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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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 卞州城 城的命脉卞河,穿越鳞次栉比的阁楼,蜿蜒流淌,天空赤鸟展翅翱游。 坐在屋檐上,若木梣伸手遮挡烈日,满足的扬起了笑。 “女侠,救命阿!” 此刻草市上,一身破烂衣装的乞丐,正沿街奔跑、四处窜逃,官兵则在后面紧追不放。 “唉!” 起身,她一身轻功,飞檐走壁,不过1会便找到了那乞丐,将他带走… 到了空旷之地,若木梣将乞丐放了下来,“这位伯伯,这次又是为什么官兵要追你呢?”她都不知已经救过他多少次了。 “女侠,我真的饿的受不了,才会偷吃摊家的馒头。” 若木梣用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她那双清澈的双眸流露一丝同情,看着他道:“以后肚子饿了,就到城里月满楼旁的小巷找我,这个只要吹响三声,我就会出现。”她递给他一片叶子。 “女侠,我真不知如何感谢您。”乞丐感动的跪地痛哭。 “老伯伯,以后别再偷别人的食物了,这是不对的。”若木梣看似豪爽,但依旧稚气未泯。 “娘亲说过,做人要脚踏实地,偷窃是不对的行为,知道吗!”她虽长了一岁,但身高却没有跟着长,不过,人小志气高。 “女侠,我以后不会再偷吃别人的东西了。”乞丐老伯允诺她道。 “我走了。”若木梣一跃身,随即瞬移不见。 老伯看着都呆了,这世间竟还存在这种武功盖世的侠女。 回到住宅,若木梣推开木制大门,回到了寝房,摘下了面纱,铜镜里还是那张可爱的小脸,只是无邪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沧桑感。 “梣儿,吃饭了。”若善炎在门外催促女儿吃饭。 这一年,他竭尽所能的弥补女儿的丧母之痛,和尽他这为父没做到的责任和义务。 “阿爹….” 坐在几案前,看着满桌的菜色,若木梣却食不下咽。 “怎么了?不好吃吗?” “我在想,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画中的那个人?”一年了,她还心系着娘亲的死。 “也许是有意回避吧!这样找起来也格外困难。”若善炎淡淡的道。 “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问个清楚。”若木梣深吸口气,紧握双拳。 “木梣啊!” “嗯?” 若善炎抿着嘴望着她,不知从何说起,对于他这修道之人来说,“执着”这两个字,是门功课。 人生切莫过于执着,这是师父教他的,只是他当初没有听从师父的话,对木梣她娘动了情,但他又放不下一生志向惩恶扬善,最后只能辜负她娘。 “没事。”莞尔一笑,若善炎思忖了会,现在还不是跟梣儿说这些的时机。 桃花山上,此时还是春意盎然的时节,朵朵桃花开满山。 “掌门,新进弟子都到齐了,大伙正等您呢!” 廷邵言那双好看的凤眸依旧,嘴角微扬,眺望远方时,有些许淡淡的愁。 “我这就去。”敛下眼帘,他转身迈开了步伐。 来到了琰仙台前,他看着各个刚入门弟子,心中有种怅然若失感,但表面依旧云淡风轻。 “望各位弟子都能在桃花派里,学习到想要学习的东西,和…..” 骤然,他忆起了木梣说过的话… 掌门,我肚子饿了,想吃你煮的粘人草粥。 “掌门….”一旁的元晓呼喊他,这一年掌门时常这样,心不在焉。 收回了神,廷邵言继续道:“和….想过的生活。” 底下资深的弟子闻言,纷纷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结束了新进弟子入门大典后,魅雪脸色难看的拉着纬世容到一旁,“你看看掌门,说那是什么话,简直误人子弟。” “嗯…..你说的对。”纬世容没有反驳,只是点首附和。 “你这是什么态度?”魅雪见他没发表意见,心里不是很高兴。 “大小姐,我说你说的对….这样又有何错啊?”纬世容板起脸,无奈的反问。 “我觉得你敷衍我。” “随便你怎么想。”撒手,纬世容转身就想走。 魅雪心1急,从后面抱紧他,“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的手紧紧拴在他的腰间。 纬世容轻叹口气,随后拉起她的手转身道:“别想太多,傻丫头。”揉揉她的脸,随后拥她入怀。 黑眸凝望着遥远的天际,忆起那天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从那天起,她就不是他徒儿了,只是基于曾经的师徒情谊,他偶尔还是会担心,这小姑娘历经丧母之痛后,过的可好? 因自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沈心殿内,廷邵言一身白色素袍,在灶房专注的熬煮锅里的粥,随后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碗粥步回寝房,他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 但越是简单的日子,就越容易起相思,他在他的世界里,可以毫不忌惮的思念她。 坐在几案前,他面对她曾经坐过的位置,回忆她天真可爱的笑颜,嘴角一扬,舀起一匙粥,送进嘴里。 “粘人草粥…” 这一年他虽有暗中打探她的消息,但却徒劳无获,后来知道,当初她是跟着她父亲离开的,他也就没有继续打探下去了。 虽她父亲是桃花派的罪人,但她已经失去了娘亲,不能再让她失去父亲。 也罢! “掌门,卞洲弟子传来消息,有人在卞洲城内假冒您的名义,招摇撞骗、坏事做尽。”元晓冒然出现,紧急在外禀告。 “有这回事?”廷邵言挑眉,表情依旧清冷。 “弟子已派人调查。” “那调查的怎样了?” “那个假冒您的人,似乎也会桃花派武功,出现时总是蒙着一张脸。” “我知道了,下去吧!” 思忖了会,许久没有踏出桃花山的他,或许应该趁这机会好好下山游历一番,亦对他自己会是件好事。 只是元晓说的那人,会不会是…..木梣的父亲?若是,此人坏事做尽,理应回桃花派受严惩,但倘若木梣不能理解他…反而憎恨他的话… 眉头微皱,廷邵言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起身,留下那碗还未食完的粘人草粥,步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