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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想和离(双重生) 第37节

    他环顾四下,怀疑自己走错了院子。

    “见到宋家人了吗,他们怎么说……”郭芳蕊走到门口,双眼微微睁大,忍着笑:“回来就好,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说完,拐着青荟一起离开女儿女婿的院子。

    往后,女儿这院子还是少来为好,成亲了多有不便,是她一时疏忽了。

    不过女婿这一出,委实出人意料,她忍不住想笑怎么办。

    俞静宜放下医典,等了半天不见人进来,起身走到门口,面上一惊,河东狮吼:“卫衡!”

    “汪汪汪……”隔壁的狗叫了几声。

    俞静宜伸手揪着卫衡脖颈处斗篷的带子,将身材高大的男人拉进房里。

    她本想夺回自己的斗篷,目光触及他的下身,强压下念头,兴师问罪:“卫衡,从青楼出来,你就急急忙忙沐浴,连衣服也舍了,这是想掩饰什么?”

    卫衡:“……”

    作为女婿和作为丈夫的尊严摇摇欲坠,思绪纷乱,他已经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第43章 .  开堂审案         翌日早间,关捕……

    翌日早间, 关捕头来到酒肆告知一家人本案将在本日未时开堂审理,让一家人做好准备。

    末了,他问道:“昨日从酒肆跑出去一位戏子, 撞了我一下,你们知道她的名字吗?”

    脸画成那副鬼样子,不辩真容, 他第一反应是戏子。

    闻言,一家人眸光复杂,卫衡道:“是缨春楼的头牌凤莲。”

    关捕头身形一顿,若有所思, 挪动脚步走向门外。

    卫衡打断他的思绪,问道:“客来香那边怎么说?”

    关捕头顿住脚步:“做香酥鸡的是厨子,撒料和打包的是帮工,帮工包了一半尚未撒料, 被掌柜叫去做别的事, 伙计没检查直接拿给你们, 帮工回来之后,催促伙计追回, 我仔细询问过每一个人的口供,全都对上了。”

    他用不确定的口吻道:“或许真的是巧合, 指使小乞丐推倒俞娘子只是顺势而为,宋小姐最初的目标是你们夫妻两人。”

    “不可能的。”卫衡斩钉截铁:“我与娘子分开走到店里不过须臾,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宋小姐主仆如何能加上这一笔。”

    总不能指望小乞丐凭一己之力连他也一并推倒。

    “这么说, 客来香与此事脱不开关系。”关捕头恍然,录口供的时候忽视了这一点,旋即蹙眉:“宋家的丫鬟下狱后拒不认罪,凭现有的口供无法得知究竟是哪一人所为。”

    卫衡道:“在关捕头看来没有破绽, 在我们这样的人家看来,破绽多了。”

    关捕头怔愣。

    俞景山道:“如果有人要在我的店里动手脚,给多少钱我都不会接受的。”

    事情一旦败露或是因此惹人非议,生意上的损失无法估量,得不偿失。

    后厨担任厨子的帮工弱弱接话:“我想继续干这行,就不会为了几个子儿在菜品上动手脚。”

    在菜品上动手脚是厨子的大忌,手艺再好,都不会有人雇佣。

    关捕头会意:“这么说有问题的只能是帮工和伙计之一?”

    张时摊手:“我不会做饭,后厨的东西我是不会碰的,免得出了事掰扯不清。”

    “可帮工有掌柜作证。”在张时未开口之前,关捕头已经打定主意重新审问客来香的伙计。

    “我爹既是掌柜也是东家,自然有所顾忌。”卫衡意有所指:“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关捕头不妨差人去客来香打听一下,除了伙计和后厨的人,还有谁能随意进出后厨。”

    后厨是酒楼的重中之重,尤其是有特殊技艺的名店,除了厨子和学徒,连伙计都不能随意进出。

    宋暖姝主仆能把手伸到客来香的后厨,与掌柜脱不开关系。

    决定更换供酒商的是客来香的东家,掌柜与此前以次充好的供酒商关系密切,从他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对此事耿耿于怀,因而,卫衡从一开始就把他列为怀疑的对象。

    关捕头点点头,脚步飞快地返回衙门,开堂在即,他要尽快查明此事。

    或许那人动手的时候如小乞丐一般,贪图小利,不明前因后果,但事后得知牵扯了人命还拒不坦白,给他徒添办案的难度,罪加一等。

    ……

    晌午,俞家四口用过午膳,将店面交给张时打理,去衙门等候开堂。

    之前几件事,张时办得妥帖,在能力方面博取了一家人的信任。

    未时,陈知府高坐上首,与案情相关的一干人等齐聚一堂。

    宋暖姝衣着光鲜,姿态傲然,与监下囚的仪容相去甚远,频频向俞静宜投去挑衅的眼神。

    俞静宜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待案子审完,两人的位置便会互换。

    届时,她会让狱卒好好“关照”俞家人,在俞静宜引以为傲的脸上划上几道,然后和卫衡一起去探监。

    即便是蒙冤之人,也未见得有她这般底气,堂外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

    知情人一语道破:“你们还不知道吧,那嫌犯是知府大人的表侄女,这案子不用审就能知道结果,大家全当看一出戏,图个乐子吧。”

    “这样啊。”百姓们的神情明显有所转变,后悔没有带瓜子。

    陈知府不是聋子,听在耳中,额角青筋凸起,猛地一拍惊堂木:“升堂。”

    什么表侄女,他念在儿子的份上给了怀琇莹一份体面,但妾室就是妾室,怎能与他攀亲,否则为了避嫌,他也无法受理此案。

    尚未开审就给他扣了一顶徇私枉法的帽子,真是气死他了!

    依照案发的经过,最先开口的是卖饲料的当家人,草料是从山上采的,鲜嫩肥美,自诩清白,究竟有没有混入药草拿不出证据,该不该承担责任要参照判决的结果。

    满身绷带,断腿的车夫王力被抬上公堂,一口咬定自己鞭策疯马仅仅是想驯服它。

    关捕头未能拿到帮工的口供,赵掌柜代表客来香如讲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黑豆当堂指认绿翡:“大人,是她给我钱让我去推那位小娘子。”

    绿翡矢口否认:“大人,奴婢跟在小姐身边,往来非富即贵,岂会与乞丐扯上关系,依奴婢之见,他是被俞家人买通了,想要往我家小姐身上泼污水。

    大人许是不知,两年前,俞娘子执意要拉我家小姐上山,失足滚落山坡摔断腿,迁怒我家小姐,想借此机会报复我家小姐。”

    先发制人挑明两家的恩怨,为卫衡铺路。

    “你胡说。”黑豆睁圆了眼珠子:“你给我钱的时候皮蛋也看见了,可以给我作证。”

    “皮蛋是什么东西,和你一个乞丐窝的吗,他的话不能作数!”主家后台硬,做下人的与有荣焉,行事蛮横。

    “你荷包还在我手上呢。”黑豆顶回去。

    绿翡神色一僵,一拍腰间,恼怒道:“你耍我。”

    她没有把荷包交给黑豆,可她心虚,生怕有疏漏落下把柄,本能地顺着他的话确认荷包所在。

    黑豆做了个鬼脸:“你说你没做过,我说什么你都信,你是不是傻?”

    “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肆意妄为!”陈知府重重落下惊堂木。

    绿翡的反应虽然可疑,但不能以此断定她有问题,至多是蠢了点。

    俞静宜自辨:“大人,宋家家大业大,民妇如何能逼迫宋小姐与民妇同行,且宋家丫鬟说民妇是失足滚落山坡又怎会怪罪宋小姐,倒是宋小姐似乎因此事对民妇有所不满,这一点,大人府上的小姐和张家小姐能为民妇作证。”

    绿翡一噎,她有意回避宋暖姝的行径,不想,竟被俞静宜钻了空子。

    “何须扯上旁人。”宋暖姝暗咒一声,对俞静宜道:“表妹,我拉你那一把真的是无心之失,我爹为你请遍云州的名医,如今你也恢复了,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

    “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堂外的郭芳蕊气得浑身打颤:“宋暖姝,宜儿是你表妹,你到底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针对她!”

    宋暖姝用帕子抹了一把眼皮,眼眶泛红,苍白反驳:“我没有……”

    围观百姓听过先前的陈词,心下倾向宋暖姝,对郭芳蕊投去鄙夷的眼神:“听不下去就出去吧,吵吵嚷嚷,会影响知府大人断案的。”

    俞家夫妇势单力薄,郭芳蕊气得脑袋发昏。

    就在这时,两位名动全城的千金相携走来,陈诗雅道:“俞娘子所言非虚,宋小姐不仅无心悔过,还想利用我二人对俞娘子下绊子。”

    宋暖姝花容失色,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位公然站在她的对立面,就算赢了官司,她的名声也毁了,情急之下,她点明两家的关系:“表姐怎能如此对我?”

    自家人之间有口角,尚有缓和的余地,外人不好落井下石。

    “一个小妇的表亲休要与我陈府攀亲,平白污了爹的官声。”陈诗雅肯站出来,一方面是出于对俞静宜的亏欠,更多的是想维护她爹的官声。

    “宋家对外宣称是知府大人的姻亲,原是小妇的表亲,关系也太远了吧!”

    “听两位千金所言,宋暖姝先是害俞娘子断腿,又对人家使绊子,这也太恶毒了吧!”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宋暖姝攀亲不成反遭打脸,但心中仍然抱有绝地反击的信念。

    只要卫衡依计行事,揭露俞家人丑陋的嘴脸,便可扭转民心所向,而两位千金站错队,对她有愧,她还能借此机会修复关系。

    思及此,她想给卫衡使个眼色,示意他该有所行动。

    可卫衡目视前方,中间又隔着一个碍事的俞静宜,收不到她的暗示。

    急死人了

    第44章 .  放暗箭   宋家人准备充分,当即推出云州……

    宋家人准备充分, 当即推出云州城首屈一指的秀才状师,他面向上首作揖:“俞家因断腿一事对宋家多番纠缠,为逼迫宋家下酒单, 俞静宜在宋家为其治愈腿伤之后竟瞒而不言,宋小姐想为自己出一口气,实乃人之常情。”

    说完, 他呈上酒单为证,又道:“女儿家出气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断不会伤及性命,与本案无关, 请大人明鉴。”

    短短一席话,人心所向再次翻转。

    在陈知府看酒单的当口,俞静宜软软地倒在卫衡怀中,小手从他的腹肌一路滑到大腿的软rou, 终于找到下手的地方, 狠掐一把。

    “娘子!”卫衡唇角抽搐, 险些一并倒下,配合着发出惊呼, 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俞静宜挣扎着请罪:“大人,宋家为民妇请大夫是在两年之前, 诸位大夫皆告知民妇双腿恢复的可能性极微,民妇深以为然,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两年间毫无起色。

    直至一个月前,民妇有幸从一位游医手中得到一张药酒的方子,服用之后双腿才有所好转,尚不宜久跪, 还望大人见谅。

    据宋家人所言,为民妇所请的皆是云州城的名医,大人可以派人求证,也可以请大夫为民妇当堂查验腿伤。”

    紧接着,她爆出一串为她看诊的大夫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