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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青看着南岁禾推门的身影,又再问了句:“真的不用回南城?” “我是这么娇气的人么?”南岁禾头也没抬,调试了下相机。 许久没有他的回答传来,她偏过头去看他,直直撞进他的眸子里。 许宴青勾了勾唇角,稍稍扬起一抹弧度,“那确实,你只是,在某些时候特别娇气而已。” 他咬字刻意放在了‘某些时候’。 南岁禾白了他一眼,径直下了楼。 “你继续。” 许宴青声线冷硬了下来,对着电话那头凛冽道。 猝不及防听到这几句的林特助把本来要说的差点忘了个干净,脸色难看的像是吞了只苍蝇。 他刚才这是被迫塞了一嘴狗粮?还是属于24K纯黄的,闪瞎他的狗眼。 好家伙,说好的他也能跟着休假呢? 那头迟迟没有动静,许宴青诘问道,“还在梦游?用不用我派架飞机接你回来?” 林特助忙不迭回过神来,继续报告着几个重要项目的动向。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对南小姐就柔声细语差点哄上天,对他就冷冰冰多说一个字都嫌不耐烦。 南岁禾拍了差不多两节课的时间,趁休息去了食堂喝水,顺便躲清静,小孩子叽叽喳喳起来她耳膜都要成二手的了。 食堂里系着老式牡丹印花围裙的阿姨正在择着空心菜,昨天见过好几面,俩人也不算陌生,再加上这个年纪的阿姨顺来健谈。 学校里的人都叫她花姨。 花姨手上干起活来速度极快,嘴上也没闲着,蹭到耳边说悄悄话一般,用她那半方言半普通话的语调,说:“岁禾啊,今天早上那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 “啊?谁?”南岁禾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高高帅帅的那个小伙子,听其他老师说他叫什么,许、许……” “许宴青?” 花姨说的起劲,“啊对对对,你可不知道他那模样生的俊,好几个老师都不好意思了嘞。他早上来打粥,说是给你打的,笑的那叫一个好看。说你不吃姜,站着挑了好一会。我问他是不是你男朋友,他叫我来问你。” 早上那碗粥南岁禾喝了,难怪有姜的香味,里面却没有一点姜段。 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他还挺会给人放钩子,想听她亲口承认? 南岁禾笑了笑,左右许宴青不在身旁,她应的大方,“是我男朋友。” “唉哟,我就说我这双眼睛看人看的准!”花姨停了停手,歇了帮她们打听的心思,“你俩配的很嘞,他说你昨天累着了,没事吧?” 南岁禾耳尖倏然一红,不自然的瞥了瞥眼,“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我看你昨天上上下下搬了好多椅子桌子,城里的娃没干过这么重的活,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亏了你们,我们这山里的娃读书的环境才能有这么好,我那时候要是有条件读书,说不定现在也在城里了。” 南岁禾脸上的热意散了些,正准备搭话,门口传来一阵杂碎的声音。 几个女老师的音调混着一道男声,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沓沓的纸箱,里面的东西看起来不轻。 “南岁禾?巧了,正准备去找你这个壮丁,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高朗挽着袖子,怀里摞了两个纸箱,手背上因重力青筋凸起。 南岁禾放下手里的相机,“你自己听听,这礼貌吗?高朗你真是越来越像个资本家了,不是拉上我在老师面前写检讨,就是压榨我这个免费劳动力。” 怀里也抱着纸箱的其中一个女老师笑道:“你俩以前就认识?” “何止是认识,我俩第一次见面……” 话还没说完,南岁禾急急打断他,毕竟他俩见的第一面,说出来能让她社死的立马去外太空抠一座故宫博物院,“何止是认识!我高中时期做的大部分坏事,都是他教的!” “噢~” 话音刚落,几个女老师此起彼伏的声音顿时连绵不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俩。 高朗也扬着笑看她,眼里的调侃之意不甚明显,似乎本来他就没打算说出来。 箱子里一半是捐赠来的图书,一半是新的碗筷。 旧的碗筷也是铁的,只不过用了太久,大部分都坑坑洼洼不平了。 把碗筷洗好归置后,又开始分拣图书。 接近尾声,高朗拧了一瓶小瓶装的水递给南岁禾。 “你歇会吧?” 她还未接过,一只手横进二人中间,高朗手里的水,瞬间就被夺走。 许宴青把他带过来的保温杯递进南岁禾手心,“喝这个。” “我还是先喝矿泉水吧,开都开了,等下浪费了。”南岁禾没接他的保温杯,反手去拿他右手里的矿泉水。 许宴青把右手往后撤了撤,强硬的把保温杯塞进她手心,“你喝这个,这个我喝。” 他仰头,那一小瓶水,瞬间就见了底。 ……好吧。 他有这么渴吗? 南岁禾喝了一口才明白过来,保温杯里装的不是水,是热奶茶。 丝丝的甜钻入心脾,一扫有些疲惫的精神,眉眼刹那亮了起来。 昨晚在山路上她心血来潮提了句,想喝奶茶。 “怎么了?”一旁的女老师停下规整图书的手,看她有些异样,遂问了句。 --