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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家就是受其迫害的倒霉蛋之一。 近年来,徐家势力愈发坐大,且呈难控之势,周琰心中早有顾忌。 甚至故意冷落徐妃,不给她诞下龙嗣的机会。 前阵子,徐妃的父亲徐录贪污赈灾粮款过万两,被陛下逮到机会,于百官前面斥,杖六十,整整罚了两年俸禄。 这还是数十位朝臣求情后的结果。 如今的徐家,不过表面风光罢了,连皇后也觉得她不争气,逐渐排挤。 正因日子过得不如意,徐妃才处处刁难瑶姬宣泄。 若她断手的事传出去,徐家顷刻间便会成为鹤乘国最大的笑话,到时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徐妃被拖拽得浑身泥泞,珠翠凌乱,为求周琰心软,又狠扇起自己的耳光。 坚硬的金丝指套划过,直接让脸上见了血。 “娘娘!娘娘!你们放开娘娘!求陛下开恩呐!” 绣叶平日里作威作福时牙尖嘴利,此刻却慌了手脚,除了扯脖子求“开恩”半点主意都没有。 两人闹得生离死别,比被法海阻拦的白娘子和许官人还要可怜三分。 还真是……怪活该的。 “爱妃受惊了,别怕,朕知道你不敢见血,这就让人拉去慎刑司处理。” 周琰怜惜地将瑶姬揽到身边,柔声细语地安慰着。 怜莺在旁恨不得拍手称快,老天有眼,这回总算轮到徐家栽跟头了,真是报应啊! “如何,可出气了?” 周琰帮瑶姬擦干脸上的泪痕,看得久了,几欲吻下去。 “陛下……” 瑶姬朝徐妃被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瞧了瞧周琰,欲语还休,满是娇嗔,叫得他骨头都酥了。 见周琰似未通心意,索性丢开他的手,扭过身去生闷气。 倒耍起小性子来了。 周琰被拿捏得死死的,连忙讨饶。 “好好好,朕不擅自做主了,爱妃想如何处置,全听你的还不行吗?” 瑶姬摇着团扇:“仔细想来,徐妃jiejie说的也没错,臣妾家人的确在朝中不讨人喜欢,连陛下也……” 周琰有些尴尬,这种男女间的压制游戏夹了个多余的徐妃,当真比吞了只苍蝇还恶心。 以后还是别拿这事儿逗弄她了。 “这样,朕亲赐瑶家免罪金匾,以后不论出了何等祸事都不至死、不用刑,你看可好?” 瑶姬并没表现得有多开心:“陛下就只会嘴上说说,哄人家开心罢了。” “你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有反悔的道理?孟淳,你现在就去瑶家传旨,切莫耽误了!” 孟公公连声答应,心却如同鼓擂。 后宫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过后,恐怕外头就要变天了。 “降徐妃为嫔,禁足三月思过。” 逃过大难的徐妃连恩都没来得及谢,就被拉走了。 瑶姬冷眼旁观,有些看清了周琰。 此人处事有时会由着性子来,但也不完全是个蠢蛋。 或许徐家本就是他想铲除的障碍,此番不过是借着由头敲打一番罢了。 且瑶家本就无权势,之前被打压得人丁凋零,在朝中暂时翻不起什么风浪。 虽有免罪匾额在,但若周琰日后真想反悔,要灭瑶家也有千百种借口可用。 今天的这场戏,不过是哄她开心罢了。 周琰不会为博红颜一笑,就做出烽火戏诸侯的事来,但耍耍嘴皮子还是很乐意的。 算是个不那么庸的昏君。 正说着话,不远处经过一队宫女,手中捧的均是宫宴上所需的物件。 周琰见瑶姬好奇,索性问道:“今夜万国宴,爱妃可要去瞧瞧热闹?” 瑶姬明眸略显无措:“这,可是徐妃jiejie说过,宫宴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席位了。” 周琰轻嗤,笑得有些残忍。 “如今她不在了,岂非正好。” * * * 宫宴酉时开,瑶姬回到初玉宫,任凭宫女给她戴又重又华贵的头饰。 瑶姬就像块浑然天成的美玉,不管是素面轻纱,还是被浓妆重彩,都有她独自的美法儿。 饶是整年跟着侍候的怜莺,都不由得看呆了。 “娘娘如此天姿,今也必定艳压群芳,连皇后娘娘也……” “怜莺,慎言。” 瑶姬淡淡看了她一眼,怜莺虽忠心耿耿,却也太不谨慎了。 这种莽撞性子,以后就是惹祸的根苗,放在身边着实无法安心。 怜莺有点委屈:“不过是自家宫里随便说说罢了,怕什么嘛!” 瑶姬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游戏虽然给了她无人能及的美貌,但未来进展未必会一帆风顺。 莽撞也有莽撞的好处,只看如何调度了。 若用的好,往往就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娘娘就是心软,今日救那贱人做什么,活该让她断了手。”怜莺还有些愤然,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此人我留有大用,不必多言,起身吧。” 瑶姬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轻轻抿了下朱唇:“对了,归兮香可否随身携带,本宫很是中意。” “当然可以。” 怜莺利落地打开香炉,用钳子拣了几块还未燃尽的残渣,装进雕并蒂的镂空银制小球里。 “此香气陛下最是喜欢的,带着去了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