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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顾以南站起来,人高腿长,他将沏好的茶水倒在杯子里,端着过来,一弯身,放在唐诗面前的茶几上。 人也顺理成章的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离近了,唐诗才看清,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淡漠的透着冰凉。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落进来,唐诗不知为何,突然就笃定地认为这样一个温润如玉又云淡风轻的人,不屑于也不会为了欺骗小姑娘说出那些话。 从写字楼出来,黄昏的光晕柔和,落在街道两侧的积雪上。 唐诗手机震了震,她拿出来,边往公交站走边接通了电话。 是苏澄。 “诗诗,在干嘛呢?”那边的男人声音温和,似乎心情不错。 “出来逛街,马上回宿舍了。”唐诗胡诌了个理由。 “在哪里?我去接你?”他问。 唐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五点半,正值下班晚高峰。 “带你去吃晚饭,好不好?” 听声音都不难想象他温柔的表情。 唐诗心软成一滩春水般。 她应了,“好。” 将位置给苏澄发过去后,给藏岭发了条消息。 【是唐诗不是宋词:晚上和朋友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那边老久没回复。 唐诗索性将手机装好,在车站等着苏澄来接她。 - 藏岭下午起床赶稿子赶到晚上,唐诗才回来,还拎着她最爱吃的锅包rou。 “哇!我最爱吃的锅包rou!”藏岭眼冒绿光,扑了上去。 唐诗嗤笑一声,将打包袋丢给她,看着赶稿子赶得饿极了的人在里狼吞虎咽,轻“啧”了声:“要是让你粉丝看见她们最喜欢的太太吃个东西跟饿了几万年的狼一样,你的才女人设就崩塌了。” 抱着锅包rou啃的小姑娘闻言转过脸来,笑得没心没肺,眉眼弯弯,嘴里嚼着酥脆的锅包rou,说话含混不清:“我油布药星星。”(我又不要形象) “快吃吧你,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唐诗笑骂了句,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水汽弥漫,温暖的水流顺着肩膀滑落下来。 唐诗站在花洒下,忍不住想起刚刚和苏澄吃饭时。 他邀请她回公寓住,被她拒绝了。 男人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但是很快收敛起来,将自己切好的那份牛排欢到她面前。 她听到他斟酌许久,小心翼翼地语气。 “下个月,母亲让我带着陈家的那个姑娘去巴黎拍婚纱照。” 他看她,眸子里似乎带着哀求之意。 “我已经和陈家姑娘明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家族联姻,命不可违。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主的婚姻。” “诗诗,除了一纸结婚证,其他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别离开我,好不好?” 她听着他一句句,宛如刀子割在心口上,血流不止的疼。 她的苏澄,本该骄傲如月亮,怎能为了她而流露出这般的神情。 餐厅的灯光柔和,她突然就笑了,抬起指尖抵在他的唇上,阻挡了他接下来的话。 她笑着说“好。” 仿似万千朵玫瑰,摇曳浪漫。 - 元旦假期一过,天气骤然转冷,又下降了一个度。 H大的图书馆人满为患,都在争分夺秒为了期末考试做准备。 正所谓,临考前磨枪,不快也光。 唐诗除了天天跑画室之外还要为去英国的学习项目准备英语和动漫设计两门考试,忙的焦头烂额。 - 期末考试眨眼就来。 下午考完了政治从考场走出来,藏岭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的行李箱早就收拾好了放在教学楼底下,拿了箱子就打车去机场,大概晚上九点多就到南江那边的镇子了,住宿一晚,第二天再回爷爷家。 唐诗还要留在学校准备学习小组的考试,故而还要多留几天。 藏岭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出了校门推着向行李箱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走去,打开叫车软件,刚准备叫车,却看到不远处的男人。 一瞬间,她仿佛全身的血液倒流,站在原地,脚生了根似得。 顾以南站在棵槐树下,树枝上是前几天下雪落的积雪。 男人身姿颀长如玉,穿着深灰色灯芯绒毛绒大衣,里面搭着件高龄白毛衣,衬得他更加清隽动人,鼻梁上架着副眼镜,书卷气扑面而来。 周遭的人来来往往,视线却抑制不住的往男人身上看去,更有胆子大的女生,捂着嘴笑,推推搡搡地来到他面前索要微信号。 “不好意思,我已婚。”男人睨了不远处呆滞的小姑娘一眼,语气清淡的说。 藏岭被他淡蓝的眼眸一盯,整个人都慌了。 就在不久前,顾以南还打电话问过她什么时候放假,他来校门口接她,藏岭当时害怕见到他,于是晚说了一天,这样她就可以在回到南江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和他说,她们考试提前了,早放假了一天,她人已经回南江了,就不劳烦他了。 谁知道,她这种低等的小把戏,早就被他看穿。 只要他想,就能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男人在电话里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好”,提醒她别忘了装课本衣服,才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