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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不想连累灵儿,干脆躲向别处,那两人果真只冲她来,口中叫骂不休,说什么都要给她好看。 柳轻卿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动声色地将小瓷瓶的塞口打开,用帕子卷着,悄悄露出瓶口。 她不知道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总归不可能是普通的清水。 这样也好,多人争执起来,就算真出了事,也总有个可诬赖的对象。 施迟迟,走到今日这步,全都是你自己的福报,可千万怪不得旁人。 柳轻卿站在巨鼓上,步步靠近下方争执中的三人,瞧准了时机,将瓶中的液体冲着瑶姬的脸就泼了过去。 “今儿个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黄衣女子只觉得单纯争吵不过瘾,扬起巴掌就往瑶姬脸上扇去。 不料才刚挥到近前,一道液体泼下,只觉得手背火辣辣地疼,登时哀嚎着收了回去。 只片刻功夫,原本白皙的肌肤便赤红一片,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长泡溃烂。 黄衣女子疼得不行,下意识用嘴去吹,哪知竟直接吹下了一层皮! “天杀的,是谁要害我性命!” 由于惨叫太过剧烈,引得呆滞赶路的马夫和路边的看客,都下意识回过头去。 柳轻卿脸色惨白,瞧着皮溃rou烂的黄衣女子,咬咬牙,干脆将剩下的药再次泼向施迟迟。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施迟迟,这全都是你自找的! ??第五十二章 绢花 鼓下争执的三人这才看清, 原来那要命的毒水,竟是柳轻卿泼下的! 瑶姬早就对她有所提防,因此站位一直刻意远离她一些, 如今瞧出事态不好,连忙快步后退,同时用袖子遮住面孔。 另外两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的, 被劈头淋了个正着,顿时惨叫哀嚎起来, 脸上、手上乃至脖颈处,都起了或多或少的烂疤。 柳轻卿没料到施迟迟的反应竟然会这般快, 见二击又不得手,心中难免也焦急起来。 车夫看得心惊rou跳, 下意识跳下马背想劝阻, 可擅自停下花车或随意攀爬,都是违反禁令, 甚至会被缉拿入狱。 因此也别无他法, 只得让马暂时自行往前溜达, 追在车旁不住高声劝着:“这闹得是什么事儿啊!肆意搅乱花车巡城, 还当众扭打,真以为待会儿能得什么好果子嘛?你们作死不要紧,可别连累我呀!” 周围原本百无聊赖的民众这下可来了兴趣, 一个两个的都抄着手往花车边围过来。 由于这边动静太大, 引得前方的乐队也频频回头,传来传去的,竟连不远处那三辆花车旁边的看客也给惊动了。 说实话, 再美的佳人瞪眼瞧一整夜, 也总有腻烦的时候, 跳来舞去的总归只有那么几个动作。 如今有了新的热闹可瞧,便都乌泱乌泱凑往这凑。 “柳轻卿,你疯了是不是!” “来人呐,柳轻卿她要杀人!有没有人管啊!” 无辜遭殃的两位佳人伤处剧痛难忍,碰又不敢碰,气到极致恨不得活活撕碎了柳轻卿。 可瞧她捏着那瓷瓶从巨鼓跳下,快步朝这边走来,却又吓得头皮发麻,生怕再被那毒药泼到,连忙尖叫着在花车上来回逃蹿。 “柳轻卿,你想好自己的处境!就算真能毁我容貌又如何?那老鸨最是个见利忘义的主,如今闹将起来只怕跑得比谁都快,哪儿还会再花钱买你的平安!” 瑶姬绕着巨鼓来回躲闪,寻到空隙厉声喝道。 “呵,你以为我还有别条路可选么?”柳轻卿眸中半是血红半是泪:“反正我悔也无用了,施迟迟,你毁了我的未来,能拽着你一起下地狱,我柳轻卿这辈子,也算没白来世上走一遭!” 疯了,这女人彻底疯了。 瑶姬见与她说不通,干脆跳起去够巨鼓上的胡琴,拿在手中权当武器挥打,乱击之下,还当真将柳轻卿逼退了几分。 如此招架了数回合,当柳轻卿再度泼药时,那小小的瓷瓶却以变空。 她没药了。 瑶姬喘着粗气,刚想暂歇片刻,却不料柳轻卿竟癫狂笑着,长发蓬乱地朝冲过来,忍着胡琴的击打,两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 “施迟迟,我就不信你的运气永远都这么好!今夜你我二人便从这花车上一同栽下去,看看到底是谁的脑袋先被车轮碾碎!” 千娇会开了这么多届,还从未有佳人打成这副模样,可比什么舞和曲儿都有趣多了! 台下都是群看出殡不嫌殡大的,甚至还在那儿起哄架秧子,将车夫可怜的劝和声早就给淹没了。 恰逢花车正巡到阳宾阁下,因二楼未燃灯,无人注意一盆混含着剧毒的水,就这么对准花车上纠缠中的二人泼了下去。 “啊!”柳轻卿率先发出一声惨叫,整张脸上的皮rou以惊悚的速度消解,毒水混合着瞬间流下的血水,将她整个衣衫都染成了让人头皮发麻的殷红。 这回旁边看热闹的可乐不出来了,纷纷惊叫着闪远了些,生怕被那要命的毒水给沾到一星半点。 花车上其余受伤的两位姑娘再也受不了,拼着违抗皇命跳下花车,摔在地上碰到伤处,又是哀嚎不止。 唯独剩下位胆小善良的灵儿,瑟缩在花车的角落,用胳膊拼命护着脸,恨不得将身子窝成个团。 瑶姬震惊地看着柳轻卿连站都站不住,只疼得躺倒在地嚎啕不止,吓得头皮发麻,甚至都不敢继续盯着她的伤处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