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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圣想问声早就被截了胡,木千宁问:“先吃饭还是先喝汤?” “那个,”大圣快步走进去,“我冲杯咖啡,这边只有速溶的,你喝吗?” “去院里坐着,”木千宁一脸嫌弃地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硬塞给大圣说:“你自己喝去,一边等着。” 喝人家的嘴短,这时大圣可不敢嚣张,“哦,谢谢啊。 木千宁很快端上一个大托盘,卧槽!大圣眼睛一下就直了,哈喇子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炝炒土豆丝、胡萝卜丝炒蛋、洋葱摊鸡蛋、春饼卷菜、还有一小盘白切rou……这,这还是一万年前的记忆呢!同样的土豆、红萝卜和洋葱,换个厨师就能美味这么多。 木千宁见她哈喇子三尺长,双眼冒火光,本想骂一句号称哪哪哪都强大的牛人,何至于把自己饿成这副德行?!甚至存心想让她着点急再给她吃,杀杀她的嚣张气焰。 心里却怎么都舍不得,想起以前吃饭那挑剔样,眼眶微微有点红,说:“吃吧,我去煮咖啡。” “别那么烦啦,”大圣听他嗓子都哑了,心里也不落忍,说:“又不是在家里,有干净水喝就不错了,快坐下吃饭。” 大圣嘴上招呼人,手上要多麻利就有多麻利,抄起春饼每种菜猛往里巴拉,木千宁蹙起眉头,“菜都堆成山了,你怎么卷?” “这样啊?”大圣抓起摊鸡蛋就往嘴里塞。 木千宁直接目瞪口呆,“你一姑娘家家的,筷子都不会使了啊?” “我就带了一双,还没洗呢,用手还干净点。”大圣见他还想发言,索性一仰脖,说:“食不言,懂伐……”说完把饼一卷狠狠咬下一大口,吃得那叫一个香啊! “圣圣!!” 毫无征兆特别深情的一声,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大圣猛地噎住,咽又咽不下去,吐又舍不得吐出来,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木千宁赶紧起来帮她拍胸又撸背,才勉强把这口咽下去。 大圣怒了,“食不言,懂伐……!” 木千宁的胸口被酸涩汹涌着,想劝她跟自己回家,却很识趣地暂时闭了嘴。 大圣吃了两卷就顶了,可惜吃得太猛还没享受够,却不舍得再吃,问:“你怎么不吃?” “辟谷!” 大圣突然就觉得特别好笑,趴在大木桩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是来找自己的吧?却偏要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五年的时间不算短,该变的心恐怕早就变了。 “滚一边洗澡去,真以为自己野外生存体验呢,臭烘烘的不自知。” “大哥,这是非洲草原,你以为河里只有锦鲤不成?”大圣幽幽一乐,心里有点小得意,说:“你既然辟谷,我去看看一鸣回来没?他也很久没吃过可口的了,食物不能浪费。跟你说吧,我们学校周围的中餐根本没法吃,全都一个味,比糖醋rou还甜,我能吃吐了。” 大圣一脸嫌弃地站起身就要离开。 木千宁一拍树桩子,喝道:“我叫你滚过去洗澡,水正好温了,衣物脱了扔出来。” 顺着他的视线,就见外面两棵大树被一大块塑料布围了起来,大圣眯缝起眼睛,问:“别跟我说这是你刚建的洗浴中心?” “怎么了?比起只有一腔热血,从我公司调点东西过来围个能洗澡的地方是不是更有用点?!” 切——瞧不起谁呢?!还你公司,口气可真大! 不跟你逞口舌之快,大圣站起来往围好的洗浴中心走。不料,木千宁几步跟上了,不知从哪弄来块热毛巾,在大圣的脸上一胡噜,跟着又是一胡噜,把毛巾扔给她,嫌弃道:“瞧这脏的!” “脸脏怎么啦,我又不靠脸吃饭。” “说谁呢?” “谁吃心就是谁。” 木千宁先是一怔,紧跟着一双透视眼几乎穿透了大圣的衣服看着她。 “你,你看什么?”大圣有点慌张,微微蹙起眉毛。 “脸不能看了,”木千宁目光阴鹜地在大圣胸前看了看,讽刺道:“这些年奶酪没少吃吧?也不知身材有没有长进。” “臭不要脸!”大圣感觉被侵犯了,狠狠道:“臭流氓!” “怎么就臭流氓啦?”木千宁突然捏住大圣的下巴,附在她耳边,“你自己说说,你身上哪块肌肤没被我摸过亲过,那时候倒真是细皮嫩rou柔情似水的。” 大圣呼吸一滞,一口气冲到了嗓子眼,好像愤怒的小猎豹般跳气脚,“没错,我就是皮糙rou厚怎么了?各花入各眼,自有人喜欢我这样的。你想找一捏就能滴出水的少女还不容易,滚呀!上次跟你来送菜的小姑娘就不错,正当年。” 时隔多年,木千宁发现不管她发飙、发怒、还是笑都是那么鲜活到摄人心魄,有股强大的电流直刺心灵,让他一头栽倒里面感觉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心被电得酸痛,却是终于从持续五年的半死状态中活了过来。 “既然知道自己皮糙rou厚,就赶紧进去洗洗。”木千宁的声音骤然柔了下来。 这是大圣梦中无限循环着的熟悉声音,温暖中带着nongnong的爱意。 不是要吵架吗?!刚拉开阵势,这么快就熄火啦?! 大圣顿觉挺不过瘾,还想再闹却没了理由,于是她给自己找个台阶,沉默着弯腰进了洗浴棚。 “脏衣服扔出来。”声音又变得冷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