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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嫁给了摄政王 第24节

    赵诗意见此,便不再推脱,在将军夫人的目光下静静喝茶。

    船只在湖面中悠悠地往前行着,赵诗意望着湖面上的粼粼波光,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思绪来。

    耳畔突然传来将军夫人的呼唤声:“瞧瞧,我都忘了,你们年轻人肯定是闲不住的,之前特意让丫鬟们准备了笔墨来,洛儿虽然最擅长武艺,可从小在这画画上面的天赋也是不差的,尤擅长人物画。”

    赵诗意被将军夫人这话头说得心中一紧,连忙接话:“这巧了,我也会画些人物画,正巧这船只稳当,今日天气舒爽,不如和北家哥哥比比绘画如何?”

    在一旁一直当背景板的北洛,陡然见到赵诗意这浑身瞬间警醒的机灵劲,心中好笑。这位赵家meimei果然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而且赵家meimei虽然脸上不显,她的言行中确实没有其他姑娘见到自己的娇羞之色,虽然看上去有些娇憨,却也不是特意装出来的。

    就如这外面无人去特意雕琢的湖面,以及背面的山地,自然无比,又让人赏心悦目,原本已经想好的拒绝的法子此刻却是用不上了,北洛干脆置身事外,看两人如何一决高下。

    “哦?”果然将军夫人听到赵诗意如是说,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有这同样擅长的部分,那可是太巧了,既然诗意也感兴趣,那我和你娘便每人给你们个彩头。”

    将军夫人转过来看向陈氏:“meimei觉得,此举如何?”

    陈氏点头:“meimei觉得甚好!只是meimei今日出来得急,可没带什么好东西。”说罢,陈氏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香囊,将里面的一张百两的银票拿了出来道:“那我就先献丑了,就拿这银票做彩头吧!”

    将军夫人也将手腕上那羊脂玉做成的手镯取下,放在了陈氏的银票旁边,道:“meimei这还带了银钱,今日我却是真的什么都忘记带了,还在手上这手镯还算拿得出手,那便将它当做彩头。”

    看着自己母亲将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取下来的北洛:......

    他就说为何今日母亲一大早在房间里折腾了半天,不知选些什么首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俩呢!

    赵诗意环绕一圈,率先说道:“那我们便一起画画四meimei吧,两人画同一个人,比较起来好坏越加分明。”

    “诶!”将军夫人不赞同地摇头:“都画你四meimei有什么意思?再说她一个小姑娘家,本来是想出来和你们玩,你让她一动不动坐在那里,那得多难受?”

    她佯做思索片刻:“不如你和洛儿互画吧,面对面画着,等画完了我们便过来看看谁画得更好。”

    第35章

    赵诗意心中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这王姨娘有句话真的没有说错,这将军府夫人是一点都不把这些世俗的规矩看在眼里的。

    赵诗意转眼移向自母亲陈氏,陈氏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迟缓,她将视线转向湖面道:“我倒是觉得这湖面烟波流转,好看得很,既然是你们比试,我倒是更想看看诗意和北洛公子对这番美景有着怎样的解释。”

    将军夫人一听,既然陈氏不同意自己的说法,便顺着陈氏的话道:“meimei说得是,今日如此美景,自当记下来以供日后观赏才更美。”

    说话间,丫鬟们早已经准备好了纸墨。

    赵诗意和北洛一人坐到一架书案边,开始画了起来。

    画景不用如画人般细致,一副画用时自然也是极快的。等赵诗意画完转身看一旁,只见北洛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诗意往他的画纸上看去,只见他画笔下的湖泊山河壮阔非凡,一眼望去气势磅礴。

    而自己画的一处眼前的小景,清秀有余,而不见山河壮丽。

    诗意笑了笑,他们两者的画幅若是不放在一处比较,别人还要以为不是在一处画的。

    可细看下来两人也确实有相似之处,只是一个过于沉迷于小景色的精雕细琢,一个过于描绘心中山河的波澜壮阔。

    赵诗意看着眼前俊逸的少年,突然有些遗憾前世未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心怀山河的人物。

    不过眼前的少年此刻也并未在什么地方一展抱负,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少年见自己看着他,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不见半点笑意,食指想着船厢的方向指了指。

    赵诗意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船厢对着他们的帘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上,船头只剩下她和北洛两人,旁边的丫鬟们静静站着,有风轻轻吹拂她们的发丝,在空中微微飘扬。

    赵诗意“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因刚才一直盯着对方而有些不知所措。

    船身也跟着突然晃动了一下,赵诗意抬头,不知何时,小船旁停靠了一只华丽的大船,此时船头和大船已经挨得很近。

    船夫吓得赶紧将船往后走,只见对面的船只上有人往这边喊:“北洛公子、赵家小姐!”

    赵诗意朝着喊声望去,对面船板上慢慢往靠着她们船只的方向走过来。她看到一身与这天色融为一起的青蓝色直裰,飘逸如画。

    “还真是你们俩!”那船上的人开口,朝这边笑。

    “大皇子。”北洛抱拳,朝大皇子行礼。

    赵诗意看清来人的脸,也连忙跟着行礼。

    大皇子轩逸趴在船上的栏杆上,从高处望着他们俩,随意道:“诶,这都是出来玩,还行什么礼?刚刚隔得远,便看到你们俩个像是在作画,怎样,画作的如何了?”

    里面的两位夫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这才从船厢里头出来。

    “大皇子今日也来游湖!”将军夫人笑道,又往他后边看:“怎地这么大只船,这上面却没什么人?”

    “哈哈!这不是等着邀请两位夫人和公子小姐们上船吗?”大皇子见到两位夫人也每个正行,还是那副样子趴在栏杆上,两只船的船夫见主人们正在交流,早已经停了船只。

    “行啊!我们几人这正愁着不好玩呢,就上去看看大皇子这华丽的船舶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将军夫人说完,眼角又看向了两人已经完成的画作:“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还要来看看你们的画作呢!”

    将军夫人往两人的画上看了看,指着赵诗意的画就开始夸了起来:“这幅画一看便是用心画的,里面的细节处理得极好,而这边这一副,这墨汁就像是被人胡乱抹上去的一样,虽然隐隐有些形状,但却看不出是些什么东西。”

    北洛见母亲这么极力贬低自己的画作,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目光瞟向旁边缓缓流动的湖水不语,像是默认了母亲话中的意思。

    而陈氏也早就认出了自己女儿的画作,毕竟两人的画法截然不同,一眼便能看出一个是闺阁女子所画,一个是男子所画。

    陈氏自然是觉得自家女儿画得比北洛好多了,但陈氏见将军夫人如此夸赞自家女儿,她也不好贬低了对方的儿子,她走到将军夫人旁边,看着北洛所作的画幅道:“meimei倒是喜欢这幅,给人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

    一旁靠着栏杆垂着眼的北洛缓缓抬眼,看向赵家的这位夫人。

    他们家世代是武将,平时所接触到的也大多是武将。

    而他的母亲却不喜自己习武,总给自己弄些文人的东西来学,其实家中没一个能懂得,后来长大,他便渐渐不再触碰这些,这些东西在他家就如对牛弹琴一般,使得他越加的没有了兴致。

    他其实已经很少作画了。

    陡然做出一幅画,便被人说出心中所想,北洛看着这位在他眼中和别的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赵家夫人。

    心道:好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

    那边的大皇子听到几人议论,忙让船上的船工将踏板放下,他要到小船上去看画作。

    两位夫人正因为看好对方小辈作的画而你来我往地说着自己的观点,将军夫人话风已转,问向赵诗意:“诗意觉得,你们谁的画作更胜一筹?”

    大皇子正倾身自己观赏两人的画作,心中琢磨:都算尚可,但都需改进。

    陡然听到将军夫人转了话风,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赵诗意也不迟疑:“自然是北洛哥哥的画作更胜一筹,他心中有山河,而我只有湖景。”

    此言一落,几人纷纷看向赵诗意。

    赵诗意身子娇小,才堪堪到陈氏的肩膀,现在年岁也并不大,竟能从一幅画中看出如此情绪来。

    将军夫人笑道:“这胡乱的涂上几个笔画,诗意就能看出你哥哥心中有山河了?”

    “嗯。”赵诗意肯定点头,目光望向一旁走到他自己画前的北洛。

    几人也看向了北洛,北洛眼眸深了深,脑海中无数个念头闪过,如果这段日子一直以来他真的纯粹当赵诗意是个个头矮小的小meimei的话,那她这坚定的话以及眼神便叫他对赵诗意的态度转变。

    她起码,是为数不多能读懂自己话中含义的人。

    很难得。

    “好了,我们暂且不谈论这些。北洛,你觉着呢,你们两个谁画得更好些?”将军夫人说着,眼神不停往赵诗意画上瞟去,暗示之意十分明显。

    船上的几人不由好笑。

    一旁的大皇子打破几人中间的这种平衡道:“你们这样互相谦让,就算是说上一整天都每个接过,不如本皇子帮你们盖棺定论,如何?”

    将军夫人这才恍然:“大皇子可是我们盛京有名的字画收藏大家,对这些字画品鉴也是了如指掌,如今让大皇子评论两个小孩子家玩耍的画幅,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若是能得出结论,也是好的,meimei你说呢?”

    陈氏自然没什么意见。

    几人目光转向大皇子身上,赵诗意感受到身上有种若有若无被人打量的感觉,她抬头往一旁看去,见及几人之外的北洛正往这边看,见自己抬头,北洛出乎意料地笑了笑。

    赵诗意心中惊讶,又重新低下头去。

    这北公子平日里像块木头似的,对着自己也鲜少有什么表情。赵诗意知道这是自己遭人厌了,不过她不在意,她从不奢望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

    反倒是刚才北公子朝赵诗意那一笑,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赵诗意垂下头,见大皇子正一点一滴如品鉴名画般细细看着,头上的一缕碎发缓缓落了下来从额头滑至她的脸颊处。

    少女用纤细嫩白的手轻轻一扶,碎发被搭在耳朵后面,那只暴露在视野中的耳朵尖儿微微发红。

    “这北公子的画作倒是洒脱的很,而赵家小姐的画作在盛京的大家小姐中也是能占上等的,难怪两位夫人如此为难,确实不好一分高下啊!”

    “那大皇子可有帮我们分出高下来?”将军夫人迫不及待道。

    “不如这样。”大皇子道:“这两幅画从其本质来说并未有什么高下直说,便是平局吧!如何?”

    将军夫人:......我心了你的邪!这还要你分?!

    “那便依大皇子所言。”陈氏跟着出来打圆场,本就是让两个小辈玩玩的东西,当不得真。

    可将军夫人还想将自己精挑细选的玉镯子送给诗意呢,她自是对这个接过不是很满意的。

    “既然如此,那彩头便都给诗意吧,这彩头总得给出去,而我家这小子又没媳妇,用不着这女孩子用的手镯子。”

    陈氏虽然一开始觉得将军夫人这彩头北洛公子有些用不上,像是专门给自家姑娘准备的一样,但此时平局已定,她也不想占人家便宜:“那哪成?”

    陈氏将丫鬟端着的银票和手镯放到北洛手中:“几日吃你的喝你的,还要了一个平局的彩头,这说出去了,我们家小姑娘脸皮薄得都要钻地缝里头去了。”

    将军夫人看着自家小子手中的手镯,抿了抿唇,算了,这么丑的玉镯子配不上可爱的诗意,她下次再送一个更好的。

    第36章

    远在闽中的轩慎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里地处相对偏僻,有很多地方官员早已和恶霸们勾结,加上这一场又一场的天灾,早已经民不聊生。

    这些官员表面上和轩慎诉苦已经尽力如何如何,实际上各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防着轩慎。

    皇帝为表对此次闽中之行的看中,让陈尚书也一同过来打理,可这陈尚书本来就没什么真材实料,平日里那两边不得罪,万事不挂心的态度倒是用到了极致。

    这次轩慎身边随性的侍卫不是很多,这边又乱的很,有些暴民打着反对朝廷的口号,不知从哪得来消息朝廷派了命官下来,呼喊要杀死这些不作为的朝廷狗官。

    原本不作为的陈尚书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就连他本身比轩慎更懂一些的事情都不太愿意去做。

    轩慎过来是救老百姓于水火的,懒得理他。

    如此下来,他每次出门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长期以往的劳累交涉使得轩慎十分疲惫。

    初时,当地官员也是以为轩慎年少好欺,肤白柔嫩,唇红齿白,最多就是京城的一个浪荡公子哥儿,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