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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矜:“……” 一时愣住,没敢接。 屏幕里老爷子有点急,又拍了拍项链,双手因激动抖个不停,却努力将盒子端了起来,往镜头里送,好像这样就能送到沈逸矜面前。 沈逸矜对祁渊说:“这样不好的,快叫爷爷收起来。” 祁渊看她态度坚决,只得朝祁崇博说:“爷爷,你先收好了,我和矜矜谈谈再说了。” 之后又安抚了好一会,才把老爷子劝了去休息,挂断了视频。 沈逸矜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另外一件事,问祁渊:“老太太那个手镯,你还给她了吗?” 祁渊挑眉:“还她干嘛?” 沈逸矜有点急:“当然要还了,我们都分手这么久了。” 祁渊:“……” 眸色渐渐阴郁,但凡这种时候,他便气短,商场上再多厉害的能言善辩在这种时候都理亏词穷。 沈逸矜没注意他的脸色,叮嘱的口吻:“那手镯在你保险箱里,你有空就还给她吧。” 她记忆力不太好,容易忘事,可既然想起来了,就想把这事儿办掉。 祁渊有点烦躁了:“不还,要还你自己去还。” 沈逸矜点头:“那行,你拿来给我。” 她想到那个老太太,慈爱,慷慨,第一次见面就送她那么贵重的礼物,而自己却还拿去典当行弄出那么大的一个笑话。 如果和祁渊没分手也就算了,既然分了手,还是应该还回去,给老太太一个交代。 祁渊有时候就觉得她拎得太清,与人的分界线划得太清楚,一个人有原则是好,但这个原则将他排斥在外面,就不好了。 他说:“不拿,想要你就去找我。” 沈逸矜蹙了下眉,一脸看不懂地看他:“我这不是找你了吗?” 祁渊摇头:“不是,我今天是来找你的,你要的话,就得去找我才算。” 沈逸矜:“……什么歪歪理?” 祁渊被她的“歪歪理”说笑,终于觉得自己掰回一局了,眉宇里松了松,靠在椅背上,无赖的语气:“对,我就是歪歪理。” 沈逸矜瞟他一眼,站起身,拿手机看了眼时间,说:“你快点回去吧,太晚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祁渊不听,拿过一只螃蟹,开始剥壳,将无赖继续发挥下去:“螃蟹没吃完,等吃完了我再走。” 沈逸矜伸手抢过那只螃蟹,连着盘子一起抱进怀里,说:“我吃不下了,还剩四只诶,这些我留着明天一个人吃,没你的了。” 她抱着盘子的样子像护着宝贝一样,看得祁渊笑了。 他想起冯美玲曾经告诉过他,沈逸矜小时候在苏家受欺负时常常被关在房里,不给她吃饭,饿得她面黄肌瘦,身体精神双重折磨。 祁渊站起身,伸长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以后我带你吃遍全世界的美食。” 沈逸矜睨着眼看他,以为他在争取留下来的时间,坚决道:“你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快走啦,我想睡觉了。” 祁渊叹口气,只好说:“那我帮你收拾了再走。” 沈逸矜点头。 她将剩下的送进厨房,祁渊则拿了垃圾桶和抹布,将桌面收拾干净,再将餐桌搬回到餐厅。 祁渊站在房屋中间,心里有一刻很想执行老爷子的意见,那就是将沈逸矜抢回去。 这样一个中秋团圆的日子,他真的不想忍受分离,不想忍受一个人的夜晚。 沈逸矜从房里拿了他的西服领带出来,递给他,问:“从老宅到我这里开车要多久?” 祁渊接了衣服,如实回她:“不堵车一小时四十分钟。” 沈逸矜看着他,怔了会,在男人拉开门的时候,她轻声说:“那,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祁渊眸色发了光:“好。” * 第二天沈逸矜醒来,又过中午了。 她摸出手机,打开,界面还停留在昨天和祁渊的聊天记录上。 那是他离开两个小时时发来的一张照片,他说路上堵车了,见着月色好,便拍了张照片,可巧那皓月正好被一团烟云包围,而那洁白的烟云恰恰是个爱心的形状。 沈逸矜看了照片,跑去阳台看月亮,可惜城里的月早坠进了高楼林立里。 她不信,说祁渊P的图。 祁渊随即让司机路边停了车,发了视频来,举着手机对上旷野之上的月。 “是不是我P的?”祁渊笑着问,“那云刚才是一颗爱心,现在变成双爱心了。” 沈逸矜也才发现,祁渊其实很浪漫,也很能够为人付出,但是这个人不应该是她啊。 沈逸矜躺在床上思忖着,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要再坚定一点。 可就这时,手机响了。 看到人名,她一下子坐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鬼迷心窍?刚在想他的事,他就打电话来了。 沈逸矜划开接听,轻轻“喂”了声。 “起了吗?”男人沉哑的声音传来,“开门。” “你……”沈逸矜有点懵,“你又来我家了?” “我们不是约了去看房?”祁渊这回不客气了,直接拍了拍门,“先开门,我手里好多东西。” 沈逸矜:“……” 掀了被子,跳下床,趿拉着拖鞋就跑去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