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23节
秦祎摆摆手,“你会就行了,不用告诉我,也不要告诉旁人。” 秦禛点点头,古代人虽然没有知识产权意识,但对自家的秘方极为看重,秦祎有这个意识很好。 第二天,秦简言夫妇去庙里求开张的日子,兄妹俩在家继续做肥皂。 二人又熬制两锅,然后把模子里成型的肥皂脱出来,一块块放在小几上,长方形的,梅花型的,椭圆形的,每一块都很漂亮,且每块肥皂底部都印有“依依”二字。 依依香坊,是程氏根据“禛、祎”的衣部取的店铺名。 一连七天,秦祎兄妹在东厢房里扎了根,不但做出上百块热制皂,还储备了相当多的冷制皂和各式香皂。 第八天,第一批热制皂可以用了。 秦禛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将一出门,就见那三口人已经到了东厢房门口。 “meimei醒啦,快来!”秦祎朝她招招手,“我们去瞧瞧成品!”他异常兴奋,像个第一次春游的小学生。 程氏在他后背上轻拍一下,“等真成了,再高兴也不迟。” 秦祎嬉皮笑脸:“儿子先高兴着,不成了再哭。” 秦禛喜欢秦祎这性子:偶有跳脱,总体开朗乐观。 一家人进了东厢,秦祎请两位长辈在椅子上坐下,他亲自去架子上取来几块阴干的肥皂。 肥皂表面没有裂痕,黄亮油润,样貌和品质都相当不错。 秦禛很满意。 然而,这个时候的澡豆盒精致好看,单从外观看比肥皂好看多了。 程氏略有失望,蹙着眉头对陈mama说道:“陈mama,你来试试。” 第20章 婚前 陈mama准备了皂荚和两块脏帕子。 一个丫头用肥皂洗,一个丫头用皂荚洗。 皂荚和肥皂的功效差不多,但皂荚在使用上要麻烦得多,首先要用温水揉碎,其次搅出泡沫来,第三步才是洗。 这个过程用时着实不短,乃至于小丫头的皂荚还没揉好,使肥皂的小丫头已经把帕子洗完了。 程氏检查了一下,帕子洗得干干净净,又快又好。 秦禛解释道:“洗脸还是澡豆精致一些,但若是洗衣,肥皂的优点就很明显了。” 秦简言抓起一块椭圆形的肥皂在手里把玩,“我算了一下成本,肥皂物美价廉,的确是好东西。” 秦祎笑道:“依我看,单靠这肥皂和香皂,咱们铺子就能稳赚不赔了。” 程氏脸上有了笑容,“老爷,廿五就开业了,不如请安时跟老太爷言语一声?” 秦简言点点头,“好,言语一声。” 秦家是武将家庭,规矩不重,分了家更是如此。 老夫人规定,三天一请安,时辰在七点以后。 一家四口一起用过早饭,就往正院去了。 一进起居室,秦禛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秦老夫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明显对他们二房不满。 秦越山咳嗽一声,笑道:“默声来啦。”默声是秦简言的字。 秦简言打了一躬,“给父亲母亲请安。” 程氏带着两个孩子也行了礼。 秦越山颔首,“好,坐吧。”他指了指身边的太师椅,“听说你最近很忙?” 秦简言道:“正要和父亲说呢,儿子和程氏开了个铺子,再过几日就要开业了,届时还请父亲掌掌眼。” 秦老夫人把茶杯磕在小几上,“听说开的还是脂粉铺,你觉得我们将军府像是卖脂粉的人家吗?” 秦简言的额头有汗水渗了出来。 程氏也沉默着。 秦禛和秦祎对视一眼,秦禛摇了摇头,示意秦祎不要说话。 这是他们二房的买卖,跟老夫人没关系,老夫人之所以发作,不过是觉得他们二房没及时报备,没把她放在眼里罢了。 不搭理她,冷处理就好。 秦越山略过老夫人的质问,“都筹划好了吗?” 秦简言擦了把汗,“好了,都好了,只等开业了。” 秦越山欣慰地笑笑,“这是你成家立业后独立做成的第一件事,老夫很欣慰,好好干。” “是!”秦简言如释重负,热泪盈眶,“谢谢父亲,儿子一定好好干。” 秦老夫人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她用余光瞟了秦越山两眼,到底没敢驳他的面子。 秦简行道:“若是丝绸小弟还能帮点忙,这脂粉生意实在不懂。” 秦简言的声音大了一些,“谢谢三弟,你二嫂和珍珍懂一些,问题不大。” “那就好。”秦简行点点头,“做生意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像脂粉这玩意,只要找到几个效果不错的古方,行情就差不了。” 秦简言道:“是啊是啊,珍珍说只要真材实料,这买卖就能做得。” 他只说用料,不提古方。 秦禛在心里点点头,尽管只有不到一个月,但这位老实巴交的父亲有长进了,知道藏着掖着了。 “老太爷、老夫人,礼部来人了!”一个管事婆子小跑着进了屋。 秦简言站了起来,“父亲,是不是日子定下来了?” 秦越山道:“你随老夫一起去。” “是。”秦简言与程氏交换一个眼神,和秦简行一起,跟在秦越山身后出去了。 秦老夫人思忖片刻,说道:“钦天监合完八字,就该定日子了,昭王年纪不小,估计婚期不会很晚。” 秦雯抱住她的手臂,小声道:“祖母,会不会八字不合?” 秦老夫人在她额头上戳了戳,“傻丫头,这可是皇上赐婚,哪个敢说不合?” 秦溪道:“那要是真不合,二姐岂不是……” “溪溪!”林氏轻叱一声,赶紧向程氏解释道,“二嫂,童言无忌,珍珍能有赐婚这等天大的福分,八字自然是好的。” “不要紧。”程氏微微一笑,柔声道,“我家珍珍有头脑、有运气,八字也绝不会差。” 秦祎对秦禛说道:“以前只觉得你脾气古怪,不爱联络姐妹,如今看来……还是古怪点好。” 林氏红了脸,垂着头,把玩着茶杯把,不再说话。 礼部确实定了婚期,就在八月初六。 现下是五月廿日,满打满算还有两个半月。 秦老夫人总算有了一丝慈母心肠,问程氏:“被子、衣裳、见面礼什么的还有哪些需要帮忙?我给针线房交代下去。” 她矢口不提嫁妆一事。 程氏也不指望,“老夫人放心,都已经有着落了。” 秦越山看了秦老夫人一眼,眼神极其凉薄。 秦老夫人有些讪讪,“你放心,老身这边也已经备下了一些,一定让珍珍风光大嫁,绝不会堕了将军府的名头。” 秦禛想了想,“祖父,关于嫁妆我有话要说。” 秦越山道:“你说。” 秦禛道:“家里既然分了家,孙女的嫁妆就不该让祖父cao心,量力而行即可,昭王不可能指着孙女的嫁妆过日子,孙女也不会靠着这点嫁妆过一辈子。‘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着嫁时衣’,孙女别的没有,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哈哈哈……”秦越山大笑起来,“好,有志气,那祖父就不给你添置了,日后你们二房的耳根子也能清静些。” 秦禛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痛快。 秦老夫人一干人通通红了脸。 五月二十五,依依香坊开业。 二房没什么人脉,只有秦越山和秦简行去捧了捧场——程氏对程家人有戒心,并未告知他们此事。 秦越山亲自cao刀揭匾,左右店铺的掌柜过来道贺一番,下人们再放几串鞭炮,就算走完了过场。 秦越山里里外外走一遍,偶尔还在柜子上摸一把,看看有没有灰尘,像极了检查小学生作业的老师。 铺子是秦禛亲自布置的,卫生无虞,绝对窗明几净。 窗台下还摆了两张待客小圆桌,桌面上有小花瓶,瓶里插着一支时下的鲜花,格外雅致。 铺子外面还放了两张带靠背的长木椅,供走累的行人休息。 库房的架子上基本是空的,墙角堆着两个木箱子,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越山看完后眉头微蹙,但也没说什么。 秦简行也是如此,说几句吉祥话,陪着秦越山回家去了。 回到家,秦老夫人见秦越山满脸不喜,没敢多问,等他走了,才跟秦简行细细打听了一下。 “母亲,不是儿子不帮二哥,而是二哥没提前打招呼啊。”秦简行遗憾地摇摇头,“他们什么都没准备,先把铺子租下了,货品不充足,哪哪都仓促,这怎么能做好买卖呢?唉,二哥还是沉不住气啊!” 秦老夫人道:“估计要赔不少钱吧。” 秦简行嘴角下弯,摇了摇头,“目前看来,至少一千二百两。” 小孟氏道:“三彩街的铺子可不便宜,二叔找了个好地儿练手。” 林氏点点头,“想不到二叔这么有魄力。” “哈!”小孟氏轻笑一声。 秦老夫人生气地说道:“话说得好听,还不是得了便宜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