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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句看着是在跟他闲聊玩似的,实际上她就是在套他的话。 云渊可能搞不明白别的,但看一个人的眼睛大概就能知道对方大半的心思。 要不然他八九岁这个样子在大街上晃悠,怎么可能没有人起心思想干点什么。 “阿婆——”厨房里孤军奋战的李槿秀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只能请外援: “你帮我看把那rou处理下呀。” “啧,” 听到李槿秀喊,阿婆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的意味,可要是去看她眼里的情绪,那明明是带着笑和满足的,就像她早就想要被对方需要一般: “这孩子,自己一个人就是干不成事,那你一个人坐回好吗?” 后半句很明显是对云渊说的。 他很安静得点了点头。 阿婆脸色古怪,进了厨房就跟李槿秀嘀咕: “那孩子是不是有点孤僻过头了啊?” “没有吧,”李槿秀也没太在意,她又不傻,反正云渊也不是真的是个孩子: “他就是害羞,还有得点拽呢,不熟的不喜欢的都不讲话。” “喲,”阿婆笑了:“个子不高,要求还挺高。” 云渊黑下脸,他听见了!门都没关就隔了这两步路,他又不是聋子。 “哎哎哎,”眼看李槿秀打算直接把五花rou给切块,阿婆赶紧出声制止: “不是这个的哦,你放着我来,来来来你过来洗菜你。” 一个家里要是多了个上点年纪的女性,别管是mama还是奶奶和外婆,念叨总是少不了的。 老一辈的人有自己的讲究和固执,比起要坏到生锈的烂电器,她们其实更像是精心保存的古旧古董。 陈旧但又有难说的韵味。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 “要这样,先整一块滚水焯水30秒左右捞出来过冷水切块,再把块放进去,也是30秒过冷水,再过一次滚水总共三次然后……” 李槿秀在旁边洗菜,听她说得直皱眉小声嘀咕了句:“好麻烦。” 阿婆好像已经被说习惯了,她倒不觉得这是句坏话,反而还好像听到了什么夸张一样神采飞扬: “麻烦就对了,麻烦才能好吃。” 行吧,她也有份吃。 李槿秀这样想着就闭上了嘴。 这边这个锅炖rou,另一个锅也不能闲着。 来个白灼生菜,黄瓜炒鸡蛋,最后是一碗豌豆苗青菜汤。 菜碗筷上桌,云渊早早就被叫去洗了手然后坐着等。 最后是出来的是阿婆,她看两个人都板正地坐在桌子前还客气了一句: “哪里用等我,你们先吃就好了,你说你也是你等我就算了,孩子可以先吃啊。” “等——” 李槿秀还没来得及说为啥不让云渊吃的原因呢。 云渊听人家说不用等她就真的以为这是句真话,筷子一下下去两三块rou就下了肚,随便扒拉两口,半碗饭就没了。 阿婆的屁股还没挨上椅子呢,他的碗就空了。 李槿秀见状也只能无奈得解释说: “这孩子,饭量大,要是他先吃,咱们连菜汁都喝不上的。” 阿婆脸上的表情好坏不定,就像乌云和晴天的反复横跳。 不过肚子里的呜鸣声提醒了她,阿婆的眉头舒缓开来: “先吃饭吧。” 李槿秀也早就饿了,要不是阿婆在这她早就开始吃了。 这会先夹了一块rou放嘴里,咸和甜诡异得达到了一种平衡的位置,肥rou和瘦rou中和又是一种绝妙的搭配。 这一口rou能扒下去两口饭,米饭的那股米香味是最绝的,干饭人想不出啥形容。 只能一句最简单的: “真香。” 还有生菜和黄瓜,以前李槿秀对蔬菜类没什么感觉,一直都是觉得要营养均衡才每餐都吃的。 可吃到阿婆的菜,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菜。 真的是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种蔬菜的特殊味道,是大批量种的蔬菜没有的。 生菜脆甜,黄瓜甘甜。 两种甜还是不同的甜,都有自己的味道,只留给吃它们的人一点残留的余念。 等到吃饱喝足,李槿秀自觉去洗碗。 阿婆看看坐在沙发上一无所得的云渊,屁股坐不住了。 她上厨房第一句就是: “你还真打算养着这小子啊?” 李槿秀被她这话直接问懵了:“不然呢?” 阿婆脸上又开始了那种纠结的表情:“可是…可是他也太能吃了点。” 外面的云渊:…… 他决定做个有素质的人,自己捂住耳朵。 李槿秀腹讥:吃得多,用处也大。 “吃得多也没事,现在又不是以前那个年代了,咱们现在不缺吃喝了。” 阿婆双手一拍大腿,满脸愁容。 李槿秀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想说点啥。 “可是你带着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嫁人?” 李槿秀只觉得呼吸一滞,胸口都赌着气闷得厉害: “阿婆,我不打算嫁人。” “这…”阿婆的脸上就跟打翻了颜色盘似的:“我有个姐妹家里闺女也是这样说,你们这些孩子现在怎么都——” 李槿秀没给她机会继续说,直接一连串话砸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