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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澜被他指尖轻勾住下巴,轻哼了下:“我不猜。” 盛听淮修长的指尖轻捧住她的脸,眼神潋滟而专注:“怕我图谋不轨?” 他轻笑着,语气带点轻佻:“要是这样的话,我干嘛把你带出去?直接把你锁在房间里不就好了?” 许之澜:“……” 她指了下前方变幻的绿灯,移开同他对视的目光:“绿灯了,快点开车。” 盛听淮收回手,含笑回应道:“你要是一杯倒的话,那就别喝了。” 他轻挑了下眉梢,不是那么像样地补充道:“可以看着我喝。” 国外的清吧有些不同,许之澜还是头一次看到坐落在狭窄小巷中的露天清吧。 不短不长的一条小巷,周边西洋式的房屋错落着,零星的路灯下能看到露天的座椅。 许之澜好奇地打量了下,还在巷子里看到了各种唱歌的卖画的人:“这里原来还是西区的艺术家集聚地吗?” 盛听淮走在她旁边,轻笑出声道:“都说了带你来这里玩,不是图谋不轨了。” 不远处正在街头调酒的粉衬衣男人瞥来一眼,用英文同盛听淮说了句“好久不见”。 盛听淮含笑对她道:“清吧是他开的,可惜了你喝不了,不然能一次性坑他一把。” 粉衬衣男人听不懂中文,但应该能推断出对方说的不是好话。 他眼瞳带点浅灰,视线落在许之澜身上,带着好奇出声问:“唱片女孩?” 许之澜不明所以,抬眸看向盛听淮用眼神无声询问。 粉衬衣男人以为她听不懂,接着揶揄道:“有没有给人家说过,你以前在这里一边卖唱,一边研究那什么黑胶唱片遐想她?” 西方人通常都是奔放直接的,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里。 许之澜对上盛听淮微暗的眼眸,轻挑了下眉:“你还在这里卖过唱啊?” 盛听淮挑着眼尾笑,语气散漫而略带荡漾:“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怎么遐想你的呢。” 许之澜才不上钩,基本对他这种钓鱼式的行为已经免疫了。 她轻眨了下眼眸,一时来了兴致提出要求:“我要听你唱歌。” 闻言,对方含笑地问道:“现在吗?那也不是不可以。” 小巷中的氛围很好,不同的灯光交错斑驳,月色像流水一般轻轻浮动在地面上。 街头的银发老人在卖画,白色的画板上一片浓墨重彩。街尾几个年轻人醉着,其中一个拿着话筒唱着摇滚。 盛听淮分明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摄人心魄,他向粉衬衣男人要了立式话筒。 见他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粉衬衣男人轻啧:“怎么能没有排场呢,去中间那边啊。” “你当年卖唱的时候,可是有一众姑娘涌进我这小地方来捧场呢。” 盛听淮对上许之澜探究的眼神,轻轻笑道:“你别阴我,我家姑娘正在边上听着呢。” 许之澜听到他用纯正的英文腔调说“my girl”,莫名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没有像对方说的那样去中间,而是找了个最近的流动吧台坐下。 盛听淮双腿交叠,伸手试着调了下话筒的高度和位置。 粉衬衣男人轻吹了下口哨,捧场般地打开了不远处的特效灯光:“要背景音乐不?还是给你找把吉他来?” 盛听淮同许之澜对视着。 他轻勾起唇角,桃花眼中潋滟得仿佛映射了天上的星辰和她的倒影。 他感觉心底好像被什么轻挠了下:“吉他吧,谢了。” 粉衬衣男人轻啧:“果然就是不一样,想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耍帅。” 许之澜坐在不远处,托着下巴眼眸一错不错地看着对方。 盛听淮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了几下吉他的弦,调试了下音。 他准备就绪后,抬眸望过来,像模像样地问她:“您好,请问要点什么歌呢?” 许之澜弯起眼眸,好奇道:“你之前就是这样卖唱的?点什么歌都可以?” 旁边粉衬衣男人轻嗤了下,插话道:“那可不一样,之前他只翻来倒去地唱他那几首破歌,提高时薪也没有用。” 许之澜本来让对方唱歌只是一时兴起,她也没什么特别想听的。 她弯起唇,宽宏大量般地对他道:“唱你熟悉的呗,你这么久没碰吉他,会的应该不多了吧?” 盛听淮慢条斯理地回应道:“那会的应该还是不少的。” 他悠悠地看她一眼,抬手拨了几个很轻的和弦:“你猜猜,是哪首?” 一整个年少时代,对方会唱的歌她基本都听过。 许之澜自认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能一一进行辨认,本以为对方是故意在为难自己。 但是很轻的几个和弦之后,旋律分明又熟悉起来,她一时微微怔愣地看向对方。 时光好像有瞬间的回溯。在花园喷泉旁,淡薄的日光近乎透明,流水声在慢慢远去。 那个时候盛听淮也是拿了把吉他,吊儿郎当的少年一般,用最正经的表情唱着最不正经的歌词。 “海浪一泛小船,在慢缓地靠岸。拉太多会不习惯,害怕你领带会断。” 许之澜对这首歌的歌词太过记忆犹新。 当年她听得恼羞,最终事情以她把琴谱扔向对方打断而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