 “是我,店里最近怎么样?”陈淮景啃了口西瓜,拿着手机和人说着话,语气慵懒,“没出什么事吧。” “老板,店、店里最近没、没啥事,都挺正常、呵呵、正常的。” “结巴啦,一句话都说不利索。”陈淮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眉心一皱,“是不是宝裕堂那边的人找上门来了?” 那头伙计默了两秒才心虚地磕磕巴巴地回答:“是、是来过一次两次的。” “一次两次?” “三次四次?” 陈淮景不耐烦了:“把话说清楚,再支支吾吾的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踢了。” “老板,我要是说实话您别生气啊。” “少废话。” 伙计没敢再瞒,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您离开大都后,六爷那儿是有好几拨人找上门儿来,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说您外出游学去了,归期未定,把他们打发走了,可是……” “可是什么?你他妈别起承转合了,直接讲完。”陈淮景急了。 伙计哭丧着声音说:“可是昨天赵家二小姐找上门来了。” “赵岚衣?” “可不是嘛。”伙计委屈巴巴的,“她可狠了,昨天一来就砸店,还让她的手下把我给绑了,威胁我说要是我不把您的行踪告诉她,她就要把我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喂狗。” 陈淮景把手上瓜瓤一扔,一下坐直了:“你把我给卖了?” “老板……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陈淮景气得牙痒痒:“昨天怎么不说?” “我这不是、怕您生我气嘛。”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出来了的原因,陈淮景觉得自己身上热得快冒火,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像是在点炮仗:“你自己收拾收拾东西,麻溜的给老子滚!” 陈淮景把手机往凉床上一丢,扶了扶额,有点头痛。 他本来是想出来避避风头顺便查一查那批文物的下落,现在全变成梦幻泡影了,赵坤的那个女儿可不比他仁慈好对付,甚至比他爹还心狠手辣几分,否则赵家也不会撇开赵敬宣这个长子不用,而把大部分家业交给她这个女人来管。 赵岚衣既然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他,肯定是知道他爹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她现在知道他在域城而不是什么出国游学,早晚会找上他的。 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这倒霉催的。 陈淮景揉揉太阳xue,正愁着怎么应付,转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周轶。 院子里人多了,或着睡衣的,或趿拉着拖鞋的,或咬着牙刷的伸懒腰的,还有人抱着块馕坐在凉床上啃着……千姿百态,不一而足。 周轶坐在秋千上观察着院子里的“众生起床相”,旁边热黑跟个门神一样杵着,不苟言笑一脸严肃地提防着院子里的每一个人,身后四马缓缓地帮她推着秋千。 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些滑稽,院子里的人也在打量着周轶。 陈淮景瞅着早上那个看着就不太好惹的男人不在,周轶身边又多了两个陌生男人像护法似的左右跟着,自然想起昨晚遇见她时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