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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这个词对我来说真的好遥远,我那个年纪甚至都不能好好的解读它,那天我偷偷躲在垃圾桶旁边哭了好久,久到慢慢睡着了,爷爷提着手电筒找到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用他那双编竹篓编的都有老茧的手一路背着我回家……” 许宴青微微颔首,把下巴抵在她发顶上,下颚线紧绷,“别回想这些了好不好?” 她鲜血淋淋讲述着这些他一无所知的事,像是用一把钝刀在磨他的心头rou,给不了他痛快,却让他疼的一下胜过一下。 那个笑起来胜过八百里春风、天边九千里晚霞的女孩子,是怎么从沼泽里自救的? “我给你出气?” 南岁禾埋着的头从他怀里抬起来,眼睫上还挂着水珠,“怎么出气?” 他沉思后开口道:“我让人把她们一个个都找出来,好好做做思想教育再一个个排着队给你道歉认错?” “非正常使用暴力手段,小心把你跟整个许氏告上法庭。” “那正好,许氏有最好的律师团队,就让她们看看到底错在哪了。” 南岁禾轻笑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许宴青还挺会一本正经说笑的。 许氏是有这个能力,但是谁也不会蠢到去做这种事。 许宴青掐着她的脸,嘴上嫌弃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笑起来难看死了。” 南岁禾吸了吸鼻翼。 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是纯纯的抹黑! 还有,明明大家都说她好看,就许宴青老是嫌她难看。 她忽然想起来去云景路拿订做的礼服的时候,宋晚跟她说的情书的事。 南岁禾严肃的盯着他,“你以前是不是截了我的情书?” “什么情书?”许宴青拧眉。 “宋晚说你撞见有个男生请她帮忙送情书给我,然后被你截走了。” 许宴青敛了敛眸子,眼底没什么情绪,嗓音清淡,“不记得了。” “真的?” “刚上大学那么多事,谁记得这么点芝麻大的小事?”他语气不耐。 “可我刚才没说是什么时候。” 许宴青:“……” 胆子大了,敢给他下套了? 许宴青睨她一眼,“不告诉你是怕你年纪轻轻早恋,影响学习。” 南岁禾辩驳:“可之前有人让我帮忙送情书给你,我也送给你了啊。” 虽然那情书现在发现实际不是给他的。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小心眼?” 永远不要跟许宴青耍嘴皮子,他会堵得你无话可说,这是南岁禾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这个从前她避如蛇蝎的巷子里,如今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或许是她在身旁的人身上感觉到了安全感? 又或许是这么多年那些伤口已经结了痂。 “到了。” 许宴青看着她在一处破旧的房子前停下。 南岁禾上手拨动了下木门上的锁扣,那锁像经不住积年累月的辛劳般迅速脱落了下来。 这处跟这里其他的房子一样,刷着白墙,顶上盖着青瓦。 只不过白墙早就不白了,有些地方的墙灰早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墙体。 檐边挂着的红色灯笼本色已经褪去,显露灰败之色,有一只已经不见了踪影。 南岁禾推开门一阵霉味扑鼻而来,她蹙了蹙眉,想来是前段时间连绵的梅雨天所致。 她回头看了眼许宴青,他倒是神色没什么变化。 她指着眼前的一块空地,“这里,以前爷爷经常会给我编点小玩意放着玩。” 这一刻她是开心的,眼里的向往之色令许宴青也为之动容。 他有些好奇,她爷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在许老爷子那从来没感受过这种……爱? 许老爷子只会在意他有没有手段,能不能撑起他费尽半生心血的许氏。 南岁禾神采奕奕的给他介绍,她有个小阁楼,那里放着她小时候藏起来的很多小玩意。 “不过我不知道还在不在,高中毕业后我回来过一次,不过那次没……” 她刚踏上阁楼的木板楼梯,一声断裂的响动传来,脚下踩空直直的往后倒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感,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闷哼,与一声极大的碰撞之声。 许宴青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住了她,带着惯性的冲击力道让他也没站稳,右手砸在了楼梯口扶手上。 南岁禾急急起身想查看他的伤势,却不料头又撞在他下颚上。 ——“嘶。” 她一下手忙脚乱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许宴青用没受伤的左手按住她,“别慌。” 连同也抚慰到了她慌乱的心。 待她镇定下来,他后背抵着墙,略显低沉的嗓音说道:“我没事,先下去吧。” 南岁禾搀扶着他下了楼,挽起他的袖子,上面rou眼可见的红肿起来,有些地方还破了皮,渗着点血。 鼻头有些酸。 “不准哭!”许宴青左手覆盖上她红了一圈的眼睛。 他又开始像以前那样了,受不了她的眼泪,心烦意乱,得从源头上阻止。 手下的眼睫轻颤,睫毛剐蹭着他的掌心,有些痒。 “哦。” 南岁禾又憋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