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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的手完美到必须上保险。 江茶垂眸,看见了自己手上的薄茧。 这样两双手出现交集的概率应该是0.01。 江茶默不作声放手。 “你在故意摸我的手。”迟燃无比肯定的下了定论。 江茶想把水泼到他脸上。 算了,水和他的脸都很贵,她穷得明明白白。 江茶咬了下牙,“你不是不喜欢这个花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江茶,你真的对我想很多。” 迟燃有理有据,“而且这是送我的蛋糕,交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谁准你扔掉我的东西?” “抱歉,”飞快敷衍,江茶看向身后挂钟,“那你吃完我们就开始对戏吧。” “你不吃吗?” “奶油过敏。” 迟燃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他拿起接了电话,小侯焦急的声音顺着电流炸开—— “燃哥,我、我好像把江小姐弄丢了,您让我留下接她回酒店嘛,但我上趟厕所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了,电话也没人接,怎么办啊?” 第13章 爱吗(修) 你用的是我的杯子。…… 迟燃没回答,转身看江茶。 对方递来询问的迷惑眼神。 迟燃顿了下,忽然生出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原本向下沉的心思停止了无尽的趋势。他重新勾起嘴角,下颌微扬,贴近话筒:“半小时内送两杯热咖啡来,饶你不死。” “两杯……?”小侯反应奇快,离开改口,“好嘞!” 迟燃挂了电话,江茶早已经收回了目光,塑料花躺进了他的纸盘子里,因为做工粗糙,有一片花瓣松动了,露出里面玩具男孩金色的发。 迟燃长腿一迈,线条折叠,弯腰扣上了蛋糕的包装盒,顺手把塑料花一起捞起来送进冰箱。 江茶抬眼,“不吃了吗?” “蛋糕的保质期是三天,不急。”迟燃无所谓地笑,“我可不想明天被Mani念叨。” 江茶知道Mani,盛世的副经理,也是迟燃现在的经纪人,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手上资源无数,带过的艺人顶起娱乐圈半边天。 太子爷自然什么都得是最好了,这一点也不稀奇。不过据小道消息说,《刺杀》的通告当初Mani是极力反对的,连剧本都扣下了,是迟燃自己又去找了宴凯,并且给出剧组所需百分之八十的投资额,事情才敲下来。 两人因为这事大吵一架,进组前Mani直接飞回港城,休了二十年没休的年假。 江茶很能理解Mani的做法,迟燃显然是走流量路线的完美苗子,粉丝爱的就是他那张脸,他老老实实给张脸就好了,实在没必要来演戏,尤其是迟燃这种演技,换句话说就是在自我洗粉。 “好了,考前补习从哪里开始?”迟燃拿起剧本,上面多了些他的字迹。 江茶坐直,打起精神,“第一场,裴离向岑明表明心迹。我们第一遍先来对台词。” “好。”迟燃出乎意料地很乖,拿起剧本就读,调子平的像读书。 “你的情绪……”江茶斟酌用词,“可能有些不大对……” 何止有些,简直是偏到了姥姥家。 迟燃比想象中耐心,又乖乖念了两遍,一遍比一遍让人崩溃。 “迟燃,你……”江茶这一分钟内第三次皱起眉头,“对于少年岑明的人设你是怎么理解的?” “大将军南王的小儿子,全平国最潇洒的小侯爷。”迟燃掏出手机扔给江茶,上面是编剧发来的文档。 江茶扫了一眼,开始头疼,“编剧给你的更多是角色的外在表现,也就是标签。这些只是参考,演员要做的是挖掘角色的内在动机,也就是标签产生的原因。” 剧本被重新推到迟燃眼前,“迟燃,你是真的想做好演员的,是不是?” 房间陡然陷入沉默。 从未被人提及的东西忽然被人一语道破,像是入土许久的瓷器被人重新打捞起,它没有腐烂,没有分解,没有变成有机物。 因为耿耿于怀,它始终存在。 迟燃想过做好演员。 第一次演戏进组的前一晚,迟燃摩挲着剧本扉页的烫金字,兴奋地整夜没有睡。 第二天到了现场,迟燃演得奇烂无比,但导演没有喊卡,迟燃自己主动要求停下来,被导演拍着肩膀告知不用太苛刻,把他自己最帅的一面拿出来就可以了。 言下之意是,没有人在乎他究竟演的是什么,大家只不过是冲着他的一张脸。 之后迟燃说到做到,一整部青春电影,他唯一能看的就真的只有那张脸。 这么长时间过去,所有人都默认了迟燃只是流量明星,不是演员这一命题。 可还有人在笃定被他埋藏了很久的心愿,笃定那不是什么笑话。 像河水缓缓侵蚀地表,世界重归平静。 迟燃抬手关了空调,江茶的身上随即落了一条毛毯。 “我要保持头脑清醒。”迟燃重新拿起剧本,“编剧给岑明的标签是纨绔,这也需要推导内因吗?” “需要。” 江茶像个人形搜索框,精确地定位每一个场景所在的页数,“其实岑明成为纨绔的原因是因为哥哥岑帧。” “为什么?”迟燃翻动纸张,“我没有在剧本里看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