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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还躲着很多人,周轶突然听到了女人惊恐的尖叫声,接着就听到了有人在讲斯坦国语,语气不太友好,甚至是胁迫的。 周轶倭着身体,小心翼翼地往外探看了一眼。 有个劫匪走进了楼里,他抓起躲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人,看清她的脸后说了一句话就把她狠狠地掼到了一边。 他在找她。 周轶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在看到劫匪举起枪对着地上那个无辜的女人时,她脑中紧绷的弦“啪”的断了,耳中猩然一响。 “stop!” 那劫匪回头,周轶撑着身体站起来,她扫了眼那个吓得缩成一团正在低泣的女人,攥紧双手,缓缓说:“I’m here。” 劫匪吹了声口哨,似乎对她主动现身的行为很满意。 周轶这才看清他的长相,毛发卷曲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看她的眼神是阴狠恶毒的。 他慢慢地向周轶走近,周轶不敢轻举妄动,她余光看到地上的女人已经趁机逃离后,才敢蹭着脚尖往后退。 劫匪往前猛跨一步,周轶反应迅速,矮身躲开他欲要抓她的手,一把抓起摊子上的葡萄干往他脸上一撒,趁他眨眼时转身就跑。 可没两步,她就被追上了。 那个劫匪擭住周轶的肩,危急之下她不管不顾地拿起旁边店里的一件银器,用尽全力往他脑袋上砸去。 劫匪吃了她这一记,表情狰狞显然吃痛,但也没松开她,他反身把她一拧,夺过了她手中的银器往地上一丢。 周轶挣脱不能,一颗心往渊底下沉。 就在这时,劫匪突然一声闷叫,周轶察觉到按住自己的手松开了,她立刻往前走两步,回头看到来人很是意外。 陈淮景用一条长纱巾死死地勒住那个劫匪的脖子,脚一绊把他放倒在地,他用膝盖压着劫匪,猛地把纱巾往上一扯。 那个劫匪扑腾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陈淮景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脚踹了踹那个劫匪,确定他没有行动力了才松口气,他抹了抹额上的虚汗,气喘吁吁:“累死小爷我了。” “你……”周轶还没能回过神。 陈淮景冲她摆摆手,他撑起身在那劫匪身上搜出一把枪揣上:“一会儿再说,逃命要紧。” 周轶缄默,此时的确不是叙谈的时候。 “翠翠,走了。”陈淮景喊了一声。 周轶莫名,回头才看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兰兮芝。 她趔趔趄趄地跑过来,两只眼睛红通通的,脸色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周轶姐,你没事吧?” 周轶没想到她自己怕得要死还不忘关心她的安危,她心头一暖,摇了摇头:“我没事。” 陈淮景从旁边店里扯了一条新的丝巾递给周轶:“遮着点脸。” 兰兮芝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我呢?” 陈淮景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你安全得很。” 兰兮芝只撇了下嘴,难得没怼回去,估计也是吓得没神了。 …… 出事后没过多久,十几辆警车就停在了大巴扎外,穿着防弹衣持枪的特警很快就把整个巴扎包围了。 丁琎把已经被他制服的几个恐怖分子交给了前来支援的特警部队,他折返回了步行街,刚才这边也有枪响,他始终放心不下。 “丁队。” 热黑正和几个特警说着话,见到丁琎喊了一声。 丁琎走过去:“没事吧?” “没事,缴了两把枪,抓了两个人,让他们押回去了。” 丁琎左右看了眼:“周轶呢?” “四马跟着,往文化塔那个方向走了。”热黑应道,“特警同志已经过去了。” “你这边看着,我过去看看。” 丁琎往步行街的另一头走,在特警部队的安抚和疏散下,人群的情绪已经稍稍稳定,巴扎内再不是混乱的场景。 丁琎从步行街走出去,一路上也没碰到四马,他正想拐个弯去楼里看看,余光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她的上半身用披巾围着,脸颊半遮,但他仍能立刻认出她来,至于她身边跟着的人…… 丁琎凝眸,走进一条街巷,然后在出口处候着,等人一来,他迅速闪身至其身后,反手一压调转了个方向,把他的脑袋按在墙上。 “哎呦哎呦……”陈淮景怪叫着,他的脸被压得变形,眼珠子一直往后瞟,“诶诶,保镖大哥,误会误会,我是好人。” 周轶也看他:“丁琎。” 丁琎这才认出他是漠邑旅舍里的那个可疑的男人。 他没松手,反而迫近他:“为什么跟着我们?” “我没有、没有,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也是要来古木里尔的。” “为什么会在这儿?” “来、来淘点儿货。” 丁琎再问:“之前认识周轶?” “不、不认识。” “为什么要帮她?”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丁琎一使劲,几乎要把他压进墙里。 陈淮景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他卸下了,他痛得龇牙咧嘴:“漂亮、她长得多好看啊……你不觉得吗?” 丁琎沉声:“老实点。” “真的真的,就是看她好看才帮了一把。” 这轻浮的理由结合他这个人倒让丁琎有些相信他的确是为色所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