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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霎时的焦灼与担忧让韩松茗忘记了种种,纵身自巨石后方跃出扑向狱风,偏偏此时狱风也打急了眼,长尾一卷夹带着黑风刃直奔盛秋,而突然窜出的韩松茗不偏不倚,刚好就冲到两者之间。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盛秋始料未及,当她看见韩松茗时狱风的尾巴与风刃距离她后心已经不足三尺! 而她根本来不及出刀,因为不论从哪里出刀,最先攻击到的都一定是韩松茗! 噗通。噗通。 盛秋在自己剧烈加速的心跳声中屏住呼吸,加速冲上前决意拼一把至少护住韩松茗。 一道金光伴着无数红色丝弦从天而降。 与此同时,血花飞散。 咕咚。 当盛秋堪堪拽着韩松茗的手飞落在地时,身后传来巨物倒地之声,她回眼看去,原来那道破界而来的金光不偏不倚,扎穿了狱风后颈将它整个钉在地上——那是一只从未见过的、有着墨色尾羽的箭矢。 但那不是最叫盛秋惊讶的事。 最让她惊讶的,是狱风口中死死咬住的半根断尾。 在羽箭破空而来射中它之前、在盛秋出手拉走韩松茗之前,它竟然生生咬断了自己的尾巴! “大白!大白!——它恢复意识了!恢复意识了!” 韩松茗在盛秋怀中哭喊起来,当看到狱风口中涌出大量鲜血时,她哭得愈发惨烈,口中一迭声地喊着放她下去。 乱天音也在此时飞身落下,血弦在狱风身边织成一副囚笼,但从进入领域那刻起,他的目光就锁在盛秋身上。 盛秋却无暇顾及自己刚刚到来的援军,看韩松茗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她松了手。 韩松茗立刻跟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狱风。 狱风冲着韩松茗奔来的方向张开嘴,大半截血淋淋的尾巴吧嗒一声落到地上。 乱天音手指一动,方要收紧血弦,他的手就被盛秋握住。 “不用。” 盛秋摇摇头,“它恢复意识了——这怕不就是所谓的‘心之所系’。” 人与灵兽间的关系,起初都是要凭借契约来维系的,但随着两者相伴时日长久,在人跟灵兽之间会生出一种比契约更深厚稳固的情感,这种感情,被称为“心之所系”。 乱天音闻言却低笑一声。 盛秋拿眼瞥他,“笑什么?” “没什么。” 乱天音目光看向韩松茗与狱风的方向,余光却牢牢锁在盛秋身上。 “只是觉得‘心之所系’这个词,用在这儿不合适。” ** “娘。” 年少的乱天音曾有一次向母亲发问,“我的生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呀。” 母亲捋起额前碎发,扭脸看向远方,那一刻她的眼神变得温柔无比,“是我心之所系之人。” ——世人常说人有情而妖魔无情。 当真如是吗? 乱天音看向月色下望着哭泣少女神色悲悯的盛秋,恍然间觉得,那句话与事实恰恰相反。 第64章 傻子与傻子 乱天音这一箭来得虽凌厉, 但狱风凭求生本能躲开了要害,箭矢贯穿了它后颈上的皮rou,却没有伤到要紧的经络血管。 所以当韩松茗替它拔掉箭矢, 抱着白狼的大脑袋哭了半天后,狱风血也不吐了,气儿也不虚了,甚至连身后断掉大半血胡滋啦的尾巴都开始摇了。 真的不是狗吗? 盛秋越看越觉得怀疑。 “你怎么还不把人旁边的弦给撤了?” 发现狱风身周密布的暗红色血弦还稳稳当当扎在那儿,盛秋挑眉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乱天音。 “以防万一。” 乱天音垂眸道, “大白多半体内具有上古妖兽血统, 这种血统有的会在成年后显现特征,有的终其一生都不会显露, 也有的会在特殊时期爆发觉醒。” “你说得没错……” 韩松茗擦干眼角的泪,红着眼眶起身走到二人面前, “大白是在我上次遇险时觉醒的血脉。” 即便灵兽还没有化为人形,驭兽师也自有一套手段与之沟通, 更何况大白实际上早在觉醒时就开启了灵智, 这么多年来不过一直装疯卖傻罢了, 如今装不下去,韩松茗一问便和盘托出。 “它血脉觉醒过早, 如今已经出现反噬,一旦它动用灵力, 就会失去意识陷入混乱状态。” 韩松茗说着又开始垂头抹泪,“它……它就是知道这一点,怕自己失控伤到我,所以才一直装出胆小懦弱的样子。” 至于大白为什么会这样做, 韩松茗再清楚不过——它希望自己因为它的“懦弱无用”而主动斩断契约, 这样便能一了百了。 而她,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虽然从来没有生出过抛弃大白的心,可也时不时抱怨过它的胆小。 “呜呜。” 看到韩松茗又开始哭,大白焦灼地不住从血弦缝隙里伸爪子。 盛秋横过手去敲敲乱天音手肘,对方会意,指尖动了动将血弦尽数收起来。 于是一人一狼又开始新一轮的抱头痛哭。 ** “所以。” 盛秋站在旁边看了许久,悄悄敲盛开,“任务完成没?” 自从盛开不主动弹提示后,她还有点儿不习惯了。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