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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顾琛看着徐睿突然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有点语塞,莫名看了大圣一眼,说:“我大学要去一线城市读。” “有病吗?啊?你也有病吗!以前怎没听你这样说过。” 徐睿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双手握紧了拳,死死盯着顾琛,气得浑身发抖。 脸上迅速聚集起阴云,酝酿着狂风暴雨。 就在他将要失控的一刻,木千宁腾地站了起来,一勾徐睿的脖子就往教室外带。 徐睿的狂躁性子,一下就被这动作刺激到了失控的边缘。 木千宁咔地一声捏住了徐睿的下巴:“你现在,不许说话。” 木千宁的声音不高,睫毛上也卷上了乌云,整个人冷得吓人。大圣和顾琛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也被吓到了,窃窃私语起来。 顾琛的选择固然让大家摸不清头脑,徐睿小闹一下,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关键是木大神干吗那么激动,甚至黑了脸?! “走吧,去cao场看看。”大圣说。 “嗯。”顾琛应了一声,心里也有点着急,起身一起往楼下跑。 徐睿被木千宁拉到cao场的一个僻静处,立刻“哇哇哇”地大哭起来,而且越哭越伤心。 “宁哥,你放开我~” “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他好了……呜呜呜……我以后对谁都好,就对他不好……我就让他看着……!”挣脱了木千宁的禁锢,徐睿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头哭个不停。 木千宁斜靠着边上的大树,静静地看着他发泄。 罗曼罗兰说:梦想与热情,是航行的灵魂的舵和帆。没有了梦想的舵,如何才能扬起热爱的帆?!没有了驱动力,真得无法前进。 “哭够了吗?”等了一阵,木千宁弯腰把徐睿提溜起来,“哭够了就想想该怎么办吧。” 徐睿用胳膊擦干泪水,愤愤然,“什么怎么办?刚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对他好了。” “是,对别人好让他看着,然后呢?” “哪里还有什么然后!” “然后,就是看着人家远走高飞,你躲到小树林里以泪洗面。”木千宁挺残酷。 “……”徐睿哽咽了一下,“你这是戴上了哭逼的滤镜在看我。” “是不是哭逼,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徐睿使完性子,突然觉得心情沉重到腰都直不起来了。 木千宁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半晌,挑了挑眉,说:“先冷静下来,看清楚自己的心,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你干吗不去C大?一线城市就那么好?!日子未必就比我们逍遥,海市哪哪都好。” “如果顾琛去了,你说好不好?!不是城市的问题,是谁要去那里的问题。” 一瞬间,徐睿觉得自己好可怜呀! 昨天还欢天喜地看着那么多院校向自己抛出橄榄枝,今天就成了全天下最凄凉的人。 他一转身,头抵着树干,伤心到无以复加。 这时大圣和顾琛跑了过来。 木千宁一把拉住了大圣,对着顾琛说“快哄哄吧,否则本该属于你的那份好,就归别人了。” “宁哥,”大圣一步三回头,“徐睿反应怎这么大?!” “当然大了!本以为能在一起上大学,并为之全力以赴,结果另一个人想得是远走高飞。” 梦想很长,得切割成不同的小段逐一去实现。若这个过程中在哪一段掉了,也许就是余生。 而今天,注定不能成为平静的一天。 继木千宁和顾琛拒绝了C大的保送名额后,陈一鸣也主动放弃了这个天大的好机会。 这下,直接捅破了一中的学霸天花板。 连校长和教导处都不得不出面,请这帮‘有病’孩子的家长。 C大的保送生名额对一中来说太珍贵了,多少年也没得到一名。 为未来计,必须送去最优秀的学生。 班级里吵哄哄的,教室又冷,大圣索性自己回了满里弄。因为教导处把悦柠女士和木中年一起叫去了学校,她吐了吐舌头,回老妈家等消息。 躲回自己房间,设置上闹钟大圣开始聚精会神刷题。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直到饿得前心贴了后背,手脚都发凉了,她才抬起脑袋。 大圣开了瓶银杏rou苁蓉补脑液喝了,才站起身往外走,下楼去觅食。 才刚出了房门就听客厅里有吵架的声音,是木中年和诺凡。 大圣有些好奇地站住脚,身体掩在角落里。 木中年一直给她的外在观感都是轻言细语,尽力减少存在感的那种。 木中年靠在飘窗边,愁眉不展的样子与他平日里在儿子面前的唯唯诺诺很不同。 “哥,你坚决不去C大,各种版本的流言到处传,你这是何苦呢?人言可畏。”诺凡说。 木千宁冷笑一声,“人言可畏?!当初撺掇你糊涂爹卖可可时,咋没见你胆子这么小。” “千宁,”木中年依然轻声细语:“你meimei也是为你好,咱们这样的人家高攀不起大圣的。C大不仅保送还给你奖学金,这在十万大山也是独一份了。去京城上个二三流的学校,还得为学费发愁,出来未必有前途,何必呢。” 木千宁垂下眼,“别说漂亮话了。发不发愁也没让您这命好之人cao过心,各顾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