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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周轶知道陆谏的心态很矛盾,他一方面不想她和丁琎在一起,另一方面又希望他们能够幸福,不管怎样,他都是盼着她好的。 她想了想抬头问:“你们陈队不逼着他相亲?” 周轶这句话一下侃了两个人,丁琎掐了下她的腰,过了会儿说:“陈队过去一年给他介绍了不少的姑娘,他每个都去见了。” “都没看上?” 丁琎忖了片刻:“……都看上了。” 果然是陆谏干的事,周轶毫不意外,冷哼道:“和他爸一个德行。” 丁琎可不敢非议未来的老丈人,但心里对陆谏也是佩服不已。 陆谏和他不同,陈队介绍的那几个姑娘陆谏都有去接触,来者不拒不说还把每个姑娘的芳心都俘获了,他闲暇时也和她们聊天,他看过他的手机,聊天软件上一水的姑娘,他也不怕聊岔了回复错人。 按理说他这种行为简直可耻,有辱军人威严,但陆谏却很坦然,他说了,挑倭瓜都还得挑挑拣拣比对比对哪条藤上结的瓜好何况挑人呢,没了解比较过怎么知道谁最合适? 周轶听完丁琎说的话后并不领情:“他这是在骗炮。” “……”丁琎无语凝噎,就目前来看陆谏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咳了声低头说,“他疼你是真的,过阵子他要去东南一趟,等明天从沙漠回去你哄哄他。” “又有任务?” 丁琎没有明说,只答道:“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吧。” 军人平时不撒谎,他们的话只有在关乎自己身家性命的时候才不靠谱,这是周轶这一年来得出的经验,听丁琎这么说,她也没多问,哼了声算是回答。 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们退了房,这次他们没再耽搁,开着车直接驶离了车兹,午后他们在车台县歇脚,下午就上了沙漠公路。 和去年夏季来时不同,冬天的沙漠虽仍是黄橙橙的一片但并不热情,这个季节风大,沙尘暴频发,沙漠上方的天空灰扑扑的很浑浊,空气也一改炽热变得清冷。 到了沙漠中段,云层厚重云脚低垂,气温降到了零下,没过多久天上就洋洋洒洒地飘下了雪花。 周轶望着车窗外一脸不可置信:“下雪了?” 丁琎淡定应道:“嗯。” 热带沙漠全年高温,但域城的这片流动沙漠处于温带地区,受气流的影响冬季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下雪其实并不奇怪。 “沙漠也会下雪?”周轶满眼惊奇,她回头,“你停车,我要下去看看。” 丁琎一打方向盘把越野开进了沙漠:“进里面看。” 有上次被困的教训,丁琎没把车往腹地开,他把车停在了一个沙坡底下,车才停稳周轶就忍不住跳下了车。 冷风扑面而来,周轶仰起头,飘零的雪花落在她的眼睑上脸颊上,缀在她的发间。 丁琎拿上她的外套下了车,看她难得露出真诚欣悦的神情也觉开怀,他展开羽绒外套:“别冻着了。” 周轶顺从地穿上外套,转头看丁琎:“爬上去看看?” 丁琎默了下她的脑袋算是应允。 他拉着她的手往坡顶上攀爬,过程中雪势不断加大,等他们登了顶一看,茫茫的广袤沙漠黄白相间,较高的沙丘顶上覆上了一层薄雪,雪顶咖啡似的。 沙漠和雪,原本天地间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却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此情此景似是浪漫的尽头,直击人心,再刚硬的心脏都会被这样的情景柔化。 世间至美不过如此。 坡顶上风更大,丁琎转了个方向,用自己的身躯帮周轶挡风,风吹不到的地方身体会倍觉温暖,周轶双手穿进他的外套环着他的腰,笑着仰头说:“丁队长,接个吻吧。” 丁琎也一笑,没犹豫就捧住了她的脸。 这个吻温和缱绻,雪花落在两人的唇齿间很快就化了。 分开时两人的唇上还有彼此的温度,周轶抿着笑:“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沙漠里做了什么吗?” 丁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眼神一转往坡底下的越野车示意:“这里没有摄像头。” 周轶埋在他胸口笑:“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看星星。” 丁琎并不觉得被她戏弄了,她笑他也笑,不过笑到一半他的表情突然变了。 他很快就察觉到后腰上被别上了一件东西,伸手往后一摸顿时就明白那是什么,过后他的目光渐渐转深,至深处又有燎原的火焰。 去年在草原上,他赢了摔跤赛把战利品——一把“皮恰克”送给了她,那时吐尔逊大叔说了,“皮恰克”是草原上的定情信物,他将它送给周轶就是认准了她的意思,这一辈子就算是死他都不能辜负她,大叔还说了,他以后是能凭借这个信物去娶她的。 丁琎摸着那把“皮恰克”,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低头攫住她的眼,语气些微殷切:“周轶,你可想好了。” “想好什么啊丁队长。”周轶迎着丁琎深沉的眼神笑得晃眼。 沙漠都能为雪白头,她又有什么不能给予他的,她重新抱住他,在沙漠之上飞雪之下轻声道:“生日快乐。” ——My lov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