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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准备再度出去,木质门迎面往她脸上呼来,只见许宴青推开半掩着的门快速侧身进来,门又重新阖上。 南岁禾想发声,许宴青似乎是瞧出了她下一步意图。 上手一把捂住了嘴巴,她只能发出几声呜呜。 他右手握拳,食指搭在唇上,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门外传来脚步声。 南岁禾被这架势弄的有些紧张,今天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奇怪? 她习惯性想去舔有些蜕皮的下唇,却在下一秒愣住,脑子里炸响了一记闷雷。 她的舌尖触到了许宴青温热的掌心。 几乎是一瞬间,明显能察觉许宴青也僵住了。 他眼神无处安放,视线四散飘落,就是落不到南岁禾脸上。 掌心湿热的触觉犹在,通过神经一遍遍传回大脑。 门外,“南岁禾,还有一只手柄是不是在你房间?”路慕嘉叩了两声门。 这场景为什么弄的这么像……偷情? 许宴青压下那些异样,挑眉示意她回答,不要暴露。 捂住的手先是松了松,待确认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后,才完全松开。 “在……是。” “我先上去洗漱,你记得拿下去。” “好。” 脚步声隐隐约约渐行渐远,房间内一切归于沉寂。 空气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我回家了,先走了。”许宴青耷着眼皮,从她手里扯过校服,塞进书包,一转头差点撞上门框。 “……” 为了这么个破校服,真是要了命了。 南岁禾满脸通红,烫的像是刚烧开的白开水。 回过神来,偏头看向门口,只看见了许宴青似乎是泛着红的耳尖,以及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她神色恹恹倒在床上,只想扒开条缝把自己埋进地心深处,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 望着天花板脸色木然的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后——害,算了,木已成舟。 大不了再多做几天鸵鸟,避着点许宴青。 周末,南岁禾照常去奶茶店给宋晚顶班。 那次后林韬再没来过,连同他那些狐朋狗友。 或许是觉得没意思,又或许是因为许宴青。 四季与光阴结伴同行,南城的少年们路过草长莺飞后,漫漫在四月步入长夏。 “诶!大早上的你在写什么鬼东西?”高朗扯了扯南岁禾的马尾。 南岁禾懒得理他,马尾已经被扯的没脾气了,她语气平淡,“写语文命题作文。” “不是周四才交?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一?”他不放心又看了一眼手表。 “写不出来,先想想思路。” “作文大赛第一名的人会写不出作文?”高朗长臂一伸,抢过她手里的草稿纸,“让我看看。” “你干嘛!” 南岁禾没护住,草稿纸已经落在了高朗手里。 她也不再去夺,反正写的那几句已经被涂掉了。 “我在迷雾缭绕处……” 高朗还没念完,手里的纸就已经回到了南岁禾手里。 “你怎么看见的?”她拿着纸翻来覆去。 高朗看傻子般看着她,举起手对着光。 她学着他做了同样的动作,纸上的草稿即使已被修正带涂掉了也一清二楚。 如果这样的话……那!! 南岁禾顾不得手里的草稿了,顺手拍在桌子上后直往门口冲去。 虽是下课时间,弘毅楼的高三学生大多都呆在教室里,她一口气跑到五楼,在楼梯口转折处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唔。”南岁禾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向来人,先是怔住。 许宴青被撞的也晃了晃,但还是眼疾手快拉住她,毕竟再退就踩空了。 “那本小王子呢?还我!”她急急道。 她不知道许宴青有没有翻到最后一页,有没有看到她写的那句话,如果看到了他又明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或许是跑的太急。 她的小鹿又莽撞了。 咚咚的在胸腔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你的?”许宴青失笑,他双手环胸,“那明明是我的,你想据为己有?” “那,那你再借我!” “为什么?你不是看完了吗?” 南岁禾顺口编:“我想再看一遍,重温一下。” “真的?”许宴青半眯着眼睛审视她,似乎是对这个理由不太信任。 “那下午来看篮球比赛吧,看完了我就借你。” “好!”她转头想走,可又忍不住想试探,“你看过那本书吗?” 他挑眉,“借你之前,还是借你之后?” 南岁禾住了嘴,再这样跟他打太极下去,不如直接告诉他算了。 “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了!”她确信她斗不过这只老狐狸,言多必失。 她的小动作许宴青看的一清二楚,比如紧张的时候会捏衣角,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会潜意识里舔嘴唇。 他一愣,僵住在走廊,莫名又想到了那个晚上,在南岁禾房间里的状况,热气又涌上来。 全然不负刚才的胜券在握。 所以,他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呢? 南岁禾正出神,有人撞上了她肩膀,她下意识,“对不……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